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看清这只鬼物的面貌后,我微微变了脸色:“煞灵!”
这只煞灵直面暴露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居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依旧张牙舞爪凶神恶煞。
更甚至因为我这一击把他给彻底激怒了,煞灵滚起一阵阵黑风,竟然遮盖了头顶上的阳光,宛如黑云一般直接向我压了过来。
“你自己搞定,这东西我不好处理。”
白五爷一直趴在我肩头,哪怕是马振邦出现了之后也没引起它多大的反应,但看到煞灵气势汹汹而来,这孙子见势不妙立马开溜,落在了卢晓媛的肩头上,留下我独自面对这只难缠的煞灵。
“眼力不错,还知道这是煞灵,就是不知道你以前遇到过的煞灵有没有我养的这只厉害!”
马振邦伸出二指,微微做了个搅拌动作,只见那团厚重的黑云顿时变换了形状,卷成了圆锥状,前端狠狠地向我刺了过来。
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哪怕是得到鬼王印加持的破煞符也难以阻挡对方的脚步,只能短暂的支撑个一两秒,随后便会在煞灵的凌厉攻势之下化成碎片。
眼看对方来势如此之凶悍,我心中暗道不妙,大为纠结。
符纸挡不住对方,我手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法器就只剩下鬼王印,但如今场合特殊,万一引来识货之人的注意,那麻烦可就大发了。
怎么办……用还是不用?
“和我交手你还敢分神,是看不起我马家?还是自以为实力十足?”
马振邦一声闷哼,煞灵气势再增一分。
我步步后撤,防线一度面临崩溃,险象环生!
“马振邦,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还是这副暴脾气,动不动就喜欢跟人斗法。今天是你们马家老家主的寿宴,你却把一中前来贺寿的小辈挡在门前,以大欺小,这是要是传入各方人士的耳中,就不怕给你们马家丢脸?”
话音传来,人未见,法器先到。
一柄白纸扇横空介入场,先是逼退了煞灵,然后立在了我面前,以防止煞灵继续进攻。
这是……我盯着白纸扇愣神了半秒,认出了扇子上有熟人的气息,不由得惊叫出声:“这是卢叔叔的法器?”
“二叔?!”
卢晓媛惊喜转身,一辆轿车缓缓驶来,先后有两人下车,其中一人年过半百,脸上红熏熏的,走起路来一摇一晃,这都还没向我们靠近了,一股浓重的酒味就率先迎面扑来。
而另外一人,则是许久未见的卢德厚,他一如既往的精神抖擞,冲我们微微一笑之后,立在我身前的白纸扇,瞬间回到了他身边。
“二叔,你怎么也跑到这边来了,事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卢晓媛兴冲冲的跑了上去,卢德厚的到来让她喜出望外。
“马家老家主的寿宴可是道上难得一见的热闹盛事,我作为道上的人自然要过来凑凑热闹。”话说完,卢德厚又故意板起了脸色“,再说我要是不过来,你们这几个年轻的估计又得捅出什么大篓子来了!”
说话之时,卢德厚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瞄在马振邦的身上,意思最为明显不过。
马振邦一声冷哼,依旧是摆着那副死人脸,看着队卢德厚及其不屑,实则从他暗自收回煞灵的举动就不难看出,马振邦对卢德厚还是挺忌惮的。
早在刚认识卢德厚那会儿,我就听闻他是道上有名的相师,包括李学义都是他的老熟人。
但可惜,一直以来我都没怎么见过卢德厚出手,对他的实力认识有限。
如今看他操纵法器行云流水,连马振邦都对他忌惮三分,恐怕他的道行要比我想象当中的深厚许多,绝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地阶风水师那么简单。
“二叔,我们哪有捅什么大篓子,倒是马家的人不但污蔑我们,还对我们动了手,要不是你一出手及时,恐怕陆鸣就招架不住了。”
难得有人撑腰,卢晓媛一把抱住了卢德厚的臂弯,不停地跟他告状,不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卢德厚,还绘声绘色地把马俊威马振邦两人欺负人时的嘴脸生动的演示了一遍。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卢德厚听完,眉头大皱。
卢晓媛是他唯一的侄女,而且因为卢晓媛的母亲和我父亲是一同失踪的,所以卢晓媛很小的时候就跟这卢德厚一起生活,说是叔侄,其实却亲如父女。
“马振邦你挺能耐的,连我的侄女都敢欺负?”卢德厚脸色微沉,不怒自威。
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我的脸色都不由得微微一变。
卢德厚气息之魂后绝不在陈天师他们之下,莫非他也是天阶的风水师?!
“卢德厚,这里是我马家的地盘,你想动手最好先掂量清楚!”马振邦匆匆丢出一句话,转而看向了我,“难怪我觉得你有些脸熟,原来你就是陆鸣!”
“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子够肥的,我马家都没来得及跟你算是旧账,你今天又跑到这来闹事!”
“马振邦,你耳朵没聋的话应该能听到,刚才我侄女说是你们马家子弟动手在先,并非是他们闹事。”
卢德厚摊了摊白纸扇,提醒马振邦别胡乱扣帽子,他可不吃这一套。
马振邦眉目一竖,正要反驳,突然有一名马家的晚辈匆匆从屋内跑来,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m.χIùmЬ.CǒM
只见马振邦的脸色微微变换,显露出了几分不甘,但随后他神色收敛高声说道:“今天这事无论是谁挑事在先,我马家大度就不再追究,老家主寿辰快到,既然你们几个是打着祝寿的旗号而来,那现在进去还来得及。”
丢下一句话,马振邦转身就走,留下马俊威一众晚辈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既然你家五叔都开了口,难道你们几个还准备把我们拦在外面?”
卢德厚目光一斜,落在马俊威等人身上,立刻令他们静若寒蝉,连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怎么着?卢叔叔可是道上有名的相师,他亲自登门拜访,你们就跟个傻子一样站在门外?”乔山适时开口提醒的一句。
“卢、卢前辈里面请!”
给马俊威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卢德厚面前造次,只能老老实实地弯下腰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小弟有样学样,态度毕恭毕敬,哪里还有刚才那副盛世凌人的姿态。
哼,典型的欺软怕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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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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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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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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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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