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急召他入宫的原因。
“若能为皇兄分忧,臣弟自当义不容辞,只是不知这药引是何物,又在哪儿?”夜溯宸视线扫过皇帝,落在国师身上。
“不瞒王爷,长生之术本就是逆天改命之事,想要推演清晰十分艰难,虽然臣努力了几天,但终究道行太浅,只能得知那药引是同天火一起降世,莫约在西南方位。至于这东西是何物,等到那日,殿下自会明白。
而且殿下放心,陛下已经决定让微臣协助殿下了。”国师笑着道。
呵,这是不信任他么。
不过天火、西南方……那日他就在天火落下的附近,却并未发现什么药引,奇怪的小丫头倒是有一个。
但说到底,他从不相信什么长生之术,更别说什么药引。
不过,他也不会拒绝皇帝的话,“原来如此,那臣弟自当尽力。”
“好好好!还是十九弟你最让朕放心!”皇帝心满意足的笑开了花,这样听话又不会抢他位子的弟弟,怎么能不喜欢呢。
很快,翎王负责寻找长生药引的事就暗暗在京中传开了。
……
“啊──!”
夏伯侯府。
大清早,夏云晚家住的院里就传出了一声尖叫。
夏西风夫妇,还有两个丫鬟都被惨叫声惊醒,急忙披着外衣出来查看,然后就见杨嬷嬷只着一身凌乱的中衣,披散着头发从住的屋里跑出来,身后还跟着个脱得只剩裤衩的男子。
大清早看见个光膀子男人,刘氏和两个丫鬟都被吓得不轻,只有夏西风认出了人。
“二,二弟?”夏西风惊讶看着夏山河。“二弟,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做什么!”
“我,我我……”夏山河凌乱的站在院中。
他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是来找夏云晚算账的,怎么一夜春、梦醒,居然搂着个老女人!
这时夏晨星伸着懒腰走出来,看到院中一幕他故作惊奇道:“咦,二叔你怎么在我们院中?咋还不穿衣服,这天也不热啊!”他抬头看了眼天。
夏晨星一脸憨样,说的夏山河脸上又是一阵青一阵白,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我是被冤枉的!”
都这样了还说冤枉,不管他自己信不信,反正其他人是不信的。
何况夏山河是什么德行,夏西风夫妇最是清楚。
早躲在窗子后的夏云晚,微微勾起了嘴角,然后装着睡眼惺忪的打开了房门:“哥哥,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早在吵什么啊?”
然而,她还来不及正眼往院子里瞧,夏晨星一阵风似的到了她面前,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道:“妹妹别看,会长鸡眼的!”
刘氏和夏西风也赶紧围到女儿的房门口:“对对,晚儿先进去!先进去!”
这么脏眼睛的一幕,他们可不能让女儿看到。
面对紧张的一家子,夏云晚差点忍不住要笑,等她被塞回房里,夏西风才让人去叫老夏伯侯和老朱氏过来。
夏云晚他们这小院头一次热闹的跟戏台似的。
杨嬷嬷趴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一口一句没法活了,没脸见人。
夏山河还在说自己是被陷害冤枉的,可又支支吾吾的说不清为什么。
最精彩的则是老夏伯侯和老朱氏的脸色,就跟打翻了颜料盘一样,那叫一个五颜六色。
夏晨星躲在夏云晚房里,看的津津有味。
夏云晚坐在一旁,“哥哥看了就不怕长鸡眼?”
“没事,反正我长得丑,长鸡眼也不怕!”夏晨星乐呵呵道。
夏云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随后低头看着地上的灵猪。
说来奇怪,这猪从刚才开始就用满眼期待的盯着她,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而夏晨星这时凑到她面前说:“妹妹,你真是太厉害了!要不是你昨晚……”
“嘘!”夏云晚急忙提醒他小声,夏晨星警惕的看了眼外面,然后压低声音说:“妹妹,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把二叔放杨嬷嬷房里了吧?”
夏云晚看着他满脸求知欲的表情,终于勾起嘴角道
“杨嬷嬷虽是家里的老人,但之前好像是在祖父一个姨娘那伺候,如今突然来我们院子伺候,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府里下人调动不是很正常的事?
夏云晚再提醒他道:“相比我们这院子,那些姨娘院子的油水,肯定比这里好吧?可是昨日杨嬷嬷过来的时候却非常殷勤,半点不愿都没有,还说以后要好好伺候母亲呢。”
“啊!原来如此!”夏晨星懂了!
正常下人被调离高油水的院子,多少会有些不服,何况他们本就不受人重视。
杨嬷嬷却一反常态,肯定是有问题!
“明白了?”看到夏晨星恍然大悟的样子,夏云晚笑着挑了挑眉。
夏晨星点头如啄米,但还有一点不明道:“妹妹,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告诉娘亲别让杨嬷嬷留下?。”
这就是夏云晚为难的地方!
“娘亲胆小,若知道这些,你觉得她还能安稳度日?还有爹爹,他一直感念府上养育之恩,只要没有实际的坏处,他怎么会信我的话?”
“说的倒是……”这点,夏晨星也是知道的。同时,他也越发佩服起自己妹妹来,没想到她不但嗓子好了,人也机敏了不少,能注意这么多事。
但事实上,不只是这些,夏云晚敢肯定,昨晚鬼鬼祟祟出门的人就是杨嬷嬷!
对于潜在的危险,她的做法一向是干净利落的!
这厢兄妹两刚说完,院中又想起一道哭声:“好你个没良心的夏山河,我就说你怎么会那么有心要来给我出气,原来是要在这里见相好的!”
小朱氏来了。
夏晨星听闻赶紧又趴回了窗口,夏云晚忍不住也挪身过去瞧了瞧。
小朱氏还未梳妆,披着头发就在院中追打夏山河,“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没良心的东西!年轻的你不放过就算了,居然连这种七老八十的也看得上!”xǐυmь.℃òm
“你别胡说,我没有!”夏山河本凌乱的衣物又被抓破了好几处,老朱氏看着又急又心疼,“好了,行了!”
老夏伯侯只觉得没眼看,脸色又沉了不少。
“二弟,你说来算账,是算谁的账?”这时,一直沉默的刘氏突然开口道。
满院子追打的三人都停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老朱氏说:“哎呦,什么算账啊!西风媳妇儿,你听错了!”
说完不忘给夏山河使眼色。
夏山河说:“啊,对,嫂子你听错了!”
刘氏看着他们最后目光落到了小朱氏身上,小朱氏捏着袖口哭的梨花带雨。
“行了,都还嫌不够丢人吗!?”老夏伯侯发话道。
一家子又看向他。
“丢人现眼的东西,都还站着干什么,回院里去!”老夏伯侯涨红着脸吼了一声,然后就撇下老朱氏等人走了。
老朱氏瞧着,赶紧扯上儿子儿媳跟了上去:“老爷!老爷!”
夏晨星在屋里咂嘴,“祖父可真会包庇人。”
“呵,看出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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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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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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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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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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