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会儿又突然出现了,带走了我们这一边的线人(飘)王佳宁。
这一举动也彻底把我们给惹怒了。
尤其是卜老板。之前他看不到也就算了,这一次他看到了,所以他忍不了。
他大叫道:“狗犊子太不是东西了,骑着脖子拉痢疾,老子忍不了了,弟兄们,跟我走。”
他说着冲出门去。
我们三个人除了夏蝉热血沸腾,跟着他冲了两步之外,我跟咸鱼都没有动。
卜老板又折回来,大声责怪我们:“你们两个算不算男人啊,人家一个小姑娘都跟着我一起冲了,你们两个倒是往后缩了,我对你们太失望了。“
我苦笑道:“哥啊,你说冲,我们倒是想跟着冲,可是你往哪里冲啊?”
卜老板微微一愣:”也是啊,我光想着冲了,倒是没有想着往哪里冲。完犊子了,我师父教我修身养性,我这么多年白修了,白养了。“
咸鱼托了托眼镜:”我倒是有点想法,既然你们怀疑这事情跟青龙会有关,而王佳宁又是被烧死的,这会儿咱们如果能去烧死她的地方去调查一番,会不会查到一些线索呢?“
”难啊。“
“是啊,这都十几年过去了,青龙会的那些人一直捂盖子,这事情连网上都没有,你说怎么查?”
咸鱼神秘一笑说道:”也不是不能查,咱们今非昔比了,这会儿咱们有装备了,你看狗哥,都装备上可以看到阿飘的蛤蟆镜了,而只要看到阿飘,我们就有办法跟阿飘打听吧。活人记不住的事情,阿飘说不定能记住,毕竟我听说阿飘会不断重复自己的一些记忆片断的。“
咸鱼这一说倒是提醒了卜老板,他立刻又热血上涌,连声叫道:“走,是兄弟跟我一起去查,不去不是真兄弟。”
本来我还有很多的疑问,也有很多的顾虑,明明我们能查花伟这条线,现在非得舍近求远,去查什么青龙会。
可是现在卜老板这会儿如此有热情,我也不好打消他的积极性。
夏蝉是开车来的,这会儿就当成我们的司机,载着我们向着开发区奔去。
到了开发区,卜老板凭着印象指路,最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叫做文园的别墅区。
看到这别墅区的牌子,夏蝉一脚刹车停了下来,问一边的卜老板:“你确定就在这里吗?”
“应该就在这里,你别怀疑我啊,我记性好着呢。”
夏蝉的脸色却是一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在后视镜里看到她的样子,便问道:“难道这文园跟你有关?”
她吞吞吐吐:”这文园,是我们家开发的,我的家就在这里面。如果真是照卜老板说的,这里就是王佳宁当初死的地方,很可能我们家跟这里脱不了关系。“
这下子我们三个都有点尴尬了。
兴冲冲过来要揭发一桩旧案,现在却怀疑我们揭的不是旧案,很可能就是揭夏蝉家的老底。
倒是夏蝉好像不太在意的样子:“要不然这样吧,你们也别问阿飘了,我这就带你们去见我爸,我帮你们问,他要不老实回答,我就直接从家里搬出来。我爸就我一个女儿,他肯定舍不得我的。”
这样真的好吗?
我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也充满了担忧。
夏蝉越是这么深明大义,我就越是觉得不是滋味。
不过卜老板倒好像没有这种心理负担,或者说他一想到当年被青龙会摘了桃子,不得不金盆洗手,心里还有一股怨气。
“好吧,你带我们去问问你爸,你放心,这事儿哪怕跟你们夏家有关系,也不是直接关系,很可能是青龙会那帮狗犊子干的,你爸还蒙在鼓里呢,反正有钱人只要结果就行了,管他们怎么办的事呢?”
咸鱼在一边也说道:“狗哥说得对,可能是青龙会欺上瞒下,东海集团不一定知道真相呢。“
我偷眼观看,夏蝉的脸色也没有因为他们的话而变好,她赌气似的一脚油门,车子撞飞了横杆,直接进了小区。
小区的保安都认识夏蝉的车,也没有人敢拦,就这样由着她在小区当中飚车,把车子开到她家的别墅。
下了车,夏蝉气呼呼的领着我们进了屋。
刚进门她就大呼小叫,家里的保姆跑过来迎接,见到夏蝉这般生气,好言相劝道:“大小姐,夏先生正在书房练字,你千万小点声。”
一听到自己父亲在练字,夏蝉的声音果然就小了许多。
她回头给我解释说道:“我爸就有一个爱好,练字,一旦练起字来,就十分忘我,要是现在打扰了他,他一定会很生气的。”
我表示理解,看样子只能静静等待了。
也不排除其实这就是夏蝉她爸的一个策略,对付来势汹汹的夏蝉,晾她一会儿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我想等待,可是卜老板却不是能等待的性子,这会儿他突然大声嚷嚷起来:“不就写个字嘛,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这里还有一个书法大家呢,比齐老爷子还要牛的书法大家呢,既然是喜欢书法,为什么不出来见一见?”
他的声音很响,哪怕夏家的别墅很大,这声音也在这里震得嗡嗡作响。
终于屋里有人按捺不住了,不满地喝道:“什么人,如此咶噪?“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丝绸的睡袍走了出来,他长得高大,但是肌肉却并不怎么发达。
白净的面皮,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上嘴唇有半圈胡子,看上去颇有点知性。
他这几步走,倒是龙行虎步,看得出来他自带上位者的气势。
这应该就是东海集团的老总,三江的富豪,夏蝉的老爸,夏东海。
夏东海目光掠过我们,落在夏蝉的身上:“带朋友回家,怎么不说一声?”
夏蝉这会儿噤若寒蝉,低声说道:“爸,我是想……”
夏东海没有听她说完,又把目光落在卜老板的身上:“刚才是你在这里大声叫嚷吗?”
“没错,我是叫你出来看大个书法家的。”
“哦?在哪呢?莫非你说的是你自己?”
“我不成,我就会拉个面,揉个面差不多,我说的是这位,你女儿的相公,这位金石老弟,可是大个书法家。”
“哦?那我倒是眼拙,没看出来这位老弟是一位大家,正好我在书房写字,老弟若是想试一试身手,不妨上我书房来一叙。“
我寻思着这算怎么回事啊?ωωω.χΙυΜЬ.Cǒm
我们来这里可是问夏东海跟王佳宁的死是否相关的。
结果这一来,还没问呢,就被邀请去跟夏东海切磋书法了。
我看向卜老板,卜老板却是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心中一动,看来卜老板并不是真的莽,他这叫扮猪吃老虎,故意做出一副莽汉的样子。
实际上能成为三江龙虎狗当中狗哥,光靠武力肯定是不够的。
只不过要跟这夏东海单独相处,我还真有点发怵,就好像毛脚女婿见老丈人一般的感觉,哪怕我明明知道我跟夏蝉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
都是夏蝉一厢情愿,非要纠缠着我。
可是这会儿碰到夏蝉她爸,我还是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我看向夏蝉,只见夏蝉满脸紧张地望着我,目光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期待,真不知道她在这里期待什么。
不过现在这会儿我也是赶鸭子上架了,硬着头皮不上也得上,反正跳河一闭眼的事儿,我咬着牙,对夏东海说道:“我写得不好,可能会献丑,请多多包涵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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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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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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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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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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