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副鬼样子了,她能跑哪里去呢?
不过他怎么就马车不坐,要淋雨骑马了?
月挽卿眼中闪过疑惑,耳朵贴在马车上,试图偷听马车外两人谈话。
马车外,秦以寒似感觉到什么,朝门看了眼,又收回视线,询问林北:“都安排好了?”
提到这个,林北就兴奋,搓搓手道:“王爷交代的全安排好了。”
秦以寒骑着马,抬头看向远方两岸峡谷处:“那便好,还有件事,你去替本王办。”
林七颔首,凑了过去。
主仆两人小声讨论,过了一会儿,林七眼睛都亮了。
“王爷,属下这就是准备。”
秦以寒:“毕竟是给六王爷的惊喜,切记神不知鬼不觉。”
林七秒懂,忙点头,骑着马趁秦以泠的人没注意到,便独自离开了队伍。
他就知道他家王爷,不可能不对付六王爷。
他家王爷可不是讲道理的主,更何况六王爷欺负到了王妃头上,护短吃醋的男人,是不可能让敌人好过的。
月挽卿还以为能听到些什么八卦,奈何主仆两有意压低声音,她根本听不见,只能无聊的坐在马车打哈欠。
上午倒是一路顺畅,眼看要到下坡路,门外的人提了醒:“王妃,马上下坡路了,可能会有陡峭,您在马车中坐稳了。”
月挽卿轻嗯一声,以防万一,还是拉住屁股下的板板,稳住了身体。
是真的下坡路,月挽卿都觉得马车有些倾斜了。
她还没来得及适应,忽然听到身后有马发出了痛苦地嘶吼,随即是一群人的惊叫声。
“不好!这匹马疯了!”
“快!护住六王爷!”
听到“六王爷”,月挽卿眼睛刷一下亮了,忙不失地打开马车门,就朝着身后仰长了脖子探去。
秦以寒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驱马离她近了些,免得人掉下去。
不远处,秦以泠乘坐的马车,马匹忽然发疯,到处乱冲乱撞,直接连人带车,冲出了重围。
眼看那马车就快撞上侧面石坡,众人脸色大变。
“快!弓箭手准备!射击那匹马!”
那马似乎有灵性,听懂了般,眼看头快撞上石头上,忽然来了个回马枪。
发疯的马力道无穷大,那紧紧勒住它的缰绳牢牢锁定在它的身上,随着它的力道,身后那辆马车,居然直接半腾空而起,朝着石坡狠狠砸去。
“六王爷!危险!”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千军一刹那,秦以泠及时飞出了马车,跌落在地上滚了两圈。
而那马车,撞到了石头上,直接四分五裂。
发疯的马匹直接被弓箭手射死,当真是车毁马亡。
月挽卿望着这一幕,眼珠子都快兴奋地瞪出来了,忍不住用力拍了下掌,又想到了什么,赶忙变回端庄的模样。
她眼睛亮闪闪的,兴奋地朝身旁看去,就见秦以寒眼角微扬,看了他一眼后,驱使着马,朝秦以泠走去。
“六王爷没事吧?”
秦以泠吃疼地捂住手肘,眼里一片冰冷。
刚才要不是他及时反应,逃了出来,即便不被摔成肉泥,也得重伤。
人在地上滚了一圈,又是雨天,他身上滚了泥土,狼狈不堪。
手臂和腿上估计也被石头磕破了不少,哪里能算是没事。
秦以泠知道,眼前的男人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只能道:“多谢九弟关心,本王没太大事。”
秦以寒颔首,看了圈惊恐的官员们道:“六王爷受伤了,马车还毁了,可眼下也没多余的马车提供给六王爷,只能让你纡尊降贵下,同官员们挤一挤了。”
众官员听到这话,默默看了眼秦以寒那辆大而结实的马车,默默泪了。
他们怎么觉得寒王殿下就是故意的呢?
秦以泠心里再多怨恨,这时候也没机会发出来,只能咽下这口闷气:“行!”
秦以寒懒洋洋地朝一名士兵使了个眼神,士兵便上前来扶秦以泠上了马车。
本就拥挤,人有多,一路赶路,车上什么气味都有。
秦以泠闻着这冲鼻的味道,差点隔夜饭都要吐出来,只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将愤恨掩在眼底。
秦以寒,终有一天你会被我踩在脚下的!
月挽卿看了场大戏,想到秦以泠那副狼狈的模样,躲在马车里笑的不能自己。
秦以寒回到马车不远处,耳力好的听到了那小声,眼里一片柔色。
队伍又走了莫约两个时辰,眼看天越来越黑,还打起了电和闪电,雨势渐大,众人的面色也凝重起来。
林七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山坡和小路,一丝不安浮上心头。
“王爷,马上要到灾区了,前方会经过土匪窝和比较窄的小路,您看过小路的时候,需不需要先派人去探探路?”
秦以寒黑色的眸淡淡地扫了两眼左右山体,吩咐道:“精兵靠前开路,本王和王妃跟后,官员在后,在派两队精兵,围住粮食等物品。”
一名骑马的官员听闻,为难道:“这……怕是不妥吧,王爷和王妃乃金尊之躯,哪有开头走的意思?若土匪偷袭……”
“就按本王说的来。”
他又看了眼山坡上头,冷笑一声,并未多言。
山头上,埋伏多时的土匪身后站着一批戴着面具,腰部挂着“杀”字令牌的黑衣人们,默默瑟瑟发抖。
他们可算是信真的有大单来了,能让杀手阁为其开道的人,谁特么敢上?
土匪头子仰天,欲哭无泪。
队伍安全过了峡谷,到了小路。
小路是真的窄,堪堪只能一辆马车经过,左右连站人都困难。
秦以寒赶马跟在马车后面,忽然耳边传来落石声,眼眸瞬息一沉。
他抬头快速看了小路两道情况,眉心微蹙道:“加速通过!精兵时刻警惕,左右有山体滑坡的危险!”
闻言,众人脸色凝重,戒备地看向左右,快速通过小路。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即便他们走的再快,也避不开雨势太大。
月挽卿坐在马车中,听到“轰隆”几声,随即是重物砸落之声。ωωω.χΙυΜЬ.Cǒm
她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出去看情况,就听到有人呐喊。
“王爷!粮食被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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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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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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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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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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