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去挑马的时候,那些小厮便告诉我这是最温顺的一匹了,刚骑上去的时候确实如此,后来不知怎么的……”
“啊,我想起来了,似乎是马场之上颠了一下,就开始发狂了。”说着说着,自己就也害怕起来。
“颠了一下才开始的?你确定么?”
“我确定啊!”
听着周凌晴这样肯定的话,朝阳更坚信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公主,你是觉得有人要害我?”
周凌晴也是个聪明人,刚刚吓傻了,恢复之后也觉得这事有蹊跷。
朝阳却摇头。“下手的人不一定知道你今日会来。所以……”
“所以他们要害的是你!”
周凌晴说这话没有责怪朝阳的意思,却一语道出了最可能的原因。
“以前只见你做公主有多风光,现在看来危险的很,就连出来玩都要被刺杀。查出来是谁,姑奶奶我手刃了他。”
朝阳被她逗笑。“你可得了吧,连一只鸡都不敢杀。”
“对了,前两日我听说你倒是杀人了?还杀的是魏临风的叔叔?”
此事过了才没多久,整个京城的人便都知道了,周凌晴听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对啊。”
“往常总听说你赐死别人,都是叫侍卫们动手的,怎么还自己动刀动枪了呢?我觉得你对魏临风实在是不一般。”
“有什么不一般的?情况紧急罢了。”
“不对吧?”
周凌晴睁着大眼睛滴溜溜的打量她,被朝阳一手挥开也不慎在意。转身靠在池塘边的栏杆上。
“你以前就是再紧急的事,也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喜形于色的,我也最讨厌你这点,就知道逞强,什么事都像是能运筹帷幄一般,这么久了,我从未见你为了什么事真的心急过,唯有这次,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从别人的口中我都能听得出你急了。”
“本宫没有。”
朝阳这话说得越快,就代表着越没有底气。
这么多年两人常常斗嘴,周凌晴多少有些了解她。
“没有就没有吧,你心中有数就好。”
正说着,就见疾风过来复命了。
“公主。”
用眼神看了一眼周凌晴,没有开口。
“说吧,不用背着周姑娘。”
疾风听了朝阳的话,手心一翻转,将里边握着的一根长针给朝阳看。
“这是?”
“公主,属下在检查马匹时在马鞍里发现了此物。”
“就是周姑娘骑得那一匹?”
疾风点头,“想必是骑在马上用力的时候,长针刺入马的脊背,才引起的发狂。”
朝阳心里有了底。
“还发现什么了?”
疾风又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纸包来。
“在马背上,属下还发现了少许的白色粉末,那马本身就是白的,若不细细的查看,还真的不好发现,大部分已经在马癫狂的时候震落了。”
朝阳拧眉将纸包拿过来,凑在鼻子之下闻了一下,便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马匹肉厚,女子的体重又轻,只用一根针的话说不定不会达到把人甩下来的效果,这种药粉顺着伤口进入身体里,便会让其产生剧痛,且愈演愈烈。
做这件事的人,心思好不缜密。
但是……,她明明记得,疾风将马牵走的时候,那马明明是已经安静下来的啊?
“不对,带本宫去马厩,赶紧啊。”
还没等朝阳过去,魏临风便着急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阿瑾,听说刚刚那匹马在马厩里又发狂了,一连伤了好几人,他们不知道如何处置呢。”
朝阳一听,加快了脚步。
刚走近,就看到不现场不少的奴才,对着这匹发狂的马无可奈何。
见朝阳来了,赶紧上前回话。
“公主恕罪,在平时这匹马是最温顺的啊,今日不知是怎么了。”
他们不知道,朝阳自然是知道的,此时除了杀了这匹马别无他法。
“此事不是你们的错,为了不让这畜生惊了其他的马,想办法宰了它。”只要这马不动了,朝阳就能查出来其他的东西。”
但是发狂的马,即使是这些天天喂马的下人,也是不敢靠近的。
“公主,下官去吧!”
段霁轩站了出来,主动请缨。
朝阳的眼神暗了暗,若说此事跟他们镇南王府没关系,打死她都不信,但此事漏洞这么多,是不是段霁轩指使的还未可知。
“段世子金尊玉贵,怎么能亲自去训马呢,若是伤着了,本宫可没办法跟朝廷交代。”
段霁轩看上去确是信心满满。
“公主,无妨的,霁轩在家的时候,就常常驯服烈马。”
“这和普通的烈马野马不同,世子难道没有看出,这马是发狂了吗?本宫不允许。”
“公主,相信下官,再说这里除了我,也不会有第二人更合适了。”wWW.ΧìǔΜЬ.CǒΜ
“那……世子小心,杀了马就是,今日这畜生将周小姐摔了下来,便不能留了。”
段霁轩点头,取了马厩旁的绳子,又拔出随身带的匕首。进入马厩里。
他伸手利落,用绳子套住马的脖子,试图将马拉进。
那马实在是癫狂至极,还没等段霁轩用力,就朝着他冲了过来。
“世子小心啊。”
朝阳出言提醒,若他伤了,就解释不清了。
段霁轩眼神坚毅的很,根本不惧怕冲过来的马,待它马上就要冲到段霁轩面前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闪身到一旁的位置,手起刀落,匕首直接扎进了马的脖子里,马就这样直直的倒了下去。
血液四溅开来,染红了段霁轩的骑马装,还有的溅到了他的脸上。
“世子!”
朝阳赶紧走上前,用无比关心语气说道:“世子有没有伤到哪?”
段霁轩摇头,还冲着朝阳笑道:“公主,下官没事。”
“没事便好,刚才那么危险,吓死本宫了。”
余光一扫,见那马的脖子处也有粉末的残留,她不动声色的捏了一点到手上。
往回走的时候,趁着所有人没注意,同样凑到鼻子下边闻。
心道:“果然如此。”
那马匹刚才没没发狂后来又发狂的原因她终于是知道了。
本以为解决了所有的事,朝阳把疾风叫到一边,想吩咐他怎么查的时候,马厩当值的奴才又来报。
“公主,刚刚牵马的那名小厮抹脖子了?”
“什么?哼,下手真快啊,完全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是不是?”
朝阳怒了。“给本宫查,敢在本宫面前搞这些脏东西,本宫不能容他们。”
“是,公主。”
好几名随身的侍卫领命,四处搜集证据去了。
“公主,此处危险,你还是速速回府吧。”周凌晴见事情不简单,赶紧劝朝阳离开。
“嗯,都各自回去吧。”
周凌晴上了自家的马车,段霁轩自然是跟在了朝阳的后边,魏临风不放心,死皮赖脸的上了朝阳的马车跟她一起回去。
有些话,他看出来了,便一定要找个机会跟朝阳说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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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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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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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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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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