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月狗贼就要死,她自个却有些呼吸困难,就像是脱水地鱼,四肢乱动。
美好的梦境被打乱,月挽卿气的大呼一口气,舌尖发疼猛地睁眼,就见秦以寒红着眼,见她醒了,还往她肩膀上咬了一口。
“月琼楼,本王允许你梦里和别的女人纠缠了吗?”
月挽卿眨巴着眼,被他的话说的有些懵,回忆自己的梦境,她怎么就和女人纠缠了,分明是男人……
见他不语,秦以寒就默认她这个风流浪子在梦里都不安生,恨不得爬进去,给她梦里的人也给撕碎。
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气,月挽卿脑袋逐渐清明:“王爷,下官没梦到什么女人。”
“那你为何嘴里唤的是你那陪房婢女的名字?”
月挽卿错愕,偏头想了下。
方才好像隐隐约约有人叫她起来,和梦境那么美好,她不想被打扰,又以为自己在月府,错把秦以寒当嫣红了吧?
月挽卿讪笑道:“下官头一回在王爷房里醒来,还没习惯呢,以为是嫣红叫下官起来吃早膳了。”m.χIùmЬ.CǒM
这理由实在潦草,她自己都不太信,但对面地秦以寒听了脸色却好了些。
他凝视着月挽卿的脸颊,刚睡醒的人,眼中还带着一些迷茫的水氲,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一层粉色,许是嘴唇有些干燥,她舔了下,秦以寒看的眼神暗了几度。
他这副刚睡醒的模样,难道每天都被别的女人看去了吗?
如此想,秦以寒又吃味了起来:“你倒是睡的熟,你可知月相如造反后,你的结局会如何?”
月挽卿自然是知道的,肩膀一垮,怯生生道:“王爷不是说会护着下官?”
“呵!”秦以寒嗤笑,幽邃地眸光在他身上扫射了一圈:“就你这副小身板,能扔去哪?造反乃是灭门大罪,月府上下无一人能逃脱,你若想活命,本王倒是给你想好了法子,不过要看你的决心了。”
月挽卿本意是逃跑,现在他亲口提到了护着他,忍不住好奇:“能活命就行!王爷您说!”
“留在本王身边,给你改头换面,从此本王独宠你,但你身边的莺莺燕燕一个都不能留,尤其是身边伺候地婢女和陪房,要么你亲自杀了要么就扔了。”
他望着月挽卿好看地眉头微微蹙起,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忽然凑近:“当然,你可以选择邀功,成为通知战报的‘功臣’,但你和本王的关系,皇帝是不留你的,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被贬为庶民,本王护得住你。”
“你要如何选择?是要本王的独宠,还是同你那些婢女成为没人护的庶民?”
月挽卿微张着嘴巴,被他凑近放大的俊脸弄的有些脑袋有些发懵。
打从秦以寒表面以来,他对自己说的话是越来越多了。
她当然知道背叛月狗贼,即便对她来说是好事,但她在朝堂中就没有立足之地了,最好的结局就是被贬庶民。
可庶民就更不安全了,即便皇帝不出手,那些她曾经得罪过的人,随便伸个小手指,就能捏死她。
没有人会为一个庶民找什么公道,更别说狗命一条,仁人拿捏。
秦以寒这么骄傲的人,却用那么认真的模样,给她找好了后路,她要是没给自己找好后路,他的说法是最好不过的,没有人敢得罪他。
“月琼楼?”
见她久久不语,秦以寒伸手捏了下她的下巴,语气不善:“就那么难以选择吗?你那么在乎你的婢女?”
是挺在乎的。
月挽卿笑了下,半试探半调侃:“王爷,您这些话说的,下官怎么感觉被您给圈养起来了?”
秦以寒偏头蹙眉,随即点点头:“本王是这个意思,放眼天下,也只有本王有这个能力,你别不识抬举。”
分明是对人好的话,他偏偏要用凶狠地模样来逼迫他应下。
月挽卿闷声轻笑了下,心里有点感动又复杂,更多的是迷茫和苦涩。
秦以寒这个断袖,人不坏,却偏偏真的爱上了原主的哥哥,甚至为了哥哥,还不要唯一能碰的妹妹的,这都哪里跟那里。
月挽卿头疼不已,咬牙道:“王爷的提议甚好,但下官心里还有件重要的事,要跟您问清楚。”
“说!”
“您当真不要下官的妹妹了吗?”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凤眸直直地盯着秦以寒,被中的手更是握紧了拳头,出了汗渍,心跳也加快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甚至更希望秦以寒说要妹妹不要哥哥。
秦以寒见他如此认真,也正色道:“是。”
月挽卿心里莫名酸了下,别开头不去看他这副样子:“那您也要帮下官保住妹妹,毕竟她是下官唯一的亲人了。”
“月琼楼,你这是在跟本王谈条件吧?”
月挽卿愣了下,又看向他,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有点高兴?
“算是吧?”
秦以寒心里暗笑了声,原本他是不知道如何拿捏住月琼楼的,但有了月挽卿,他就有了软肋,倒是可以利用。
“本王可以答应你,帮你护住月挽卿,但本王只有一个条件,一直留在本王身边,不准逃,否则月挽卿和你,本王一个也不会放过!”
想到前几次被拒绝的模样,秦以寒眼中闪过阴鹫。
月挽卿盯着他,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秦以寒最近对她说话语气都变得热情许多,一双眼睛更是黏在她身上,不是因为没有感情的占有欲,而是因为喜欢,想提条件将她留住。
月挽卿叹了口气,对面的人便绷直了身体,薄唇紧抿,一副等答案比她还紧张的样子,看的她心里更是烦躁复杂。
为什么他就喜欢男人呢?
罢了罢了,比起被当金丝雀圈养,她更喜欢自由。
经过这一遭,秦以寒威名和实力一定会大幅度提升,他又是皇子,皇族素来勾心斗角不会停止,她前面不过是同他走的近了些,就被六王爷盯上了,要是成为他圈养的人,那往后争权越来越激烈,那她不就是累赘了?
如此想,月挽卿就更坚定必须跑,不管秦以寒提多好的条件都必须跑!
她这么想着,点着头,秦以寒却看的眼睛一亮:“你点头就是默认了?”
也不等人回答,秦以寒难掩高兴,勾起她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
不同于任何一次亲吻,月挽卿能感受到来自秦以寒的喜悦。
那股子喜悦将他身上的冷意彻底冲淡,眉眼间冰山融化,满是柔情。
月挽卿甚至不敢去看他,只能闭上眼。
见她没前面几次那么拒绝,秦以寒眼角勾起,有些笨拙地吻着。
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心里一阵悸动,暗想反正是最后一次了,秦以寒长那么帅身材又那么好,这么优质的男人以后可碰不着了,干脆多占占便宜,满足下自己的小私心得了。
这么想着,月挽卿脑中一热,两只手主动勾上了秦以寒的颈间,回想自己以前看的某些剧情,青涩地回吻他。
秦以寒心头一震,很是惊讶。
月琼楼还是头一回回应他!
本就心里高兴,这下喜欢的人也给他反应了,当下就有点控制不住,直接给人压了下去。
月挽卿打着占便宜的想法,一只手落下,摸了一把早就想摸的腹肌。
唔,隔着衣服都觉得手感很不错……
秦以寒却被她的‘主动’,撩的身体发热,忍不住粗鲁地一把给月挽卿的腰带给直接扯断,直接去扒她的外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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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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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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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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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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