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老奴说句不中听的,打从月琼楼跟着寒王后,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同你唱反调了,往年上朝全是凭心情来,有了月琼楼,他几乎每天早朝都到。”
“以往还会同太子唱反调,如今只要太子殿下不主动挑事,他便闭眼不看,将月琼楼留在寒王殿下身边,没准是好事那!”
有了软肋,才能更好的掌控,秦帝怎会想不通。
可为何偏偏是个男人呢?
难道就因为对女人过敏,就自甘堕落了吗?
秦帝还是越想越气:“皇家颜面大于一切,李公公你莫要多说!那逆子生来就是气朕的!”
“可是陛下,就算寒王殿下去喜欢女人,那也碰不得那,何必苦了你们之间地父子之情呢?”
“不能碰女人又如何,王妃、侧妃,不过是拿来巩固他地位的,朕也是为了他好,他不想要女人,那朕就亲自给他挑选,若他不同意,那便逼着他同意,朕做的一切,不过是出于父亲对儿子地关心罢了!”
李公公听的哑口无言,望着他偏执发红的眼神,知道说再多秦帝都听不进去,暗叹一口气,只求此事不要弄巧成拙,否则以寒王的脾性,灭一个国家的事,还真做的来。
所谓旁观者清,他都能看懂的事,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尚书房内一片凌乱,当事人月挽卿却在马车上摇摇晃晃,差点睡着。
忽然,马车乍停,一股强烈地杀意涌来,月挽卿猛地睁眼,伸手看向窗外,就见马车停在了一条小巷子里,根本不是月府门口。
她眉头紧蹙,握住手中的银针,耳听八方。
脚步声很重,似乎内力不深,她抬头看了眼头顶,破车而出是不可能了,只能见机行事。
杀气愈发接近,月挽卿危险地眯了下眼,就在车帘被拉起地一瞬间,十针齐发。
“啊!”
她看准时机,踏过刺客地身体,逃出了马车。
马车外站了二十来位蒙着面地壮汉,送她回来的马夫也是其中一人,见她相安无事出来,脸色微变,指挥道:“主子有令!绝不能留活口,杀!”
月挽卿嗤笑一声,迅速打量这群人,确定他们身手一般后,收起了银针拔出腰际佩剑直接迎面而上。
她身形诡异,用的更多是技巧性打发,不拖泥带水,动作干净利落,又是打在致命点,节省力气地同时,很快前方一批人就被她杀完。
她银灰色的长袍沾染了不少血迹,抬腿转动之间却犹如一条狡猾地鱼儿,快速穿梭在众人面前,抬头便取人首级。
马夫见状,知道大事不妙,惊恐地瞪圆了双目,面对那张沾染血迹,在月色下恐怖阴冷地脸庞,吓得拔腿就往外跑。
月挽卿解决了最后一名杀手,砍断连接马车地缰绳,骑着马就追了过去。
她也不急,眼看要追上,就放他跑一段路,再继续追。
一来二往,马夫被耍的直接不跑了,抱头大哭:“大少爷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月挽卿骑着马,慢悠悠地停在他面前:“张嘴!”
“啊?”
马夫愣神之际,一颗药丸直接被弹进了他的喉咙,给直接咽了下去。
“此毒发作,可融化内脏,让你生不如死,若你想活命,就按照我的话去做。”
“第一,回答我,是不是二姨娘派你来的?”
她身边没有贴身侍卫,平日出门赶车地马夫都是由二姨娘安排,这并不难猜。
不过那女人未免太瞧不起自己了,派来的人都是群身手差劲的,人多却菜鸡,还不是来送命的。
好在马夫是府内地熟面孔,还有点用。
“说话!”
“是!是二姨娘!”
月挽卿嘴角勾笑,上前直接拽起了他后脖颈衣裳:“第二件事,跟老子回去指认二姨娘,但凡你有点差错,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马夫吓得抖了三抖,蔫了般没了力气,任凭被拖拽着带回了月相府。
她也不准备低调,带着一身血迹直接骑马进府,拍打着马,发出了响亮地马鸣声,看向一旁看傻眼地小厮:“去通知父亲和二姨娘,本公子遇刺,现在就要处置人!”
她下了马,将马夫扔在了地上,看向自己身上,血迹斑斑,毫不在乎地抹了把脸,本就沾染着鲜血的脸庞,看起来妖冶又可怕。
人很快到达,连久病在床地月琼玉都跟了过来。
见到他们,月挽卿挑了挑眉,难不成今晚会让她来个一网打尽?
二姨娘被叫过来,本就做贼心虚,如今瞧见了满身血迹地月琼楼阴恻恻地望过来,腿直接软了下,要不是旁边的月琼玉撑了一把,她还真没勇气过去。
“琼楼,你这么怎么了?”
月挽卿冷笑一声,没搭理惺惺作态地二姨娘,而是看向了另一侧过来的月丞相。
“父亲!孩儿回来路上遭遇行刺,追问之下知晓原来这足足三十来人地此刻,竟是二姨娘买凶杀人!还请父亲为孩儿做主!”
二姨娘捂着嘴,满眼通红,鳄鱼地眼泪就掉了下来,楚楚可怜地摇着头:“琼楼……我同你无冤无仇,为何你一回来就冤枉我?”
月挽卿还是没正眼瞧她,直直地同月丞相对视,语气铿锵有力:“父亲若不信,可问这马夫,此马夫乃是二姨娘亲自给孩儿安排的,平日里同她也熟络。”
马夫被下了药,如今见月挽卿这般强势,连滚带爬到了月丞相脚边:“是二姨娘让小的将大少爷带去西尾巷子诛杀的,说是小的不怎么做,就把小的一家老小给杀了,谁知大少爷竟然身手不凡……”
“小的不过是为了家人,才忍辱办事,还请老爷和大公子开恩,绕过小的一命,小的愿意为其做牛做马!”琇書蛧
“你闭嘴!是不是你收了他的钱,要冤枉我母亲?”月琼玉厉声呵斥,上前用力踢向马夫腹部,马夫身体颤抖,直接给疼晕过去。
“二弟这是要杀人灭口,好封嘴?”
“大哥你如今都得势了,为何还要盯着我母亲?”
月挽卿冷呵一声,意味深长地看着月琼玉:“是啊,我都得势了,计算你回来,也那我没辙了,我为何在父亲信任我的时候,做这种蠢事呢?”
“如今寒王看重我,无论我是走仕途还是别的,他都会帮衬着,大好的前途,我为何要派人自己杀自己?还要背负污蔑二姨娘地罪名呢?”
她笑望着畏畏缩缩地二姨娘,眸色冷了下来:“父亲,孩儿一向睚眦必报,没有证据也不会胡乱冤枉人,您是孩儿最信任的人,还请父亲为孩儿做主!”
月丞相探究地视线在他们身上打转,觉得月挽卿说的有理有据,朝二姨娘挥了下手。
二姨娘见状,还以为他是相信自己,大喜过望地上前,谁知下一秒,一把刀直接横劈过来。
不过眨眼功夫,她的眼前一片黑暗,血流满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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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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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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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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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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