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冷漠走来,他的步伐很是怪异,明明只是一小步,可每一步跨出都能横跨三五米远。
乍一看,仿佛用了传说当中的缩地成寸术,百米的距离,眨眼就只剩下十分之一不到!
眼看如此,我更加确认了,这家伙道行不低,绝不是李学义口中提到的地阶。
有那么一刻,我脑海里还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按照情报科收集回来的信息,马家这次总共分出了三批,人手最强的那一批,在后天才会到达。
现在想来,以马家的谨慎狡猾程度,万一这是他们故意放出的烟雾弹呢?
其实他们派遣出来的最强高手并非在第三梯队,而是放在了中间?
越想,越是觉得这人极有可能就是天阶奴鬼师!
随着此人逐步靠近,察觉到对方身上古怪的气息波动,马红军同样是如临大敌,全身收紧,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整个人绷紧得像一把张开的大弓一样,随时准备出击。
“害了马闯,让他成了白痴,又暗中夺得了玉晶尸,你这个叛徒还真和华南市的特殊部门联手上演了一出好戏。”
男人在距离马红军七八米开外停了下来,先是感叹了一句,随后目光落在我身上,观察少许,便点了点头:“不错,难怪敢招惹我们马家,确实是个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小小年纪就成了地阶风水师,实属罕见。”
这话听着像是赞赏,可落入我耳中,我却感到浑身都不自在,总感觉对方话里藏刀,看似漠然冷淡的眸子里,暗藏杀机。
“你自废道行,我们马家和你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如何?”
果不其然,一番赞赏过后,男人显露出了真目的。
你以为你是玉皇大帝呢?
要我自毁道行,我就照做?
我心里面怒骂,表面上却不敢有丝毫地轻举妄动。
我也没有开腔,实在是他施加而来的压力太过于巨大,他一举一动之间,展现出来的强大气场,令我静若寒蝉,难以与之匹敌。
这个人,九成是天阶的风水师!
如此强大的气场,我从没在任何一人面前感受过,哪怕是天成道长、陈天师以及飞僵他们,都不能单纯地利用气场就把我压得抬不起头来。
可是这个人却可以轻松做到。
这固然可能跟他修行的邪术有关,但要说他自身道行不足是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很强,也很怪。”
法安小声嘀咕了一句,他说这人道行可能没有达到天阶,但实力绝对是要在天阶之上。
不是天阶,却比天阶还要强?!
这种自相矛盾的说辞,换做平时我肯定笑话法安脑子被门夹了,都开始胡说八道了。
但现在我却笑不出来,因为我心里面也同样产生了这种矛盾的想法。
眼前这个奴鬼师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么怪,无法用寻常的方法来去判断他的实力。
“既然你不同意,我也不为难你,那我就只好亲自送你上路,然后再把这叛徒带回马家了。”
男人略感遗憾,话说完,便大步向前走来,如入无人之境。
马红军就在他面前不远,男人眼中就只有我,大步横跨而来。
从始至终,都没多看马红军一眼。
男人脚步不急不缓,却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我心房之上,让我颤抖不已。
马红军也不跟他啰嗦,直接就动了手,被玉晶尸接管的身体他变得异常的狂躁,动起手来大开大合,招式看似容易躲避,实则只要挨上一拳,就跟被大卡车撞了没啥两样,身子板不好的,估计直接就殒命当场。
尤其是吞噬了那么多鬼魂之后,马红军的身体得到了史无前例的加强,无论是出手速度还是反应力方面,都是迄今为止他最强的姿态。
“我说了,待会儿再收拾你。”
面对势大力沉挥舞而来的拳头,男人只是屈指一禅,马红军动作一顿,当即被弹飞了数十米之远,身体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沟壑。
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他娘的还是人吗?
要说是比拼法术,导致马红军被打飞那么远,我绝不会感到意外。
但刚才我感觉不到任何气息波动,这表明男人使用的仅仅只是一成的力道而已。wWW.ΧìǔΜЬ.CǒΜ
再牛逼的技巧运用也不可能在弹指一挥间,就能把人打飞数十米远吧?
这他娘的是陆地神仙吧!
“乖乖的别挣扎,我可以给你个痛快。我向来恩怨分明,你一条命足以抵你同伴们犯下的过错。”
男人撇开了马红军之后,脚步挪动。
我只感觉眼前一花,等到视线重新聚焦时,男人已然来到了我面前,距离我不过一个身位。
我擦!
我彻底傻眼了,到底是人是鬼!
怎么会有如此诡异恐怖的手段,居然真懂得只出现在神话传说当中的缩地成寸之术。
我从惊骇当中回过神,想赶紧和对方拉开距离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全身上下动弹不得,玄气以及经脉全都被禁锢的死死的。
“走,我帮你挡住他!”
法安一把将我推开,独自一人迎战对方。
他动用了仅剩不多的佛性,再次显露出了佛像金身,企图赌上性命只为给我争取一丝逃命的可能。
“你还不够资格挡我。”
法安的佛像金身尚没凝聚成型,男人故伎重施,再次屈指一弹,坦在了法安的额门之上。
佛像金身溃散,法安全身剧烈颤抖,体内佛性丁点不剩,就连生机也仿佛随着佛像一同溃散掉了。
他倒在地上,毫无声息可言。
“法安!”
我艰难爬起来,正好撞见了这一幕,霎时之间,目呲欲裂。
“小和尚,你别吓我,你可不能死啊!”
我连声哀嚎,却迟迟得不到法案的回应,仿佛他真的已经魂归佛祖。
“我警告过你的,抵抗只会让你跟你的同伴付出更大的代价!”
男人解决法安就跟捏死了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只是当他看到我悲痛难耐,有些失去理智时,黯淡的目光莫名一亮。
“有意思,看来今天晚上的收获真不少,先是罕见的玉晶尸,现在居然连尸皇血脉的后人都跑出来了。”
“我改变主意了,你俩都跟我到马家走一趟,助我一臂之力,如果事后你们能侥幸活下来的话,我可以放你们一马。”
“放我一马?现在老子只想将你碎尸万段,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我彻底怒了,在疯狂怒火的吞噬之下,我理智尽失,一巴掌拍在了丹田经脉处,将一直牢牢压制的煞气全都释放了出来,任由这股杀气接管我的身体。
这是我唯一有可能打赢对方的办法,至于后果……看到法安生死不明之后,我完全顾不上那么多了,一心只想替他出一口恶气。
“你我联手,灭掉这家伙,事后我放你朋友一马!”
被打倒在地的玉晶尸也满腔怒火的爬起身来,大敌当前,他一人没把握斩杀男人,便退而求次,寻求和我联手。
我没有搭理他,脑海里就只剩一个念头,只要把这人给杀了,别说是跟玉晶尸联手了,就算对方看上了我的肉身,我也愿意拱手让给他。
“若是觉醒了的尸皇血脉传人和拥有肉身的玉晶尸我还会忌惮几分,但就凭你们两个现在的状态,就算是让你们一只手,你们也打不赢我。”
男人眼看我们负隅顽抗,也渐渐失去了耐心,一句话说完,选择了主动出击,大步横跨而来,带动起来的大片黑气压得周遭的空间都微微下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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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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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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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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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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