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煞气顺势而出,打了张顺一个措手不及,他“啊”的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双手捂脸,指间上全是鲜血,手中禅杖也随之跌落在地。
我不给他喘息还手的机会,再度剑指一划,鬼王印在半空中划出个弧形,逼向了禅杖。
“不好,我的法器!”
张顺看穿我的意图,也顾不上脸上的疼痛了,强行逆转的身姿,大手向着禅杖伸了过去,企图把法器重新夺回手里。
我自然不会让他如愿以偿,心神一动,鬼王印收到我的指令,原本砸向禅杖的势头微微一顿,在张顺手掌的到来之时,又有大团煞气释放而出。
冰冷刺骨的煞气和张顺的指尖接触,瞬间就凝结成霜。
先是从指尖,然后是整只手掌,最终冰霜蔓延到张顺的整条手臂,令他整条手臂僵如朽木,僵硬而且脆弱。
他牙关紧,咬双目瞪圆,连吃奶的力都用上了,却始终无法让手臂自如行动,只能保持着向前探伸的姿势。
“林天宇会突然被阴气袭击,想必也是你暗中动的手脚,这条手臂,就当是你赔他的!”我全身发力,玄气凝聚于二指指尖,形如刀锋,对着张顺的右臂狠狠地砍了下去!
“不,等等,啊……”
张顺目录惶恐之色,企图开口求饶,话都没能说完,刀锋便于顺斩在他的手臂之上。
如同摧枯拉朽一般,我双指没受任何阻碍,轻而易举将他整根手臂从肩膀上分离了下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马俊威回过神来,张顺的手臂已然砸落在地,成了块块碎冰。
没有鲜血飞溅,血液横流,可地上躺着的一块块冒着寒气的碎肉,依旧给马俊威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冲击。
只见他五官收紧,额冒虚汗,就差在脸上写上一个“怂”字了。
这家伙还有点用,他应该知道乔山他们的去向,现在还不能杀。
想到这里,被用鬼王印锁定了马俊威,同时眼角余光警告他别轻举妄动也别想着逃跑之后,我大步流星来到了张顺的面前,顺势捡起了他掉落的禅杖。
“别,别杀我,我只是一时糊涂,听信了马家他们的蛊惑。”
张顺抱着断臂,满目惊恐地拖拽身躯往后移,嘴里还叨念着看在同道中人的份上,让我放他一马。
我瞥了重伤昏迷的林天宇一眼,这番小动作被张顺目睹,他又立刻开口说刚才确实是他在暗中搞的鬼才导致阴气袭击林天宇,但这一切都是马家指使的,他那样做也是逼不得已。
“你刚才一口一个马家老祖叫得多热情,可不太像是逼不得已。”
我双目冰冷,缓缓的举起了禅杖,对准他的心脏。
“等等,你不能杀我,我是五台山的弟子,你杀我,就不怕到时候惹来五台山的追责吗?!”ωωω.χΙυΜЬ.Cǒm
一个五台山的叛徒而已,何来追责这么一说?
任由张顺软硬兼施,求饶或是威胁,我始终充耳不闻。
“噗嗤!”
我手上发力,将禅杖往前一送,禅杖如同戳穿豆腐一样,从张顺的胸膛刺了进去,从后背穿了出来。
趁他生机还没有完全流失,灵魂还没有离体出走,我再度手臂发力,用禅杖将他整个人挑起,而后将禅杖末端重重杵在了地板上。
“天地玄宗,万气之根,祝融在上,赐我火符,赦!”
一道火符掷出,还没有死透的张顺尚能挣扎,在撕心裂肺的惨叫中,四五秒过后,他的肉体连同灵魂都被火符吞噬干净,彻底化成了飞灰。
其实解决张顺大可不必这么麻烦,直接杀了就是了,我故意弄得这么花里胡哨,目的是为了震慑马俊威。
只要他抵抗之心崩溃,待会儿我问起话来,就不怕他不配合。
收拾完张顺,我左手拿着鬼王印,右手二指上还有余烬残留,微微转过身来,目光刚刚扫到马俊威,对方立刻就把持不住了。
“别杀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惹你的……别杀我。”
马俊威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爹喊娘地一通求饶,一边冲我磕头,一边还不停的扇自己的耳光,看那样子,是真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大错。
事实上,我跟不少类似于马俊威这种欺软怕硬的人打过交道,很清楚他们这种货色的心理活动轨迹,眼下认错不过是为了保住狗命而已,真指望他能知错并日后改过自新,那是不可能的。
我对这种人是打心底的感到厌恶,要不是他还有点用,被火符烧成灰烬的那绝对就是他。
“不想死就老老实实配合我,有话要问你。”
“是是是,陆大哥,你有话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肯定配合。”
马俊威屁颠屁颠的跪趴到我面前,一番讨好的模样,令我心中厌恶大盛。
我厌恶的收回目光,撇过脸,看了看四周,问他先前乔山是跟谁起了冲突,现在他们人又跑哪儿去了。
“这……”马俊威脸露为难之色,吞吞吐吐的,半天回答不上来。
“说!”
“是,是我五叔,刚才他们跟我五叔交上手了,你那个长得有点娘的同伴还被我五叔给打伤。”
马振邦!
一听到是这家伙动了手,我就不自觉的攥紧了拳,浓郁的杀气透体而出。
马俊威打了个寒颤,生怕我误会他就赶紧开口解释道:“不是我叫五叔动的手,我也是被这边的动静所吸引才跑了过来,刚好就跟你……”
他话没说完,我便一把捏住了他喉咙,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
“我看你是真的想死了,敢睁眼说瞎话,我只问一次,他们人现在在哪里!”
说实话,我现在真想一把捏死这家伙!
张顺投靠了他们马家,又刚好和我们分在了一桌,并且还主动留下来跟我断后,这要说是巧合,谁信?
马振邦和马俊威都对我们怀恨在心,这绝对是他们故意安排好的,目的是为了将我们逐一击破。
“咳咳,我,我不知道,不过他们多半还在大阵里面。”
马俊威被我捏着喉咙,吸不上气来,脸都胀成了猪肝色,但为了活命,他还是拼尽全力地挤出了一段话,说我们目前所在的大阵是马家老一批人物不联手布下来的。
我想逃离道场,又或者是找到乔山他们,仅凭一人是绝无可能办得到。
言外之意,我想找到乔山他们,搞清楚这个大阵的运作规律,就必须借助马俊威的帮忙。
以我对马家人的了解,他们奸诈狡猾,一肚子的花花肠子,说的话十句有一句能信就不错了。
眼下马俊威所说,我也推断不出是真是假,思前想后,纠结了很久,最终我还是强忍着愤恨,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在他即将断气身亡的前夕,松开了手。
“你想活命,就带我找到他们,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一旦让我发现你是在耍我,又或者是乔山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保证你死的比张顺还要惨!”
长时间的窒息,马俊威连话都说不上来,他拼命拍打着胸腔调整呼吸,同时还不忘冲我连连点头,表示已把我的话谨记于心上。
就目前来看,他被我一连串的手段吓得半死不活,就差尿裤子了,应该是不敢轻易跟我耍什么手段。
等他稍稍喘上气来,我上前一脚将他踹到前面去,示意他别磨蹭,赶紧带我去找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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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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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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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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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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