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转念一想,很快又觉得不太对。
地宫门前长辈无数,马闯能瞒过他们的法眼,化妆成小辈,混进来?
这不可能吧?
“难道眼前这个,不是马闯的真身?”
我小声嘀咕,正猜测眼前的马闯是真是假,宫殿里面的马红军察觉到我的气息,惊讶的喊了我一声,随即又高声提醒我:“陆鸣小心,那家伙身上有马闯分离出的七魄,其实力虽然比本尊要逊色不少,但也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快跑!”
“还说不是马家的叛徒,跟外人联合……红军,你太让我失望了。”青年马闯摇头叹息,故作一脸失望。
“我呸,马闯,当年我爸是怎么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少在这里假惺惺,等老子解决了这些家伙,我要你血债血偿!”
马红军这番话,戳到了马闯的痛处,他目光一凛,滔天杀意从眼底泛起。
“哼,就凭你还血债血偿?”
“我就先杀了你朋友,再送你到地府去跟你爸团聚!”
马闯魂魄游离体外,寄生在他人身上,本质上来说和鬼上身是同样的道理。
但被附身之人所要遭受的痛苦,最远要比鬼上身更为严重。
要知道鬼上身是可以用法术来驱除掉的,只要及时,受害者顶多只会大病一场。
但是像马闯这样的,向来是一魂不能容二主,换句话来说,被附身之人灵魂已经被马闯给剥离掉,即便以后马闯回归本体,受害者百分百会变成白痴一个。
这种恶毒做法,极为罕见,况且还是对自己家人动手。可见正如马红军父亲所说的那样,马家人早已经在奴鬼之道中越走越远,逐渐迷失了本性。
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说时迟那时快,马闯仅仅是七魄寄身在他人身上,实力同样不容小觑。
对我动手,他甚至连法术都不屑用上,没有花里胡哨,仅凭腿脚功夫,就足以打得我叫苦不迭,难以抬得起头来。
他的招式大开大合,看是容易破解,露出来的破绽也极多,可实则我真要这么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每一个显露出来的破绽都是一处诱饵,我胆敢冒然出手,就会正中他下怀,死得更快!
几个回合下来,我就有些吃不消了,双手止不住的在抖,虎口更是剧痛无比,裂开了口子,拿着匕首都觉得费劲。
这还是旺财中途加入战斗的结果,要是真让我一人面对他,估计一个照面,我就得躺地上。
我也不是没尝试过使用法术,只是我身上趁手的法器就像是青铜狐狸一件,被我用来防身。
符纸更是早已用光,唯一拿得出手的符咒,也不敢轻易使用。
以肉身为媒牵引符咒,需要消耗大量的玄气,请神也同样如此。一旦不能将对方打垮,等气息泄去之后,我就只能任人宰割。
“砰!”
四拳对碰,我被马闯势大力沉的一拳轰飞,等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双手已经不听使唤,不停地在抖动。
连握拳这样的简单动作都难以完成,左手五指,骨头更是寸寸断裂,剧烈的疼痛让我摇摇欲坠。
“把你身旁的小奶狗乖乖交上来,我可以给你个痛快,怎么样?”马闯咧嘴一笑,戏虐意味十足。
在他眼里,我连对手都算不上,顶多只是个沙包。
相对于我的狼狈不堪,他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孰强孰弱,高下立判。
再这么打下去,多半也是以我丧命为结果而收场。
“你做梦,要么就你宰了我,要么就我把你的七魄打碎,让你成为白痴一个!”
我喘着粗气,捂着疼得厉害的左手,丝毫不肯认输。
“汪汪!”
旺财龇牙咧嘴,冲着对方狂吠不止,显然也不打算乖乖就范。
马闯笑了笑,对这一种结果似乎早有预料,也不在意。
“那行,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流泪,那我就当着你的面,把它的脊骨给扯出来。它的脊骨可是好材料,用来炼制打鬼鞭最为合适不过!”
言出法随,马闯瞬间调转了目标,双手一握,强悍的气息令他周身气场为之一变。
“旺财小心!”
我大感事态不妙,喊话的同时,想也没多想,将青铜狐狸扔了出去,想以此来护住旺财。
“雕虫小技,也配在我面前班门弄斧?”Χiυmъ.cοΜ
“啪!”
青铜狐狸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顿时出现了道道裂痕。在它周身光芒暗淡下去之前,我清晰的听到有一女子的惨叫。
不用多说,肯定是母狐狸遭受重创,元气大伤了。
“我马家是奴鬼世家,这小奶狗是邪煞化身,交给我来调教,最为合适不过!”
说话间,马闯五指并拢,泥泞的地面上,突然蹦出了几条由阴气凝聚而成的锁链。
旺财避而不及,瞬间被铁链缠住,其中一条铁索更是化成了铁钩状,深深地镶嵌在旺财的背部当中。
这些铁链是马家专门打造,用来锁住鬼物的厉害法宝。现在作用在旺财的身上,愣是让旺财空有一身本领使唤不出来,被压制得死死的。
只要马闯再用一分力,就能将旺财的背脊给活生生地勾出来!
“马闯,你别欺人太甚!”
眼看旺财痛苦挣扎,我瞬间就红了眼,随后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心脉上。
心脉是主宰气息调和之处,一旦遭受打击,就会造成气息紊乱。
玄气倒灌而下,我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蒙上了一层灰白色,不少地方更是出现了骇人的尸斑——我将体内压制的煞气尽数释放了出来!
其气息之恐怖浓重,直接就盖过了马闯,令他脸色惊变。
“煞气,你一个大活人,身上怎么会有如此浓重的煞气?”
“死!”
马闯的话我听不进去,此时我任由煞是主宰躯体,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将马闯碎尸万段!
“马闯,这小子不简单,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感受到我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宫殿里面先后又跑出来几人。
有马家的,也有养鬼道,其中一人,也和马闯一样,在暗中动了手脚,以灵魂寄生在小辈的身上,从而瞒过了大家的眼睛,蒙混了进来。
而且这家伙,也是个老熟人,养鬼道的司马南。
“都给我去死!”
来得正好,我要把你们一锅端了!
仇人见面,大战一触即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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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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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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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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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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