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苏魔似乎很不放心这梵音大阵,反复向师傅确认,这梵音大阵会不会直接将血衣给灭掉。
苏魔的担心也正是我的担心,这要是直接把血衣给灭了,那估计我这条小命也就算是挂了。
师傅并没有回答苏魔的问题,而是一直看着这上河村的某个方向,也不做声。等了好一会,突然上河村的北方爆发一阵光芒。
这光芒正是血红色的,远远望去,就见上河村北边的天空似乎是被献血染红了。
我立刻从地上窜起来,指着北边的天空惊呼道∶"哎,你们看,那里有血光。"
我这话刚一说完,苏魔就很鄙视的看着我,后来我才知道,那血红色的光芒不叫血光。
师傅一见到北面的血光,然后就招呼我和苏魔赶紧走。
于是我们两个就跟着师傅一路往北跑,跑着跑着很快就跑到了北边血光的地方。
一到这里我就傻了眼,这是一处空旷的荒地,四周全都是半人来高的荒草,根本就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我们来的时候就见这地上全都是血红色的,我本以为只是光芒而已,可这一脚踩下去,就觉得脚下黏腻腻地,鼻子里还传来一股又腥又臭的血腥味。
这整个荒地的地面都是如此,就像是血水从地面上呼呼地往外冒。
我目瞪口呆的问师傅说道∶"师傅,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全是血啊。"
我估摸着这血量,下面有头鲸鱼都不够流的,要是人的话,起码也得有两三百人。
师傅扫了一眼全是血水的地面,然后就叫我和苏魔站到一边,还叮嘱我们避开有血的地方。
然后师傅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之后就丢在了地上。wWW.ΧìǔΜЬ.CǒΜ
随之整个荒地就燃烧起来,那些枯黄的草就是最好的助燃剂,再加上这月黑风高的,这火势是越来越大。
这大火烧了足足有一个钟头,等大火熄灭以后,这荒地的温度还是奇高。
我们这些人都不敢靠近火场,等温度稍微降下来我们才敢进去。
这一进去我就发现原先地上的那些血液已经不见了,地上只有一些黑乎乎的粉末,明显是血液被烤干了的下场。
空气中除了烧焦的味道,就不再有那种腥臭的味道了。
"老爷子,你还真行,这办法也能想出来。"苏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对此我师傅压根就没搭理苏魔,只是反复的看着脚下的地面,看着看着师傅的脸色就变了,大喊了一声叫我们快走。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魔拎着衣领救了出去,等我回过神,我们已经远离了那块荒地。
我们刚一离开,就见那荒地上呼呼地冒着血水,就像是地下面有什么东西。
我想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心中也担心着师傅的安危,可是苏魔却拦住了我,说我去了也只能添乱,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等着呢。
苏魔的话音刚落,就见那荒地停止了冒血,然后我师傅口中念着咒语,再然后就见荒地上莫名其妙起了一阵火,这阵火来的很是诡异,我师傅并没有用火机去点,而是自己就燃烧了起来。
可我却感觉不到一点的热气,反而是有种冰冷的感觉。
"苏魔,保护好峰儿。"师傅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就见这荒地的某一处发生了松动,紧接着就从地上窜出来一个东西。
那东西是一张干瘪瘪的人皮,除了血衣以外,我想不到任何的东西。
血衣窜出来的位置就在师傅身后,我赶紧叫师傅转身,可是师傅似乎没有听见我的声音,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血衣怪叫一声,就朝着师傅的后心扑去。
"师傅,小心,那东西在你身后!"我大喊了一声,然后就要冲过去。
苏魔死死地拉住我不让我过去,紧接着我就看到整片荒地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金色光芒。
血衣还没扑到我师傅身上,就被金色光芒照了个正着。
然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血衣竟然停在半空中一动不动,这大半夜的,一张干瘪瘪的人皮浮在半空中,估计吓都给吓死了。
师傅反手在空中画了一道我看不懂的符咒,然后那血衣就整个团成了一团,就像是一张毛毯被卷了起来。
我看到这一幕顿时松了一口气,果然师傅出马一个顶三,这三下五除二就把血衣给抓住了。
"老爷子,你这是要做什么!"苏魔突然喊了一声,我注意到师傅正把灵符往那血衣的身上贴,现在已经足足贴了有十几张,只要师傅引燃灵符,这血衣就会烧成灰。
我没想到师傅会这么做,师傅看着我,目光中掠过一丝痛苦的情愫。
师傅红着眼睛喃喃说道∶"峰儿,是师傅对不起你,这血衣万万不能落到蛊门手中,某则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师傅说着话就要去引那灵符,我知道这灵符一燃,我这条小命也就算是交代了,我身上的蛊毒肯定就没救了。
"疯老头子,你这是做什么,不就是血衣,还能比你亲徒弟重要。"苏魔大喊了一声,然后把我推到一边,直接冲着师傅冲了过去。
苏魔这是要阻止师傅引燃灵符,可是有的人比苏魔还要快。
我们周围都是半人来高的荒草,除了爷燃烧过的那片空地以外。
三五个人突然从荒草中窜出来,其中一个人手中还拿着寒光闪闪的匕首,直取我师傅和苏魔。
苏魔一把推开我师傅,然后一扭身用自己的手臂去挡那匕首。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这条命还在已经算是万幸了。
小时候我和师傅一直住在黄河滩的一个小村子里,那里的医疗条件几乎为零,有一次我差点发烧烧死,是师傅把自己泡在冰冷的黄河水里,然后用自己的体温给我降温。
后来师傅又背着稍有好转的我,走了很远很远去医疗所,这才捡回一条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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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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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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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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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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