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才这才注意到,王爷的衣衫都还好好的挂在架子上。
但是床铺上却稍显凌乱。
怎么那么像……是被人从被窝里给强行劫走了的……
蓝才进入想入非非中……
“属下这就去把王爷找回来。”
杨涵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进来了房间,她双手抱拳说道。
“站住。”
顾留安再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是打算将承琰君失踪的消息传遍整个东河郡么?”
杨涵青愣,他立刻改了口:“属下立刻暗中去找。”
“就算是把东河郡给翻过来,也一定把王爷找回来。”
他又补了这一句。
“王…王爷。”
顾留安正在心底默默的安抚自己一定不会出事的,院子外突然又传进了一道急匆匆的声音:“王爷……,不好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一桩事接着一桩,这一大早的,还有完没完了!?
顾留安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了。
这次把人拦在院子外的是正要出门的杨涵青。
蓝才颇具眼色的扶着顾留安,两人缓缓的从房间里出来。
顾留安扫了一眼闯进来的人,这次是他们郡府的护卫。
“说。”她强忍着怒火,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了这两个字。
真是越急越乱,事情都给堆到一起了是吧。
她倒要看看,还能出什么比她弟弟丢了更大的事!
“钦差…钦差大人突然拜访,说是听闻逆犯逃了。”
来人也察觉顾留安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所以说话的语气也是诚惶诚恐的。
“哼。”顾留安冷嗤了一声。
他们的消息倒是灵通。
但是很显然,她现在没有心思搭理他们。
“让他们候着。”顾留安甩出了这两个字。
而后她再朝着杨涵青使了个眼色示意着他们先离开。
“大小姐?”蓝才把顾留安扶进了她的房间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咱们,真的就这么晾着钦差大人?”
蓝才总觉得这样的话,他心底瘆得慌。
呼……
顾留安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后,有气无力外加无奈的摆了摆手,道:“你带着他们去偏厅,茶水管够。别怎么搭理就是了。”
“是。”蓝才听命退下,但是才出了顾留安的房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这……这和晾着有什么区别么?
没有吧……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
顾流年虽然是在半夜的时候被人敲晕后再次睡去的,但是他已经养成了在该起床的点儿就起床的习惯。
这不,一睁眼,他就看见了熟悉的三个人“千面易容”、“舞文弄墨”和“锁匠。”
他们三个几乎就要把把眼睛贴在顾流年的脸上了。
所以准确的来说,顾流年看见的是三张被放大的脸。
“嚯……”
顾流年被吓了一大跳,一大早的这是来哪出?
他急忙坐起来了身,再次环顾四周,才发现别自己身在陌生的环境里。
像是,在客栈。
确实是在客栈,是“锁匠”用从顾流年的房间里拿的钱开的房。
“您醒了?”
“舞文弄墨”昨晚动手打晕了顾流年,这会儿率先倒了茶水递过来献殷勤。
顾流年当然没接过。
他白了眼前的三人一眼,开始习惯性的伸手去拿自己的外衣。
结果不出意外的抓了空。
“千面易容”破具眼色,立时帮给顾流年递上了一件自己从客栈里随手顺的一件外套。
顾流年看了一眼,再次没接过。
他无奈的盘腿坐在床上,耸了耸肩,道:“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您相信我们的话了?”
三人神情惊喜,
自从他们和顾流年说了他的真实身份之后,顾流年一直在逃避。
“不。”
顾流年很坚定的摇了摇头。
除了他不愿意相信之外。
一没任何信物为凭,二没所谓胎记为证。
单单凭着他们的一面之词,怎么能让人相信。
三人的脑袋立刻又耷拉了下去。
顾流年没心思跟着他们再瞎耗,他这被劫了出来,郡府里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呢。
“有话快说,不然我走了。”
说着,他作势就要下床往门外走。
“等,等等。”
“锁匠”拦得及时,道:“我们这一次确实是有更重要的事要与您说。”
“对对。”
“千面易容”接茬。
“舞文弄墨”继续接棒,道:“我们是要提醒您,千万小心杨涵青。”
“啊?”顾流年有些哭笑不得,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是……”
“舞文弄墨”急忙就欲解释,但被“锁匠”拦住了。
他们三个说的都是真话,但是现在在承琰君不肯相信的情况下。
为了保险起见,一些事他们还是得保留几分,以防不测。
“总之您听我们的就是了。”
“锁匠”压低了声音,道:“杨涵青来历不简单,怕是以后会给您使绊子。”
晕……
又是一番狗屁不通的话。
顾流年扶额,在心底默默的给眼前的三人贴上了骗子的标签。
上次的事都还云里雾里呢,这会儿又想把杨涵青拉下水?
别人他不知道,那杨涵青,可是和他一块长大的。
他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又有什么关系?
“好,我知道了。”
顾流年强装镇定的点了点头,顺带着还挤出来了一抹很和谐的笑。
他片刻都不想和这些人在一起待。
片刻都不想同他们再说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三人大悦,以为是顾流年终于选择了相信。
但怎么感觉这么虚?
“那您打算,怎么处置杨涵青?此人决不可再在身边久留。”
“舞文弄墨”问道。
“额……”顾流年故作深沉像是在思考,
处置个毛啊,杨涵青又什么错都没犯!
“这个容我想想。”他打着太极,扯开话题问道:“你们,还有别的事情么?”
三人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情况?
“点头代表没事了,摇头是叹惋,您明明该享有天子之尊,如今却妄自菲薄。”
“易容千面”解释道。
顾流年险些直接冲过去捂住他的嘴。
怪不得他们被当成逆贼。
天子之尊。
这几个是能随便说的么?
“对了。”顾流年猛然想起来什么,问道:“你们不是在牢里么?怎么出来的?又是怎么去的郡府?”
上次加这次,这几个的本事,似乎也太大了一点儿。
“额,这个嘛。”
三人打着呵呵。
他们正想着一些推脱的说辞的时候,“千面易容”突然一把推开了顾流年。
而后只听一阵利箭破风而来的声音,顾流年刚才坐着的地方,霎时就变成了刺猬背。
“小心。”
顾流年惊魂未定,“锁匠”就又喊了一声。
他的话音才落,客栈窗户的另一边,就又是一阵箭雨袭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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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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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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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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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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