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再看这照片上的鹿峤,我的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想法。
之前我一直觉得鹿峤应该跟花伟他们是一起的,可是现在我却有一种感觉,鹿峤好旬跟花伟他们没有关系,她跟皇甫虎璧这一条线,好像又是另外的一伙人。
但是这只是我的感觉,我也说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wWW.ΧìǔΜЬ.CǒΜ
夏东海这会儿就跟疯了一般,指着那墓碑上的照片对我叫道:“小金,现在立刻马上把这件事情搞清楚,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做的,把他查出来,带到我的面前,我给你五百万,不,我给你一千万。”
我苦笑道:“夏总,这会儿咱们应该做的不还是迁坟吗?只不过是墓碑上的照片换掉了,这件事情无伤大雅吧。要是错过黄道吉日,那咱们就算是前功尽弃了啊。“
夏东海这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你说得很对,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会出这样的昏招呢。”
这会儿卜老板在一边轻声嘀咕:“怕就怕这外面的换掉了,里面也给换掉啊。”
他这话说得很轻,我是听到了,连忙给他抛过一个眼神,让他这会儿尽量闭嘴啊。
哪怕这事情真有可能发生,你现在这么一说,那人家会不会怪到你头上呢?
夏东海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反正是加快了开坟的速度。
我心想无论如何吧,反正骨头早已经烧成骨灰了,所以这一会儿挖出来就算是别人的骨灰,夏东海也没有办法判断是不是真的了?
我的想法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迁坟的事情可以接下来,寻找鹿峤的事情我也可能帮他去做。
可是要真要让我跟卖给夏家似的,帮他们家调查各种事情,我好像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这一次迁坟带来的人手足够,大家七手八脚就把这坟给扒开了。
打开坟墓一看,里面放着的是一只棺材。
是棺材而不是骨灰盒,这下子我又吃了一惊,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只是保佑吧,保佑卜老板没有乌鸦嘴。
这会儿我多希望有个什么邪乎东西跳出来,把这仪式给打断了啊。
可是并没有。
八个大小伙子慢慢地把这棺材从坟里抬出来。
平平放在一边。
我看一眼棺材盖,盖得严严实实的,也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吧,这棺材盖不开,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接下来只要将棺材整只运走,往地里一埋,不管棺材里的是谁,都算入土为安了吧。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天空之中传来一声乌鸦的鸣叫声。
哇。
哇哇。
这乌鸦一叫,天色就暗了下来。
起风了。
这松鹤园里种了许多松树,现在风一吹,松涛阵阵。
在这松涛之中,似乎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哭声。
这女人一边哭一边唱着戏。
唱的好像是一出“窦娥冤”。
窦娥冤的第三折,窦娥在哭天,那种控诉,那种感觉,听上去让人心都碎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夏东海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不好了,她来了,快,快挡住她。”
她?
她是谁?
怎么这个夏东海这么担心害怕呢?
随着这哭声越来越近,夏东海这么大一个汉子,却是浑身发抖,躲到我的身后瑟瑟发抖。
“夏总,你说的她,到底是谁啊?”
“柳儿的姐姐,是个疯女人,她是个疯子啊,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小金啊,我把闺女嫁给你,你帮我去赶走她吧。”
这当中还有故事?
我本能地感觉到夏东海对我隐瞒了什么。
只不过现在我也是受人之托。
壮着胆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却看见这墓碑之间,缓缓走过来一个白衣女人。
浑身白色,头发都是白的,她的手里拿着一只白纸灯笼,灯笼下的白色的流苏看上去既好看又吓人。
女人抬头看向我,目光跟我相对的时候,她突然笑了。
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天开眼,天开眼了。”
然后她扭头就走。
我一脸懵地站在那里。
这算怎么回事?
怎么这个女人突然就走了呢?
我还没来得及跟她多说一句话吧?
我现在是要追上去还是要再等一等?
追上去的话我又要说点什么呢?
算了吧,反正我跟她也不认识,再看她一身白,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样子,我还是尽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回到夏东海身边。
夏东海见我把她打发走了,也是松了一口气说道:“小金啊,女婿啊,多谢你了,要不然今天咱们这里,必然要死人。”
“为什么?”
“你不知道吧,这夏蝉的大姨,叫梅儿。这梅儿也是戏班唱戏的,只不过无论扮相,还是唱功都不如柳儿,只不过她不提升自己,一直就怪柳儿耽误了她。因此跟柳儿形同水火。
后来有一天她被一个男人给骗了,骗走了身子,再回来就疯疯癫癫的了,回到戏班,当时戏班的人看她可怜,就说养着她,反正就多一双筷子的事情。
结果你猜怎么的,这戏班收留了她之后不久,就死了一个跑龙套的。这个跑龙套的被发现吊死在村头的一棵树下,身上衣服都被扒光了,被搓成了绳子绑着他。同时他身上还挂了一条白布,上面写着一个血字,冤。“
我心中一动:“难道说这个梅儿是想通过他的尸体来申冤?”
“当时我们都是这么想的,调查这案子之后发现,并不是这样,甚至不是梅儿干的,不过也跟梅儿有关系,这个跑龙套的见梅儿疯疯癫癫,又有点姿色,就想非礼她,结果梅儿跑了,他却成了一具尸体。”
“这就奇怪了,这么说来梅儿还有同伙?”
“没错,当时大家都觉得梅儿还有同伙,可是大多时间都只看到梅儿一个人,也没有任何的同伙存在,大家的调查又陷入了僵尸,一直到后来,戏班又到了一个村子里,村里有一个光棍,也不知道怎么的跑进后台了,看见梅儿在,就又起了色心。
结果梅儿尖叫着跑上戏台了,那光棍追上戏台,被别人给轰走了。
晚上的时候,那光棍的尸体就出现在了村口的粪坑里。
“这次又不是梅儿干的?”
“没错,不是梅儿干的,大家还是查不出来到底是谁干的,这事情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毕竟这个光棍也是万人嫌,杀了他也是为民除害了。”
“所以说,梅儿只是一个诱饵,真正杀人的人,在戏班当中对吗?”我问道。
“一开始我也这么想,只是我有点想不明白,戏班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帮梅儿,不惜帮她杀人。不过后来梅儿离开了戏班,可还是到哪里哪死人,可以说她就是一个天煞孤星。碰上她的人,都会死。其实柳儿当初也是这样,碰到了梅儿之后不久,就出了车祸。“
“那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她呢,不应该是仇恨她才对啊?”
“小金啊你说得可是真轻巧,我一个普通人,有什么资格去仇恨这种邪乎的人?我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倒是不怕,可是现在我还有夏蝉呢,我还想着看到你跟夏蝉给我们夏家生一个足球队呢。名字我都想好了,从夏一到夏十二,孩子小的时候就送到国外去踢球,以后国足就指着夏家的孩子了,所以我现在很怕她,怕她过来抢走我的幸福生活。”
我顿时无语,我娶不娶夏蝉放在一边,凭什么我姓金的生的孩子要姓夏,还一个足球队,这夏家人的脑子,怕不都是被同一扇门给夹坏过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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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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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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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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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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