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凶狠的瞪了苏翎颜一眼,道;“这事儿啊,都是我家着赔钱货的错。鱼婶儿你看咱家鱼蛋长得这么讨人喜欢,又是个大小伙子,看着没什么事情,不然我让那臭丫头给你们好好的陪个不是,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呸!鱼蛋,这样的小名亏她想得出来。
三言两语的,竟然是把错都推到了苏翎颜身上来。
鱼婆子那是什么人。
媒婆之外她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出了名的泼妇,谁家要是被她赖上了,不“出点儿血”还真不能随便混过去。
这不,一听苏三妹的口风是偏向他们那边的,鱼婆子的气焰霎时就嚣张了起来。
“什么打闹不打闹的,我家可就鱼儿这一个独子,他要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家可就断了后了!想我家男人那也是为了大伙儿才断了腿的……”
其实关于小鱼他爹断了腿的事,虽然有一定程度上算是工伤,但主要还是他自己贪图利益作的。
当时牛突然发了疯,一群人都围着不敢上前,重点是当时牛车上可是拉着好几袋才碾压出颗粒的粮食。
古时可没有硬柏油路面,就是碾谷场也就是被重物不断反复碾压过后比普通的土路硬一些的瓷实面罢了。
那时牛发疯了后直接拉着满车的粮颗粒就往田里跑去。
乖乖,田里,那可都是软土,颗粒要是洒进了里面那就甭指望再有人去一颗颗的捡回来了。
眼看着一车的粮食就要失去,工头儿急忙喊了句“谁能把牛制住,那车粮食就分谁两成”。
此话一出,小鱼他爹几乎是抢着跑到了第一个去。
鱼婆子生怕别人上前帮忙分了他们的粮,撒泼打滚儿死命的拦着欲上前帮忙的人。
后果就是,牛虽然被控制住了,小鱼他爹也被撞断了一条腿。
这事儿工头也挺过意不去的,所以除了答应的粮之外还特地补偿了他们许多东西。
换作是以前的苏翎颜,现在早就冲上去堵住鱼婆子那张嘴了。
她看向了小鱼,眸光里涵着阴森,这件事,她记下来了!
苏三妹听出来了鱼婆子的弦外之音,但那瓜她不想这么轻易的就给了鱼婆子,必须得让她应承自己些什么才行。
所以她也开始装傻,瞪着眼朝苏翎颜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给小鱼道歉。
苏老三和周秀见状立马就急了,但苏翎颜却暗中拍了拍周秀的衣袖示意她没事。
她起身走到了小鱼跟前,从空间里拿出又拿出一根雪糕,道:“这是我自己做的,送给你。”
小鱼可是记着她白天里说的谁再欺负她她就喂谁吃毒药的事,哪里敢接过。
鱼婆子见拿东西包装挺好看的,又见小鱼唯唯诺诺不敢接过,自己便一把夺了过来连包装也没撕就往嘴里塞。
今天从田里回来后她连口水都还没喝上就来了这里,眼见坑一些东西是不太可能了,自然有什么拿什么。
“别。”小鱼见状霎时慌了,直接上前就打掉了鱼婆子手里的东西。而后见了鬼一般的往门外跑去。
“你个小兔崽子,干什么呢。”
到了嘴边的东西被人打掉,鱼婆子也顾不得什么独苗不独苗的,一把抓住小鱼扬手就是一巴掌。
“鱼婶儿,别打孩子。”苏三妹见状,装腔作势也开始上前拉架。
鱼婆子随手的一推,苏三妹整个人就踉跄着往后跌去。
好机会!
苏翎颜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借着上前扶住苏三妹的机会用小型电击棒直接电晕了她,而后惊慌失措的开始喊:“爹,姑姑晕倒了。”
啥?人竟然晕了?
鱼婆子听言,这才住了手。
在她回头的那一瞬,身体都还没好全的工头儿突然就出现在了苏家门外。
他正好看见了鱼婆子反手推了苏三妹那一把的场景。
“这是干什么呢?”工头儿一声喝,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了。
“她推了我姑姑。”苏翎颜强忍着恶心称呼苏三妹为姑姑,眼下重要的是收拾那两条鱼!
工头儿一见到苏翎颜还有些红的眼眶子霎时就感到大事不好了!
鱼婆子领着小鱼去了苏家闹腾,小时听见动静后立刻就跑去找了工头儿。
她认为苏老大是工头儿跟前的红人,工头儿一定不会不管。
巧的是,小时去了工头儿家的时候,顾流年正好带着小家丁也去了那里。
他们要离开这佃农村,不管是马车牛车总得有一辆,总不能走着回清远县吧。
顾流年的身份实在是太过尊贵,对工头儿,只要小家丁亮一亮腰牌就行了。
所以在工头儿看来顾流年只是跟在小家丁身边的一个小小家丁。
但他没想到,那“小小家丁”听了小时说苏家有难后随口说了句要帮苏翎颜,那家丁竟然真的就指派自己去,语气还颇为凝重。
听见小时带着哭腔提及“苏翎颜”这三个字的时候,顾流年的心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般。
在说出来要去帮助苏翎颜这句话后,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这是着了魔了?还是被那丫头给施了“妖法”了?
就好像,有一根线,系在了他们的心上,化成了心电感应,俗称缘分。
额,呸,什么缘分不缘分。他从来不相信那玩意儿,那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谁见过?
顾流年是自己莫名的失控惹得有些恼了。
那家丁可不知道承琰君心底的疑惑,他干脆利落地执行了自家王爷的指令,对着工头儿说:“苏翎颜是我上头的人要护着的人。”
乖乖,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分官。
工头儿在小家丁面前都得毕恭毕敬的。
一听苏翎颜竟然是上面要护着的人,他顾不得什么头晕不头晕的了,吩咐自己婆娘好生安排两位贵人休息后随便叫唤了几户佃农就往苏家赶来。琇書蛧
没想到竟然看见这幅场景。
一见人竟然晕倒了,鱼婆子霎时也慌了。
苏老大和周秀一见是工头儿来了,也急忙上前来。
苏老大满脸的不好意思:一点儿小事,怎么就还惊动了工头儿了。
他的身体可还没好。
但眼下工头儿人最在乎的可是苏翎颜有没有受伤受委屈。
他看向了晕倒在地的苏三妹,盯向了鱼婆子,冷哼着语气:“邻里乡里的,啥深仇大恨的劳你下这么重的手。”
“我…”鱼婆子脑子一片空白,“不是我。”
“不是你还是苏三妹把自己打晕了?”
跟着工头儿来苏家的人里面有几个婆娘是平时就看不惯鱼婆子的泼妇样,周秀平时又经常与人为善,加上工头儿的出面,心里的天平自然而然就偏向了苏家。
“是啊,”“自己做的事还死不承认”……
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鱼婆子就是再彪悍这会儿也感觉臊得慌。
“你们不能这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啊……”
为了不让自己太被动,她又开始嚎叫。
工头儿额间立刻就划过好几道黑线:鱼婆子一直拿这事说事,不是摆明了打他的脸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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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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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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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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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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