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这个世上真正关心我的人也不算太多了,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而咸鱼跟卜老板跟我相识不久,能做到这般掏心掏肺地对我,已经很够意思了。
过了一会儿孙二愣跟晴生从屋里出来。
再看晴生的精神状态,明显就跟之前不一样了。
孙二愣对我的话也相信了七八分,不停地说道:“金大师,你真是那啥,那个什么什么春啊。”
晴生替她爸说道:“那是妙手回春,老孙,我反正感觉舒服多了,看来这金大师是有真本事的。”
正说着话,就听到身后咣当一声响。
我们一回头,却是老谢,老谢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这会儿托盘掉落在地上,两碗粥全都洒了。
他却是浑然不觉,目光直直盯着前方。
我一回头便看到了小谢。
小谢已经起床了,捂着肚子抱怨道:“怎么这么饿啊,饿死我了。”
老谢兴奋地一边擦着眼角一边又回去端来两碗粥,一碗给晴生一碗给小谢。
他们两个全都是唏里哗啦,一口气把粥都吃个干净。
老话说看饭量就看得出来一个人有没有病,这会儿两个人身体健康了,吃饭也香了。
两位老父亲在一边看得泪水都下来了,不停抹着眼角。
卜老板跟咸鱼也是松了一口气。
告别了老谢,我们一行人离开金山村,其实我有点担心的是那怂包他妈尸体被发现,会不会有人联想到我的头上,不过这事情应该也没有什么痕迹,毕竟我跟她的战斗其实都是在幻境之中进行的。
她死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我也一样,根本没有打斗的痕迹,他们就算是怀疑到我的头上其实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将我定罪的。
至于我杀死了三仙姑会不会有负罪感,我还真的没有,半点都没有。
这三仙姑如此邪恶,我能将她置于死地只有一种成功的兴奋感,还有一种为民除害之后的那种坦然。
鬼医传承,在我的手上,一定比在那种邪恶之辈手上更能发扬光大。琇書蛧
回到三江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们也是浑身疲惫,回到复印店之后倒头就睡。
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再一看手机,有一连串的未接来电。
全都是夏蝉的。
这个丫头不知道又发什么疯,这会儿拿来电轰炸我。
我尝试给她打了过去,电话被接起来,却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你总算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你老婆了呢。”
我心中一惊,难道说夏蝉出事了?
我尽量平复心情,用一种很沉稳的口气问道:“你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夏蝉在我的手上。”
“夏蝉跟我没有关系好吧,你要钱的话,找夏蝉她爸要去啊。”
“我们不要钱。我们要的是你帮我们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当然是你专业的事情,这么说吧,你几次出手,已经在圈子里混出一点名堂出来了,我们老板很看重你的能力,需要你过来给我们老板测一个字。”
“测字就测字,你们拿钱,我出力,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非要绑架一个人用她来逼我呢?而且你们绑架的人也不对啊,真以为我会为了她去给你们老板测字吗?”
“少废话,就说你来不来吧,想要你老婆的命,就赶紧过来,要是晚了,你可爱的老婆可能就不存在了哦。”
电话那头的那个人嘻嘻笑着挂掉了电话。
我暗暗心惊。
想不到这么快就被人盯上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盯上了我,这么看来应该不是花胖子那边的人,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我实在想不出来。
我觉得我到三江之后行事虽然不算低调,但也没有高调声张才对。
是什么人把我调查得这么清楚呢?
正这么胡乱猜想着的时候,电话再次响起。
我没好气地接了起来。
那个声音说道:“不好意思,刚才忘记跟你说了,地址我会用短信发给你,阅后即焚的那种,你一个人来,不要带那个面馆老板,更不要找夏东海搬救兵。”
这态度让我大为光火:“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老板这么尊贵的吗,为什么不能亲自过来一趟呢?”
回答我的却只有电话挂断的嘟一声。
随后我便看到了一条短信在我的手机上面出现。
点开之后,上面果然有地址:清凉之山,松峰戏台,傍晚四点,一个人来。
过了一会儿短信就自己消失了,就仿佛从来没有人发过这条短信一般。
我皱起了眉头。
清凉山我倒是知道,三江附近的一座山,这松峰戏台我也听说过,好像说是之前一个面子工程,在这山中建了一个露天的戏台,想繁荣文化艺术,结果大家都嫌远,那里后来连鬼都不去唱去了。
把见面地点设地这种地方,真是让我很不舒服。
真正让我不舒服的原因,是这清凉山离三江市区挺远的,开车都要一个小时左右。
可是他们又让我一个人过去,那岂不是难为我吗?
我现在也没有拿到驾照,要是没有人开车送我过去,我难道腿着去不成?
其实我也想过让卜老板开车送我过去,到地方了再下车,还不是一样的?
可是我又担心对方会因此对夏蝉不利。
毕竟现在来说划出道来的是对方,这意味着他们有最终解释权,这会儿耍小聪明那就是真傻。
于是我骑着卜老板的小电驴,一路风驰电掣,开车要一个小时的路程,我小电驴竟然用了四十分钟。
代价就是我的屁股都被颠成两半了,卜老板的小电驴这会儿也是遍体鳞伤。
来到这松峰戏台底下,便看见这里杂草丛生,看不尽的荒凉萧索。
虽然我不知道这里当初有多么繁华,可是现在这种景象却让我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山风一吹,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戏曲声,这高腔是很古老的弋阳高腔,我师父有时候也会哼两句,但是总是因为腔调太高唱不上去。
而现在这戏曲听上去是那么字正腔圆,一股古老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把小电驴往一边一扔,向着这戏曲传来的方向跑过去。
这松峰戏台其实很大,只不过在我的心急之下这么大的一个戏台好像变得小了很多。
我几步往戏台的中心跑去,在这里我看到了夏蝉。
她身上穿着白衣,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
而在她的面前,站着一个女人。
一个我认识的女人。
梅儿。
这会儿梅儿却前没有像之前那样穿一身白衣,而是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衣服,看上去十分的典雅。
她这会儿应该是清醒的,目光紧紧盯住我。
“你终于来了。”
“我来了,你可以放了她了吧?”
“放了她?还没有到那个时候,再说了咱们之间的事情,还不方便让她知道。”
“咱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好吧。”
“一会儿就有了。”
梅儿笑起来,笑得阴森森的,十分吓人。
“你要测字的人呢?”
我问道。
梅儿拍了两下巴掌,这会儿便有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有点熟悉,却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梅儿指着那个年轻人对我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成家的少爷成一鸣,你应该认识才对。“
成一鸣。
我这下子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人,这个成一鸣,在三江也算是大名鼎鼎,被称为三江的青年企业家第一人,据说他白手起家,做啥都赚钱,大有要盖过花胖子的趋势。
别人想见他一面都难,可是这会儿他竟然不惜绑架夏蝉也要见我一面,看来这家伙对我的本事多少有点了解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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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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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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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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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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