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似水四个字,大概就是这样。
他暗自想着,感受到月挽卿似乎对他软化了些,眯了下眼,摩擦着她的手小声道:“王妃不许这么看着本王,本王会忍不住想吻你。”
月挽卿顿时觉得满腔的柔情喂了狗,红了耳朵心里骂骂咧咧地想抽回手,却错过了好时机,又给他占了便宜。
“姐姐还在!”
秦以寒揶揄地打量着她:“哦?姐姐不在,本王就能随意吻你了?”
“不是!”
月挽卿羞赧捂脸,不敢去看秦以寒那副撩人的模样,打从放飞自我后,他是什么骚话都说的出口了,完全不知脸皮为何物了。
想到刚认识时候的高冷范寒王殿下,月挽卿真是够怀念的。
秦以寒对她娇羞的模样很受用,眼神炯炯地盯着她粉嫩地耳垂,有些心猿意马。
他已经开始后悔昨晚不把事情进行到最后一步了,干脆吃干抹净,任凭她打骂得了。
肉就摆在面前却吃不到,他何时这么憋屈过?
他的目光太灼热了,不看都感觉脸都被他盯的要烧起来了。
月挽卿撇了下嘴,很无力地叹了口气:“你别盯着我看了。”
“本王是盯着你的耳朵看。”
“那有区别吗?!”
他很认真的想了下,摇摇头,怪一本正经的:“没区别。”
“你!”月挽卿被噎地半口气憋在口中,给咽了下去:“不说这些有的没的,方才我把了下姐姐的脉,她这种情况虽然不好治疗,但是我或许可以让她恢复心智。”
秦以寒难得眼神亮了下,喜悦地望着她:“当真?”
月挽卿颔首,笑眯眯的:“但我有条件。”
他的脸瞬间沉了下去,阴恻恻地冷哼道:“你不用同本王谈条件,除了放你离开,本王什么都答应你。”
月挽卿噎住,她也就想要离开这么个条件,他直接给堵死了。
秦以寒见她那副受气包地小模样,就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想着回头多派几个暗卫寸步不离地盯着她。
想逃?没门!
月挽卿还算识相,朝他笑了下:“条件我暂时还想不起来,要不王爷先欠着呗?等我想到了在同你讨?”
“嗯。”
娉婷公主抿着蜜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先前嬷嬷还说寒儿娶妻是为了打发父皇,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嘛。
“寒儿和挽卿感情那么好,我是不是很快就能抱到侄子了?”
“咳!”月挽卿被呛了一口,暗道‘童言无忌’,他和秦以寒八杆子还没打到一块,哪来的孩子。
秦以寒听到也是眉头微动,似乎不太喜欢孩子,不过见她反应那么大,微眯眼睛。
她喜欢小孩子?
可他不喜欢。
月挽卿瞧他盯着自己肚子看的模样,心里发寒,侧身挡住他视线,看向娉婷公主道:“姐姐,我懂点医术,帮你诊脉看看身体情况好不好?”
刚才不过随意按了下,具体病症还是得再看看。
娉婷也没拒绝,直接伸手给了她:“挽卿真厉害,还懂医术!”
她双眼冒光,崇拜的不行,越发觉得这个弟媳和秦以寒很配。
一个有病,一个懂医,这不是天生一对嘛!
月挽卿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搭脉就诊,眉头皱了下,将她的袖子拉开,在几处按压了下,看她眼泪都出来了,这才放手。
“姐姐身体气脉受堵,喝进去的药怕是都吸收不了多少,故而长期治疗也没多大成效,眼下理应先通气,调养好身体,再继续进行治疗。”
可惜药已经被嬷嬷拿走了,要不然还能看看有什么成分。
她偏头看了秦以寒一眼,就见他侧头看向屋外:“去拿公主殿下平日吃的药过来。”
月挽卿抿唇笑了下,等药材到了后,确认没问题,哄孩子般的凝视着娉婷:“姐姐,我现在要给你施针治疗可以吗?”
“针?”
想到那细长的针,娉婷止不住地身体微微颤抖,两眼冒着泪珠抱住了自己:“娉婷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扎针那?”
月挽卿怔了怔,瞧她这副害怕的模样,莫非小时候收到过欺负?
传闻宫中后妃平日欺压人,为了不留伤疤,都会用极细的针扎在人身上以作惩罚,娉婷一个人待在宫中,没了母妃映衬着,怕是被欺负惨了。
又多了几丝同情,月挽卿耐着性子:“是可以帮姐姐治好身体的治疗方式,不是惩罚姐姐,姐姐不想身体快点好,可以出宫找寒王玩吗?”
娉婷听的一知半解,看看秦以寒,又看看月挽卿,还是害怕地环抱住自己,很是抗拒,委屈地撇嘴道:“我还是不想扎针……”
看她是真的很害怕,月挽卿拿出一颗白色圆滚滚的药丸,放到了她的手上:“姐姐别怕,先吃颗糖。”
娉婷望着那颗糖,放到鼻尖嗅了下,一股桂花的气息,也没做多想吃了下去:“好甜,比蜜饯还甜。”
月挽卿笑看着她,一颗糖就能心满意足,真好哄。
这药丸本来是做出来哄小孩的,能短暂麻痹人的神经,故而在接受治疗的时候能减轻痛苦,是月挽卿专门拿来对付怕疼的熊孩子的,没想到这会会用到秦以寒姐姐身上。xǐυmь.℃òm
见她吃完了,她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那姐姐吃了我的糖,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唔?你说。”
“我就给姐姐扎一针,你要是觉得疼,我就停手,要是不疼,咱们就继续治疗好吗?你看寒王也在此,他也很担心姐姐的身体情况,有他在姐姐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的。”
娉婷犹豫了几番,最终弱弱地点了下头。
月挽卿怕吓着她,银针也是先单独拿出一根瘫在手心,起身走近了她,温柔地哄孩子般摸了下她的头:“不会疼的,相信我?”
娉婷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挽卿你真好看!”凑近了看,更好看了!
“姐姐修养好后,起色好了也会很好看的。”
“真的吗?”
“当然啦,那你放松下,我要准备开始咯。”
娉婷睫毛微颤,闭上了眼伸出手臂,大有赴死地气势:“我准备好了!”
月挽卿瞧她孩子气的可爱模样,抿唇低头笑了下,眉眼间尽是温柔之色。
她的动作也是极具温柔,给娉婷确定不疼后,这才继续治疗。
她嘴边始终噙着抹温柔的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娉婷小表情,时而说话逗逗她分散注意力。
秦以寒望着这样的他,手下意识放到了胸口上,心跳加速但胃里泛酸。
他虽然不知道月挽卿给自己治疗的时候是什么样,但肯定没这么温柔,还哄着呢,他都没这优待……
他想移开不看,可眼神总忍不住落在她身上。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月挽卿擦了下额上的汗放下了她:“好了,但还要多针灸几次才能见效。”
娉婷的情况比她想的要复杂,身体受损太厉害,一时半会还真好不了。
娉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皮有点重。
“姐姐先休息吧,下回我再来继续给您继续针灸。”
药里加了些助眠的药材,现在药劲上来了,她们来的太久了,也好先离开。
等出了宫殿,月挽卿伸了个懒腰,秦以寒将人拉了过去,手捏了下她僵硬的肩膀,一言不发地揉着。
月挽卿抿了下唇,红着耳根暗道这家伙还挺上道。
马车内一片和谐,忽然一个刹车,差点给人弄倒,两人同时不满地蹙眉,就听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寒王殿下,陛下召见寒王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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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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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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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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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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