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得知他珍藏了不少好酒?那家伙可谨慎的很,我听说一到寒冬腊月,他就会冬眠一场,直到开春才出来,那可是他保命的。”
血王好笑的说道。
穷奇却冷嗤了声,“也就他最没出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冷血动物。”
“穷奇,这背后说人坏话又被当事人听到了的感觉如何?”
梼杌冷不丁地自她身后现身,并吹了口冷气。
他身子一僵,打了个哆嗦,急忙回头看去,见到是他脸色一沉,满脸不悦。
“真是稀客,没想到你还会出来,这都深秋了,算算日子马上就要到隆冬腊月了,你也该冬眠了。”
他连说几个“了”字,故意揶揄他。
他也不与他计较,只嬉笑道,“我来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神尊,我们赶紧出发吧!”Χiυmъ.cοΜ
他激动地看向沈星辰,眼中闪烁流光溢彩,俨然是一副算计的模样。
沈星辰也不拆穿他,而是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他当即明白过来,惆怅的长叹了声,“我以为,像我们这种凶兽是不会拘泥于儿女之情,如今看来倒不尽然。”
穷奇拦住了他,“别去捣乱!你还未说这些年你都在做什么,怎么也不来见我。”
他后面的语气颇酸,似乎带着一股埋怨之意。
他一听,当即乐呵道,“怎么?你这是颇有不满,我不是没有去,只是结界太厉害,我根本就不能擅闯,试了几次无果后便退了出来,再说了,你如今不是好端端的吗?”
“那哪能一样!”
他嘀咕了一声,房门打开,混沌一脸颓丧的走了出来。
几人连忙围了过去,询问他情况如何。
他只叹了声,随后冲沈星辰行了个礼,“多谢!”
两人心照不宣,倒是一旁的穷奇却紧张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才知道,这些年来她一直陷入困苦之中,想解脱而不得,我才是囚禁她的那把枷锁,在临走时,她是笑着走的,如今我也想通了,情爱之事,浅尝辄止,若深陷其中,那必死无疑。”
他难得说出这样的话,与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没有开口。
极海之地,千里冰封,寒风刺骨,有几颗散发着金光的钉子牢牢地嵌进了地上,几道余波震出,周边没有小妖敢靠近,这是绝品法器,方圆百里之内都没有一丝邪祟生存。
所以,哪怕这里镇压着存活万年的第一古族血族,也不敢来轻易打探。
即便是魔尊也试探过几次,可都无功而返。
此地凶煞至极,稍不注意,便会牵连其身,自食恶果。
来往者众多,却不敢停留,血王眉目深邃,担忧的看向前方,手紧握成拳。
“沈星辰,若你真能救我族人出来,我欠你条命!”
法阵渐渐显现,勾连成一个硕大的星辰,周遭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看到金色的经纬线在不停的穿梭着。
长渊不敢在此久留,只能站在沈星辰所设的结界之外,担忧的看向他们。
他深吸了口气,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帕子,不知为何,脑海中竟显现出一副画面来。
而那幅画面正是他在古籍上看到过的,这法阵到底是什么?
短时间内,他无法猜测得出,一颗心也揪了起来。
“你怀疑我?既如此,又何必多留,你走吧!”
他冷着脸,驱赶沈星辰,可他如此,倒是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局促不安,更让沈星辰多疑。
“你能保证血族在出来后不会残害众生?做出奸邪淫恶之事?”
这便是他的底线,虽然急需他的帮助,可也不会昧着良心铸成大错。
他一听,立马气上心头,冲到他跟前,提起了他的衣领,愤恨的咒骂道,“你当真不知当年祖神为何要镇压血族,那分明就是场冤假错案,从始至终,我血族都是无罪的,是他们咄咄逼人!”
“你说的是谁?”
沈星辰上前一步,步步紧逼,他自知失言,连忙住了嘴,不自在的转向旁边。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难道你要助纣为虐,你既已答应了我,还希望你能守信,别让我失望!”
他怨恨的瞪了他一眼。
“法阵快开始了,你们在等什么?再不行动,我们都会被牵涉其中。”
众人自然知晓,可是沈星辰不下令,他们都不敢行动,毕竟,这数百颗的噬魂钉,若真想要拔去,可没那么轻松,再等下去也将无济于事。
他们只能看向沈星辰,见他依旧不开口,他急了,胜利在望,可不能因他出差错。
他压下心底的怒火,冷冷的盯着他,“你想做什么?”
“给我个保证!”
他眉头皱的更深了,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变得青白交加,惊骇恐怖。
但继续对峙下去绝对不是好办法,他只能咬牙切齿的说,“那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而你若要得寸进尺,我也绝不答应!”
沈星辰不能让祸端就此埋下,拿出了一条细绳,“这是缚魂索,能牵制住你的神魂,共有……”
他竟真的慢条斯索的算了起来,随后笑道,“一百三十八条,和这里的噬魂钉一样多,一命换一命,你可愿意?”
“你别欺人太甚!”
他气愤的上前,身上弥漫着一股威压,但沈星辰却没当回事,依旧淡然笑道,“怎么?你不敢赌一把,方才是谁说为了族人甚至不惜豁出命去,如今看来,狂言更甚。”
这可是当众打脸,他又岂能忍得住,但现在箭在弦上上不得不发,他也只得强硬的垂下了头。
“来吧!”
“是条好汉。”
沈星辰没有客气,将所有的缚魂锁都嵌进了他的神魂之中,每一次都是钻心刺骨的疼痛,几乎要了他的半条命。
他不敢反抗,哆嗦着站在那里,等所有的缚魂锁都嵌入他的体内后,沈星辰又多加了一道结印,这道结印下去,那疼痛这才消逝许多,但依旧让他满头大汗,颤抖不已。
“抱歉,如果你不作恶,这些缚魂锁是不会起作用的,可若你为非作歹,任由族人作恶,你便会受百倍的痛苦,除我之外天下之人没有任何人解得了,一旦试图破解,那道结印会启动所有的缚魂锁,你该清楚,没有谁能够忍受得了那种销魂蚀骨的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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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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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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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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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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