不用多说,来的必然是龙虎山的天师给张世宇撑腰的张巡。
这老东西的出现在我的预料之中,只是我没料到他会这么快按耐不住出手,我和张世宇都还没有真正分出胜负呢,他一看苗头不对,就迫不及待地插手了进来。
由此可见,这家伙极其护短,而且还没丝毫的风度可言,能跟张世宇混在一起,只能说是臭味相投。
“法器不错,之前传闻雷公山要把掌门之位传给你,现在看来是千真万确的了。”
“小伙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以为坐上了高位就能够肆意胡来,龙虎山和雷公山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要有人想挑战龙虎山的威严,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可清楚?”
张巡声如洪钟,表面上他看似是在劝说我见好就收,可实际上,他把鬼王印的煞气打散了之后,暗中将一缕玄气糅合进其中,企图在鬼王印撤退之时,借机将我一击打成重伤。
我自然不会让他如愿以偿,同样也是暗中运气的,提前一步,将鬼王印收回了手里。
天师始终是天师,我和他之间境界差距过大,实力对比也更是天差地别。
张巡一击虽然被我破解,但玄气化去时的余威还是震得我踉跄倒退了两步,心神也跟着一阵荡漾,经脉都险些受创!
我刚刚站稳脚跟,抬眼一看,就看到张巡出现在了张世宇的身侧。
此时他正笑眯眯的看着我,一副人畜无害的和蔼模样。
“难怪能受雷公山青睐,瞬息之间就能化解我的试探,不错,年纪轻轻,潜力无限!”
张巡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评价了两句,对刚才突然出手偷袭的无耻行径一笔带过,说起话来脸都不带红一下的,一切都是那么地顺理成章。
哼!又是个不知廉耻的老贼!
我心中很骂一句,他嘴上说得轻巧,试探?我敢保证刚才要不是我反应快,搞不好我和鬼王印都得元气大伤。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今天来这是为了什么,你很清楚。”
我懒得跟他废话,单刀直入,同时眼角余光一直都放在法安那边,看到法安已经将那帮道士顺利解决,并向着我这边飞速赶来之时,我心头一松,底气也足了起来。
“混账,你算哪根葱,敢用这张口吻跟我师公说话?就这还能当得上雷公山的掌门,一点礼数都不懂,简直是笑话!”
还没等张巡接话,先前要出手拦截我的地阶道士,就率先一步开口怒骂道。
张巡捏着山羊胡子笑而不语,那目光分明也在嘲弄我不懂礼数,居然以这种口吻跟长辈交谈,简直是在丢雷公山的脸。
“我该用什么口吻跟他说话,还轮不到你指指点点,我好歹是钦定的雷公山掌门,貌似你这位张师公连掌门之位都没坐上过吧?真要算起来,该把语气放尊重的是他才对!”我眉目一冷,盯着那名道长,毫不留情面地回道。
“你!”
对方一时气结,却无言以对。
就连张巡都皱了皱眉,显然没有想到我如此牙尖嘴利。
道上和民间不同,除了以年级划分辈分之外,更多的是看重身份地位。
我以雷公山未来掌门的身份跟张巡对话,于情于理他都没资格在我面前摆谱,更没有资格插嘴进来。
“老东西,多的我不说,你们龙虎山掌门最后花落谁家我不感兴趣,但宁前辈有恩于我,如今他危在旦夕,我不能坐视不管。”我盯着张巡,把话摊明了说。
要么他就把宁千机交出来,要么我们就强抢,痛快的打上一场。
“难得你有心,千机得知的话肯定会感到欣慰的……可惜你来迟了一步,他在半个小时前已经坐化,前去追随我龙虎山诸位先祖了。”张巡故作叹息,如此说道。wWW.ΧìǔΜЬ.CǒΜ
死了?!
听到这消息,我瞳孔剧缩,一抹悲伤之意还没来得及涌上心头,我又立刻从张巡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狡黠。
宁千机吉人自有天相,不可能那么轻易坐化的。
哪怕退一万步来说,他人真没了,那也肯定是张巡在背后搞的鬼。
“几位还是请回吧,现在我龙虎山上上下下都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实在是没工夫招待你们,等到他出殡下葬之时,你们若有心的话可以前来祭拜,我龙虎山绝对不做任何阻拦。”
张巡哀声连连,脸上满是悲切之意。
若不是事先从秋雨那里了解到这老狐狸和宁千机之间的矛盾,我估计真就被他给忽悠过去了。
他越是这般假惺惺,越是能够说明宁千机还活着。
这老狐狸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十二点一过宁千机的魂就会彻底散去,到了那时候,就算是生的也得变成死的,全都由他一张嘴说了算。
“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可惜了。”
我跟着叹了口气,目光也暗淡了下去,就在张巡以为我上钩,正要继续假惺惺开口安慰我的时候,我眸光炸裂,戾气透体而出。
“我去你大爷的无耻老贼,你当真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容易哄骗?!”
“宁前辈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有好下场,法安动手,给我杀了这老不死的!”
我对这种道貌岸然的老东西厌烦的很,这类人都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自视甚高,总以为三言两句就能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我话音一落,一道金光照耀而来,是法安,他脚步悬空,飞踏而来。
金身法相,尊严端庄,浩瀚佛性如同晨曦的阳光,能够刺穿一切迷雾,法安每逼进一步,张巡的眉宇就会加深一分。
对待我,他可以漫不经心,以谎言哄骗。
但面对法安这种佛性大于圆满的佛家弟子,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眼看佛音笼罩着片片空间,压得张世宇两人有些喘不上气来,张巡的脸色来回变换,隐隐有了忌惮之意。
“陆鸣,失去宁千机,对我龙虎山而言是重大的损失,我们全体上下都跟你一样惋惜痛心。但这并非是你肆意胡来,借题发挥的理由。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以雷公山掌门身份命令他人对我动手,就不怕从此以往我们两方结下死仇?!”
张巡再次好言相劝,眼看周旋无果,他干脆撕下了虚伪的面具,露出了狰狞一面。
“好,既然你们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小和尚,看看是你佛性深厚,还是我道行更胜一筹!”
话毕,张巡双掌运转演化神通,他不念咒,也不捏指诀,实力到达他那种层次,驱动法术灵符全在一念之间,信手拈来。
这也是我们和他实力差距最为明显的地方。
要是换成我跟他进行生死之斗,是决然没有胜算可言的。
张巡的法器是一把桃木剑,但这把桃木剑却和平常所见的大为不同。
普通的桃木剑大多半臂长,颜色都呈黄褐色,以百年桃木芯炼制而成。
而他手中的这把长度上要比普通的多出三寸,而且颜色也偏向银白,明明材质依旧是木料,但其刀刃上隐隐透露出来的锋芒,却要比开了锋的宝剑更为锐利逼人。
“这是……桃魄!”
我心中猛然一惊。
作为传承已久的道门,龙虎山有不少传承已久的宝贝,其中就有一把传承了几百年的桃木剑,是镇派之宝。
此剑用桃木魂炼制而成,集八魂之一,在道上又名桃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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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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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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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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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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