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忽然兴奋地跑进了屋内,看的嫣红一脸茫然。
月挽卿在屋内翻箱倒柜,找到了原主的衣物,望着柜中女装,她咬咬牙,还是决定拿了出来。
月丞相非常忌惮秦以寒,说明秦以寒的势力绝对不弱。xǐυmь.℃òm
她想杀月丞相估计是没什么机会了,但他要造反那!此事一旦暴露,秦帝必然会亲自动手下令杀他。
既如此,她倒不如先稳住秦以寒,将此事告诉他,和他合作。
月挽卿敲定了注意,将女装拿了出来。
“嫣红,你且帮我梳妆打扮。”
嫣红不解,“主子您这是?”
“今晚交不出‘月挽卿’,我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去会会他。”
月挽卿在府内倒腾,秦以寒那边却冷着脸,前往尚书房。
尚书房内,秦帝闭着眼坐在紫檀宝座上,双眼紧闭,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他的旁边,一名穿着劲装的黑衣人战战兢兢地跪着,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汇报。
“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黑衣人不仅抹了把冷汗,声音微颤道:“是的,陛下,方才路过属下的确听到两人在马车上纠缠不清……”
他也是自认倒霉,奉命去查询月琼楼和吴良背后的真相,结果听到了些不该听的。
作为秦帝身边的暗卫,权衡之下,他还是折回来报告了此事,就希望寒王别知晓。
听到外头脚步声,秦帝猛地睁开眼:“退下。”
“是。”
秦以寒进入尚书房,还未站稳,砚台直接砸在了他的脚下,墨汁溅在他的衣裳上,他不悦地皱紧眉头,冷着脸继续走了进去。
“唤本王有何事?”
秦帝想到暗卫的话,就克制不住怒气:“你还有脸问朕找你来有什么事?你可曾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作为当朝九皇子,你代表的乃是皇家颜面。”
“今个月琼玉和吴良的事已经让人看了笑话,亏得朕还派你去安抚使臣,结果你转头就给朕搞出这种事,还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他出口一通批斗,听得秦以寒更为不满,琢磨着他的话,反应过来他是在指桑骂槐。
方才他气急,一心想知晓月琼楼的真实性别,倒没去追究快速离开的脚步声。
原来是他派了人监视自己?
呵,他对自己,可真够上心!
“哦?本王做什么事了?说来听听。”
见秦以寒一副坦荡荡的模样,好似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秦帝哽住,怒不可遏地重重拍桌。
他分明就是在装傻!
原本他就觉得月琼楼同秦以寒之间的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今日月琼玉的事,倒是给他拉了个警钟,这才吩咐下去,若秦以寒这边要是听到什么蛛丝马迹,赶紧来通知。
谁知还没到府上呢,秦以寒就来了这么一出。
“你还敢问个清楚是吧?堂堂皇子同一男人纠缠不清,这不就是污辱皇家颜面?”
他说出来了,秦以寒嗤笑道:“即便本王真爱上了男人,你也管不着。”
“你!你个不孝子!”
他既然承认了!他怎敢!
秦以寒跟看陌生人般,冷笑一声,并未回话,反倒准备拂袖而去:“本王的事,不用你来插手,你且坐好自己的皇位即可。”
“秦以寒!”
秦以寒说完,对他的怒吼视而不见,径直离开尚书府。
只听里头传来了重物砸地的声音,秦以寒眸色阴鹫,并未进屋看一眼。
走出了皇家别院,他便加快了速度,匆匆忙忙朝着宫门外奔去。
他几乎是一路跑加轻功回到寒王府,林七站在府门口忐忑不安地走来走去,见着了熟悉的身影,赶忙上前。
“你怎会在王府门口待着?本王不是叫你看住月琼楼。”
林七猛地跪地,一副赴死的状态:“王爷息怒!属下未能看住月大人,他如今已经回府了,不过他说了,月挽卿今晚就会到京都,他要赶着回去接,属下才敢放下走的……”
“蠢货!”秦以寒勃然大怒,重重踢了林七一脚:“你跟在本王身边多年,为何就是不长点记性?”
“月琼楼个狐狸说的话也能信?你这是被他嘲弄了,依本王看,他就是真正的月挽卿!”
他也不想承认这件事,可方才出宫,越想越不对劲。
他是要面子不错,所以会阻止他在众人面前脱衣服验身,可他多次要扒月琼楼的衣服验身,哪一次不是被他巧言善辩地混了过去?
若月琼楼真的是男人,看一次又怎么了?
分明一次就能让他放心的事,月琼楼偏偏逆向而行,反抗地比女人还厉害。
这一路他想的太多了,哪有男人身上味道那么香?身体还那么软的?
还有,冬苑所说之事,从竹苑回去后她浑身是血?就伤个手,能留那么多血吗?
也是他当时被自己是断袖的可能性给震惊了神志,居然没有细想!
他常年和男人待在一块,男人有的恶习月琼楼是半点不沾。
还有他那个丫鬟,说是陪房,他真的见过月挽卿和女人在一起卿卿我我吗?没有!
秦以寒心里又愤怒又激动,眼看答案就要揭晓,他这该死的蠢手下,又给人放走了。
月琼楼脑子那么灵光,想来会用别的方法来阻止他验身。
见傻眼的林七还跪在地上不起,秦以寒恼怒地又踢了他一脚:“还不赶紧去月相府抓人!”
秦以寒说完,自己反倒拉过了门口的马匹,纵跃上马背,朝着月相府狂奔而去。
林七呆呆地望着一骑绝尘而去的秦以寒,半晌啊了一声,猛地站起来,欣喜若狂地挥拳:“王爷他不是断袖!”
想到此,林七立刻追了上去,必须一探究竟。
月相府,月挽卿换好梳妆,翻墙出门,上了辆马车伺机等候。
等听到急促地马踏声,她嘴角勾唇,这才慢悠悠下了马车。
“吁!”
秦以寒骑着骏马,还没上前就看到了嫣红身后跟着一个戴着斗笠的女人,危险地眯了下眼睛。
“王爷?您怎么来了?”嫣红惊讶不已,赶忙上前行礼:“王爷可是来找大少爷的?他回府后身体不适,如今已经歇下了。”
秦以寒并未作答,一双鹰眼犀利地落在戴着斗笠的月挽卿身上,下了马一步步朝着月挽卿走去。
他的气场太强大,即便隔着斗笠,月挽卿也能够感受到他带来的压迫感,下意识就想往后退,又不敢让他看出端倪。
嫣红见她盯着月挽卿看,心里比月挽卿还紧张:“寒王殿下,这边是我们府上的二小姐,也是……也是您的未婚妻!”
所以您可别乱来!
月挽卿深呼吸一口气,绕过嫣红,脚步轻盈举止端庄地给秦以寒行礼,特地放软了声音。
“小女挽卿,见过王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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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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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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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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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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