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一次的马家可谓是出尽了风头,不少轻易不出世的道门都因为他们的请柬而走下山门,千里迢迢北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马家的身上,以至于民间百姓都受到了影响,不少人都在这一段时间内,见到了许多难以解释的灵异现象。
动荡全因马家而起,他们成为了旭日新星,一时风头盖世无双,以至于众多由来已久的大门派在他们面前,都显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如无意外,马家这一次是大概率的扶摇直上了!
就在此时,一条爆炸性的消息却不胫而走,不出半天,就从马家的身上顺利夺走了焦点——黑巫出蜀地!
黑巫女离开了她隐居的巴蜀十万大山,破天荒的踏出外界。
这个消息一出,正邪两道全都惊掉了下巴!
尤其是得知黑屋女行进的路线,竟然也是冲着北方而来之后,大家更是惊得无以复加。
从来不会轻易离开属地的黑巫女,难不成也是冲着马家而来的?
难道黑巫女也收到了马家的邀请?!
“我的乖乖,马家果然不愧是注定崛起的大家族,面子之大,居然能请到向来以神秘著称的黑巫女!”
“马家老祖威武!强如黑巫女都得给他几分薄面,试问又有谁阻挡得了他们家族的崛起?!”
“风水轮流转,可算是轮到我们邪道崛起一宗大门了!”
诸如此类的言论,在短短的两天之内遍布正邪两道,不少原本还抱着观望姿态的邪道中人,彻底服了马家的手段,纷纷愿意表示投靠到马家门下。
黑巫女突然出世,马家没有提前料到,估计一时之间也有些懵。面对喧嚣尘上的诸多言论,马家倒也精明,一连三天没有对外发布任何消息。
直到派人确认黑巫女的行进路线,认定她大概率是冲着东北而来之后,马家才模糊两可的发出了一则消息——马家欢迎黑巫女到访!
看到这则消息,我顿时就无语了,心里不禁吐槽这马家的脸皮未免也太厚了吧!
这要是不知道内情的人,乍一看还真以为黑巫女是冲着马家的邀请而来。
相较于特殊部门收到的消息,马家在将近半个月之后才知道黑巫女离开了蜀地,人家黑巫女可没说是他们马家邀请过来的。
马家纯属是不要脸,往自己脸上贴金!
“马家不是傻子,他们也知道黑巫女离开属地并非是什么好事。之所以这么说一来是为了防止有闲言细语影响到他们原来的部署,二来马家也用这句话向外界透露了一个信息,无论黑巫女是带着何种目的而来,他们都不怕!”
大长老一针见血,指出了马家的精明之处。
同时他还告诉我,如今黑巫女才走出蜀地没多远,根本不像外界所说的那样已经有了北上的势头,只是她出现的时间点,恰巧跟马家的寿宴撞上了,外界才会胡乱猜测而已。
大长老的话令我有些不安,如果黑巫女直接北上的话,那我基本就不用担心她是为追杀令而来。
可如今,她却在蜀地边界逗留,去向不明确,这就不得不让我警惕起来了。
“我们也该准备动身了,你们是直接明天跟清阳他们一起出发,还是连夜赶回华南市跟天成道长他们一起走?”
大长老不知晓我心中的忧虑,他只是担心慢上一步的话,变故会越来越多,便也有了提前北上的打算。
我想了想,觉得都差不多,反正去到那边之后还得集合,我懒得再跑一趟,就决定跟二长老他们明天一同出发。
当天夜里,我收拾好行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始终是睡不着。
往往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呈现出半年前和黑巫女相遇的一幕。
对方的神秘莫测,道行高深,化作了如影随形的梦魇,令我好几次从噩梦当中惊醒。
当我好不容易集中精神,用意念把她的身影从脑海之中驱赶了出去,窗外又撒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屋瓦上,乒乒乓乓作响,实在是让人难以入眠。
我抬手看了看手表,发现都凌晨三点多了,外面吵闹的很,根本睡不着,我索性起了身盘膝坐在了床上,想着干脆打坐养神的天亮算了。
我眼睛刚刚闭上,窗台咯吱一响,竟然被夜风给吹开了。
偌大的雨点瓢泼而来,跟着冷风一起吹入了房中。
我微微皱起了眉头,盯着那窗户,心里面隐隐觉得有些怪异。
怎么感觉貌似有东西随着冷风一起吹入了房间里面?
我举目四望,不大的房间里除了一些简单的家具之外,便再无一物。
“奇怪了,道行精进了,怎么反而变得整天疑神疑鬼了?”
我暗自吐槽了一句,顺势起身上前把那窗户关上。
两扇百叶窗合上之时,天空有一道惊雷划过,紫红色的雷电短暂地点亮了夜空,雨幕之下,一道浑身雪白的身影,毫无征兆的冲进了我的视线之中。
风水师也是人,也会受到惊吓,我也不例外。
我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后挪动几步,却没料到一个不小心退到床沿踩了个空,人往后一仰,摔了个结结实实。
等我摸着脑袋大骂晦气,同时手中结出一道指印,目光再度看向窗台时,却没有东西从上面钻入进来。
“这里是茅山派的道门,还有鬼物敢在这附近出没,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彻底?”
我满身戾气站起身来,手中的指诀捏的稳稳当当,只要对方敢在窗台上冒头,我就敢一击将他打得灰飞烟灭。
外头的大雨依旧瓢泼不止,整片天幕仿佛连成了一片,除了打在地上溅起水花的雨点之外,外面没有任何活动之物。
我匆匆瞄了两眼,却始终找不到那道白色身影,一时间不由得眉头大皱。
我好歹也是个地阶的风水师,就算不开阴阳眼,大部分的鬼物也无法逃过我双眼的追踪。
但现在我来回扫视了五六遍,却只是勉强的找到了外面有一丝阴气残留,除此之外,并没有过多的收获。
我心头微惊,心想,刚才那道白色身影难道还是道行高深的鬼物不成?要不然我怎么会无法锁定他的行踪。
要不要追出去看看?
我手中捏着指诀,看着外面不停息的大雨,有些纠结。
思索了两三秒之后,我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将百叶窗关上,并在窗子顶部贴上了一张破煞符,想着管他是什么来历的鬼物,有这符纸震着,即便他强闯进来,也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破煞符刚刚贴上去没多久,估摸也就两秒钟左右,我才刚刚松开指诀,符纸突然像是被狂风吹动了一样,摇曳不止。
见状,我彻底变了脸色!
趁着雨夜靠上来的脏东西道行不低,连破煞符都不怕!
“天地玄宗,万气之根,六甲六天,助我神威,镇!”琇書蛧
我二指收拢,用力点在了破煞符上,摇曳的符纸瞬间平复了下来,然而就在我刚刚吐出一口浊气之时,我突然感到指尖刺疼,平息下来的破煞符竟然着火了!
那火光是幽绿色的,就跟坟地里面常见的鬼火一样。
火焰温度极高,我吃不住疼,只好急忙收回了手指。
没有了我的法力加持,破煞符燃烧的速度更快,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团黑灰。
与此同时,百叶窗剧烈地抖动了一番,一张巨大扁平的人脸忽然居然贴在了百叶窗上,铃铛大小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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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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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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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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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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