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知道东平王为何会如此对待他,当初他看不惯东平王在军中以权谋私,出言说了几句,虽然二人没撕破脸,但梁子到底是结下了。
“王爷,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家儿女虽然不成材,但绝非是非不分之人。”
“怎么不是!我家妍儿伤成了什么样子,你刚才不是没看到!何况你女儿在大街上挥鞭行凶,那是多少人看见的事!你还想狡辩不成!”wWW.ΧìǔΜЬ.CǒΜ
东平王妃一拍桌案站起来,想到女儿昨日被抬回来时的凄惨模样,她一张保养得当的漂亮脸蛋,顿时气得扭曲起来。
“就算如此,那定也是有什么原因。”夏西风抬头皱眉,看向东平王夫妇。
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夏晨星虽然有些调皮,但从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夏云晚一直养在闺中,近日才恢复了听觉和声音,更不可能去无端惹事。
何况东平王的女儿是什么性子,在业城人尽皆知!
相比受过,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女儿有没有受伤,昨晚回来他居然都没察觉出什么异常,是在有失做父亲的身份。
“咣当~!”东平王将手里的茶盏往桌案上一扔,“夏西风,看在你还算夏伯侯府嫡长子,也是我往日同僚的份上,我才对你如此客气。
但我女儿是什么身份,你女儿是什么身份?若我将此事告知皇上,你说陛下会如何处置你们夏伯侯府?难道你是想连累你们伯候府一起受过?”
“王爷,此事和夏伯侯府无关!”听到东平王提及夏伯侯府,夏西风顿时着急起来。
他不想再连累侯府。
“都是一家人,还能无关?一句话,今日,你若不给个交代,我就去夏伯侯府讨要!”东平王咄咄逼人道。
夏西风再次握紧了拳头,“王爷想要什么交代?”
“简单,都说父债子偿,反之亦然。若你今日愿意给我二人磕头谢罪,再留下一条腿,我家妍儿的事,我就一笔勾销!不然,不止你的儿女,夏伯侯府一个都别想跑!”东平王抬起下巴,眼中满是羞辱之意。
他就想看看当年意气风发的武状元,如今能落魄到何等田地!
夏西风抬头看着东平王,双手暴起青筋微微轻颤,岂能不懂他的意思。
可说到底,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夏西风了。
怒颤的双手缓缓松开,夏西风狙楼的身躯稍稍矮了下去。
只是,清亮的声音也在这时响起来,“王爷好大的口气,东平王府何时改为知府衙门了,有没有错全靠你们一张嘴吗?”
夏云晚跟着东王府的管家绕过前院,来到了花厅前。
东平王和王妃看向她,王妃道:“你是谁?”
“王妃和王爷到处找我,却不知我是谁?”夏云晚冷冷勾了下嘴角,丝毫没把这二人放在眼里。
若她再晚来一步,她这爹爹不是真要给人跪下磕头了?
“云晚,你怎么来了?”夏西风看到她着急的说。
“爹,您没事吧?”夏云晚赶紧到他身边,见他好像没受伤,暗暗放心了些。
“我没事,你来做什么?”夏西风小声说道。
不等夏云晚说,上面的东平王已经站起来道:“好啊,你就是夏云晚?!”
王妃更是气急道:“果然是个不知尊卑的东西!”
夏西风正要将夏云晚护起来,夏云晚却一步上前,看着东平王夫妇,铿锵有力道:“尊卑也不可逾越礼法,昨日郡主殿下在街上纵马伤人,还欲抢夺我的宠物,难道如此做法,在王爷王妃眼中,难懂就不算错?”
“你还敢胡说,分明是你们兄妹惊了我女儿的马,使得她摔下马找你们理论不成,你反出手将她伤及至此!你的所作所为可是有七殿下和你们家二小姐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东平王妃指着夏云晚怒吼道。
原来是那两个贱、人在嚼舌根,夏云晚真是气笑了。
不过看东平王夫妇两的样子,就算七皇子和夏欣瑜不说,他们也定是要来找她麻烦的。
“夏西风,既然你女儿已经认了,就别怪本王不念旧情!来人,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抓起来!”东平王也站起身来,完全没有要听夏云晚解释的意思。
“王爷,就算我女儿确实伤了郡主,但此事也不全然是她的错!”夏西风急忙挡在夏云晚面前,虽然他对夏云晚闯进来的做法并不赞同,可女儿的话他是相信的。
“不是她的错,还是我女儿的错吗?!”东平王妃双眼通红的瞪着夏云晚。
她的女儿那么金枝玉叶,岂能受昨日那般欺辱!
相比韩清妍的伤势,东平王妃更在乎的是她昨天回来时的狼狈模样。
她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啊,居然被人打的满身屎尿抬回来,以后让她的脸往哪儿放!
所以她定要帮女儿讨回公道,让夏云晚加倍奉还!
“给我打断这小贱、人的双手双脚,刮花了她的脸!看她以后还敢怎么上街!”
东平王妃指着夏云晚恶毒道。
她话音一落,院子两侧便涌出一队十来人的护院队伍,将夏西风和夏云晚围在中间。
夏西风震惊的看着东平王妃,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恶毒。
只有夏云晚握紧了拳头冷笑一声:“呵呵,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昨天韩清妍就想刮了她的脸,没想到这东平王妃也是这般恶毒心肠。
也就难怪韩清妍会是那种德行了!
夏西风还想求情道:“王爷,你们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如此啊!”
“哼,夏西风,本王可给过你机会!”东平王冷冷道。
“你……”
“爹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多说无益!”夏云晚拉住夏西风的胳膊说。
夏西风回头看着女儿一脸冷色,那种陌生感再次涌上了心头。
“爹爹小心!”
不等夏西风回神,东平王府的护院已经扑了上来。
夏云晚一个箭步上前将夏西风往后一拉,一脚扑上来的护院踹飞了出去。
同时柔软的身段又躲过了另一个护院的袭击,反手又一拳。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反击,看的夏西风暗暗惊讶。
女儿的拳脚都是他教的,大概在什么身段他最清楚,可夏云晚这些动作,完全超出了当初他教她防身的招式,一招一式快准狠,根本没有半点女儿家的拖泥带水。
那些护院见夏云晚会功夫,也不再收敛,纷纷抽出佩剑佩刀,拿出真功夫对付她。
夏云晚左右闪躲,上蹿下跳灵活的像只猫儿,根本没给他们近身的机会,还时不时将院中摆放的各种物件,往他们身上招呼。
别看她小胳膊小腿的,力道却比一个成人都厉害,一个花盆被她用脚一勾,再一踢,咣当砸在一人身上,顿时把人砸的人仰马翻。
院中乱成一团,十几个持刀的护院,居然还对付不了一个小丫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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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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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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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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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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