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勉为其难给她解释下吧。
“本王还有个年长我三岁的姐姐,小时候同本王相依为命,是除了母后之外,最疼惜本王的人……”他说着,脸色微变,凤眸冷了几分:“后来宫变,母妃遇难去世,本王当时年幼,只能炸死离开皇宫保全性命。”
“等本王长大回宫已经是及笄后的事,而姐姐一直被囚禁在皇宫中。”
他三言两句将事给简略说了一回,月挽卿却知道,宫变的意义。
以秦以寒的性格,能逼迫他不得不逃离皇宫的宫变,绝对不会小,而他之能长大后才杀回来,足以证明当时宫变有多凶险。
不止是引起宫变的人危险,还有朝廷里的人,乃至秦帝。
想到外界对他的称呼和战绩,月挽卿怔了下神,心莫名软了些。
“事都过去了,如今谁也不敢轻易动你了,倒是有一点我不解,你都这么厉害了,为什么不把姐姐接回来放在身边?”
她并不认为自己比他的姐姐重要多少,他重情义,现在还要带她去见姐姐,足以证明他在乎这位她没听说过的公主。
提到这点,他冷眸折射出一股逼人的寒气,放在她腰上的手都收紧了:“本王同那高位之人还有约定,不到接回姐姐的时机。”
高位之人当然就是秦帝,回想这对父子的关系,的确令人堪忧那。
月挽卿叹了口气,感觉他心情又暴躁了起来,注意到他紧皱的眉,下意识伸手食指在上面轻轻划过:“你的姐姐一定很高兴,有你这么惦记着她。”
秦以寒难得恍神,眼尾下垂,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现在也是你的姐姐。”
月挽卿抿了下唇,两人沉默片刻,她扭了下身体,示意他松开:“不是让我打扮好看点,还不放我下去。”
软玉温香在怀,他一点也不想松开,奈何抱的实在有点久,继续兔子就要张牙舞爪了。
他还是将人松开,捏了下她的手:“有缺什么就让林七去置办。”
“王爷,属下是男的……”
月挽卿笑了下:“你把采儿和嫣红都还给了我,总要让她们做事吧?我们女儿家的东西,让她们去办就行,不过……”
她站好,面向着秦以寒,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确定我不用易容一下?毕竟我这张脸辨识度还是很高的。”
不是她自恋,实在是这张脸生的好,几乎让人过目难忘,她在京都好歹混了几个月,朝廷就没几个不认识她这张脸的,明晃晃就进宫,不就是昭告天下。
她月琼楼又杀回来了?
还换了个性别,顺带换了个名字,哦,还有个身份。
月挽卿恶趣味的想,要是真被他们看见,表情一定很精彩,不过眼下,还是别给秦以寒惹事的好,免得大佬发怒,怒火是发泄在她的身上的。
秦以寒对此不以为然,完全没带怕的:“月挽卿,本王昨晚就跟你说过了,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需要本王帮你回忆一下吗?”
察觉这人又要耍流氓了,月挽卿很识趣地摇头:“本王霸气威武,小女子佩服!”
她脚底抹油,逃一般地朝着卧室奔去,嫣红无措地放下筷子,赶忙追了上去。
主子和寒王,相处似乎没那么差。
府外马车已备好,秦以寒一如既然暗纹锦缎黑袍,紫金冠束发,身形修长,贵气逼人。
月挽卿乃是新妇,即便她不想承认,也懂得拿捏分寸。
秦以寒的姐姐他很重视,没必要在这点上给自己找仇恨,她还是换上了一身比较艳丽的胭脂色裙装,上面没有太多装饰,除了领口有一圈简单的刺绣,其他地方很素,但贵在布料细致,走在阳光下有一层淡淡的渐变,同一身黑色的秦以寒站在一块,非但不突兀,反倒很和谐。
秦以寒见她走来,长发全部竖起,挽成了好看的发髻,素簪搭配,眼里闪了下,抿着唇将人扶上了马车。琇書蛧
马车也是特地装饰过的,沉稳的黑色上四个角都戴上了金色的装饰,马车上还雕了暗纹,仔细一看,乃是麒麟,唯独夸张的就是门上挂着的两个小的红灯笼,像是昭告天下,他成亲了般。
真正是一扫往日低调,高调到让人发寒。
月挽卿自然不会在这种事上拿去堵他,出了府,她就是寒王妃,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
当然,外人面前除外。
“唉……”
“好好的,叹什么气?”
月挽卿拍了下椅子上的软垫,颇为幽怨的同秦以寒对视:“王爷要是坐一个月的马车试试,就知道我为什么叹气了。”
即便这辆马车一点都不颠,但想到被颠了一个月的骨头,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秦以寒抿了下薄唇,月挽卿却抓住了他眼里的窃笑,撇撇嘴没说什么。
很快马车到了皇宫门口,守门的侍卫根本不敢查他的马车,见到马车上寒王府的标志,直接放人进去。
往常马车是不允许进皇宫的,月挽卿奇怪地看了眼秦以寒,他对此倒是习以为常。
看来她离开的这两个月,他的地位变的更高了。
进了皇宫,马车在错综复杂的宫中七绕八拐,接近了皇宫后山的宫殿,才慢悠悠地停下。
月挽卿起身的同时,秦以寒先她一步下了马车,在外头伸手等着他。
这点他是真的绅士,月挽卿也不矫情,由他扶下去。
下了马车,她抬头打量着这座豪华的宫殿,里外层层把守,严苛的像是一座奢华的大牢。
她好奇地看了秦以寒一眼,觉得他的姐姐像是被监禁,而不是在宫中享福。
他对这里很熟悉,没有人带着,也熟练地带着她走到了后面的祠堂里。
门开着,一位穿着白色素衣的女子正在焚香,听到脚步声,女子回头。
眉眼如画,人淡如菊。
月挽卿本以为能是秦以寒的姐姐,没准也是个冷面的女子,却没想到是这般气质温柔的人。
她对面前的女子有着莫名的好感,尤其是她的眼神,不带半点杂质,见到他们两人时,笑靥如花。
“寒儿你来啦!”她迎了上来,看向月挽卿的眼神也格外满意和温和:“这就是寒儿的新娘吗?长得真漂亮!”
起初听说他要娶妻,她还不信,如今见着了,心里欢喜的很,又见对女人过敏的弟弟紧紧地握住月挽卿的手,没半点不良反应,她一双眼都笑得弯成了月牙:“太好了,寒儿以后不是一个人了,你和新娘子就是命定之人,天赐良缘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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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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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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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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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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