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古尸抓破了箱子,两只手伸出来想要让卜老板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还好卜老板这么多年江湖打架的经验起了决定性的作用,直接让他躲过了这一劫。
再看这具古尸,这会儿估计也有点后悔了。
如果她有点思维的话。
她会发现自己这两只手好像被箱子给锁住了,脸还埋在一堆符咒里,双手又被困住了,整个人就仿佛戴了一副枷一般。
她咆哮个不停。
而这会儿卜老板却是在一边不慌不忙地搓起符咒纸球来。
他这些天估计是特意训练过,这搓出纸球的速度是暴涨了。
不一会儿就搓出来一个。
他狠狠地往这诡异古尸身上砸过去。
啪的一声,纸球好像碰到了一层无影的防护罩弹开了。
卜老板再次搓了一个,再次砸了过去。
这一次,纸球倒是没有被弹开,结结实实地落在了这诡异古尸的身上。
只不过这诡异古尸好像根本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如果非要说的话,倒好像是她变得更加愤怒了。
咆哮之声更响了。
也得亏这宅子四周没有什么人,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在这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纸球没有效果,对卜老板打击颇大。
他不甘心地连搓了五六个,结果一一验证的结果,就是这符咒纸球没有效果。
“怎么会这样?”我也吃惊不小,正因为有卜老板这一箱符咒我的心里才感觉比较托底,结果这会儿符咒纸球不好使了。
卜老板突然想到什么,自己狠狠向了自己一个大嘴巴:“都怪你,便宜没好货吧。”
“什么便宜没好货?”
“这一次我贪便宜,寻思㓅这家复印社一张要一块,换了一家五毛的复印社。看来只有那家复印社印出来的符咒才有效果。”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啊。”
“你是领导,你怎么还问起我来了。”
眼看着这咆哮不停的诡异古尸一下一下拽着这箱子,她的力气很大,估计真要让她挣下去,肯定就得挣开箱子了。
到时候我估计我们两个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这宅子。
卜老板不愧是个狠人,他咬了咬牙:“要不直接点火吧。”
对啊,我们的目的不是制服这只诡异古尸,其实就是社区上门送温暖来着,只要把这家伙就地火化了,她就算再强大,也终将变成飞灰啊。
这么想着卜老板已经拿出他的贼破打火机来,又拿了一根烟,点上烟,吸了一口,然后把那打火机对着地上如雪片一般的符咒纸抛了过去。
呼的一声,这符咒纸倒是一下子就着了,向着这诡异古尸烧去。
诡异古尸这会儿视野受限,双手也不能动弹,同时她毕竟是古尸,脑袋十分死板,根本转不过弯来,眼看火就烧上来了,她却还在咆哮,还在挣扎,而完全不知道带箱逃跑。
其实就算她带箱逃跑了,我估计她也逃不脱我的手掌心的。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警报声大作,哗啦哗啦,屋顶的水龙头上突然喷出来许多的水,一瞬间就将这所有的符咒上的火全都给扑灭了。
这可是我们压根没有想到的。
好好的一个古风房间,怎么还有烟雾警报器,还有直接喷淋的水龙头啊。
防火意识倒是挺强的,可是这会儿坏了我们的大事了。
怎么办?
我跟卜老板对望了一眼。
同时说出一个字:“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这会儿这局面显然就不是我们两个能够控制的,所以我们必须得走了。
再留下来的话我们两个就都成为这愤怒的诡异古尸的早餐了。
趁着她还没有从箱子里脱身,我们拼命往外跑。
那诡异女尸突然长啸一声,这声音十分尖厉,我只感觉脑子一阵剧痛,双腿突然跟灌了铅一般。m.xiumb.com
卜老板比我更糟糕,整个人仿佛喝醉了酒一般,跌跌撞撞,都站立不稳了。
一滴滴的血从他的鼻孔里流出来,落在地上。
这诡异女尸的这一招,应该就是传说当中的尸哭。
师父当年给我讲故事的时候说过,尸哭尸笑,披麻戴孝。
这意思就是听到了尸体哭,这个人命不久矣。
虽然不知道这尸哭到底会有什么厉害之处,但是让人本能地感觉到害怕。
我心中大骇,不过不管怎么样今天都得先逃离这里再说,于是扶住卜老板往门口跑。
刚到门口,突然一股强冷的寒意向着我冲了过来,不好,门口也有危险。
我现在的感应很敏锐,应该是达到了所谓的灵感境了。
感觉到危险,我拽着卜老板,猛的一个转身,一脚将格子花窗给踢飞了,打算跳窗逃走。
这时候有一个冰冷的女人声音响起来:“惹了祸就这么走了?不怕我上你老巢去堵你?金瞎子教出这么个怂徒弟,也真是活该瞎了眼。”
这声音仿佛大夏天的一块冰掉入我的脖子一般,我打了一个哆嗦,却也生生停了下来。
听得出来这家伙认识我师父,而且还知道我。
我脑子飞转,分析了一通。
看来这不是敌人,而是一个强大的帮手。
这人知道我们惹了麻烦,还到这里,肯定是来帮我们的。
所以我不应该跑,留下来观摩观摩,或者打个下手才是正理。
我问道:“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候,你去门口那个池塘给我捞两只龟来,要一公一母。”
“龟咋分公母啊?”我问道。
那人没有回答我,只是催道:“快去,晚了我也未必能治得住她。”
我跟卜老板还是从窗口跳出去,来到了院子里,直奔池塘而去。
“公的母的咋分啊?它们也不穿裤衩。要是他们戴个眼罩,我也能分出来它们谁是谁啊……”我抱怨道。
“我倒是知道一点,我听说乌龟很好分公母的,只要把它翻过来,那种很快翻身的就是公的,那种翻不了身的就是母的,咱们快点去捞几只来,让它们在岸上翻个身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我们两个就抓了许多只红耳龟。
把它们全都翻在岸上。果真有几只翻身快的,也有几只翻身慢的。
而且这翻身快的耳朵是红的,翻身慢的红蓝相间,的确有点区别。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抓了一只红的一只红蓝的,快速向着屋里跑。
再次从窗户翻进屋里,这下子我才看到那个跟我们说话的女人。
这个女人很高。
估计有个一米八。
高高瘦瘦的,身上穿着一身白,头上还戴着一个孝帽,一只手拿着一柄合上的黑布伞,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柄刀头很尖的短刀。
我把这两只龟给她递过去,她接过两只龟,拿她手中的短刀将这两只龟的脖子挑破了,将它们的血融在一起。
很快这龟的血就在地上融成一滩,形成血泊。我还真不知道这两只看上去不太的龟还真多的血,这么大一滩血泊,就跟凶案现场似的。
这女人这时候一抖这黑布伞,嘴里念念有词。
便看见突然有几只灰色的蝴蝶凭空出现,扑扇着翅膀飞到这血泊之中来,这些蝴蝶的身子灰白,看上去有点像是烧完纸钱形成的飞灰。
以前听人说纸灰飞化白蝴蝶,这会儿才见识到,说不定这些蝴蝶真是纸灰化成的呢。
它们贪婪地喝着血,地上的那么大一滩血泊,竟然被它们几只小小的蝴蝶给喝干了。
它们喝干了血泊,都飞向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伸出修长的手指一指那犹在挣脱箱子之枷锁的诡异古尸说道:“去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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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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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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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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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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