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秦以寒一路给她拧着,直接扔回了马车里。
她的身体撞在木板上,浑身都疼。
她已经能感觉到,自己下个月姨妈又要痛苦了。
狗男人,粗鲁无礼!
林七见月挽卿捂着腰,龇牙咧嘴地,赶忙别过脸去,免得自己多嘴。
秦以寒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彻底平复了暴躁的情绪,松开了拳头,才上的马车。
“王爷,您不知道,虽然扔人也是可以砸死人的吗?”
憋屈了一晚上,月挽卿也十分委屈。m.χIùmЬ.CǒM
这几天本来心情就暴躁,还压了一堆事,一件比一件棘手,秦以寒又不放过她,没事就折磨。
秦以寒看她委屈的脸,冷呵,“本王瞧你好着呢!”
月挽卿愤怒,后背发疼:“哪里好了,下官的背明早起来估计得青一片。”
秦以寒快速扫了他一眼,不以为然:“本王手下有分寸。”
分寸个鬼!
“王爷怕是对自己有误解,方才你光拧着,就要将下官勒死了!”
她现在脖子上还有一道红痕,清晰可见,足以证明刚才的秦以寒有多暴力。
秦以寒望着她脖子上的红痕,她的脖子雪白,又细,每次他掐住她的脖子,那光滑的触感,他至今还记忆犹新。
秦以寒怔愣,忽然意识到什么。
旁边的座位直接被他内力一拍,给拍断了。
他都在想些什么!
林七听到动静,往里看了眼,就看见座位成了两半,月挽卿惊恐地瞪着掉落地上的木板。
他转过头,唏嘘一声。
果然王爷和月琼楼在一起,不是在生气,就是在生气的路上,两人还是离的远远的好。
所谓旁观者清,今日王爷的反常他可都看在了眼里。
如此想着,他竖起了耳朵,随时关注马车里的动静。
月挽卿没想到自己指责,会把他气死这样,咽了口唾沫,就要怂了。
“月琼楼,本王方才要是不拦着你,你是不是还要和使臣,说上一晚?”
刚要道歉的月挽卿被他这么问,脑子空白了下,随后乖巧点头。
“若使臣不嫌下官烦,下官倒是不介意陪使臣通宵。”
说的越多,露出的马脚就越多,没准师父隐藏太深,也被她扒出来了呢?
秦以寒听着话,方才克制的怒气涌了上来,动了动手指,沉声道:“那本王是破坏了你的好事?”
月挽卿感受到了威胁,连忙摆手:“没有的事,下官是王爷的手下,自然得听王爷吩咐,方才是下官逾越了。”
秦以寒准备动的手,这才收回。
但凡他敢回答是,他就拧断月琼楼的脖子!
月挽卿望着他寒冷的眼神,忍不住捂住了脖子。
“王爷,方才小公主同下官说了些体己话,想让下官找个机会交代给您。”
白芷溪说的话,他早就听完了,他们还以为隔得远,他和白叶礼真听不见?
他何时变那么蠢了?
“本王不想听。”
月挽卿不解地歪着头,不是红颜知己吗?怎么就不想听了?
“可是王爷,您不听的话,小公主生气怎么办?”
秦以寒微微蹙眉:“她生气,与本王何干?”
他说完,想了白叶礼的话,遮掩似的道:“算了,你说来听听。”
月挽卿心中切了声,男人都是口是心非!
她整理了下思绪,到嘴边的话,不知为何,忽然不想说了。
胸口闷的慌,难不成刚才被砸还伤到了肺部?
“小公主说她倾慕与你,但知道你对我妹妹一直念念不忘,吃醋呢!”
最终,她还是说出了口,心里却更加郁闷。
秦以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她吃醋?与本王何干?”
“呵。”月挽卿干笑两声,那双眼睛仿佛再说:装,继续装。
“王爷,您分明对小公主有意思,还配合她舞剑的,如今为何还要装作不在乎呢?”
秦以寒下意识就想要发火,却又觉得他要是发了火,不就被月琼楼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反讽道:“月大人可真会瞎说,说到舞剑,你分明答应本王,不同王逸潇来往,为何他会坐到你的身旁?”
月挽卿不知话题怎么就扯自己身上了:“那是他主动靠过来的,我可没跟他说什么话!”
“那使臣呢?你如此殷勤,莫不是看上了他那张脸?”
月挽卿脸色微变,难不成秦以寒看出了什么端倪,忙转移话题。
“使臣是长得好看,但下官接近他,还不是因为要接待好使臣,王爷您这样,才不会被太子党羽为难呐!”
秦以寒却对她的话,只字不信。
就月琼楼那狗腿的模样,一双眼睛都要黏在白叶礼身上了,还说是为了他?当他瞎吗?
“月琼楼,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使臣不是你能碰得的。”
他端着那张冷冰冰的脸,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木板,就要去拿一旁的茶盏。
月挽卿瞧着他这副高傲自大的模样,心里憋火,没等他拿到茶盏,上前一把拿过,直接摔落在地。
林七听到动静,赶紧停下马车,掀开帘子,就见月挽卿指着秦以寒,愤愤不平的骂着。
“和公主亲近的人是你,配合舞剑的也是你,威胁我找妹妹的还是你!”
“下官算是知道王爷为何无缘无故冷落了,原来是得知红颜知己来了,故意疏远!”
“王爷心中既然有了小公主,为何还让下官找妹妹?”
她说着,想到这几日被冷落、被他讥讽的场面,气的手都在抖。
“我不要给你找妹妹了!找来了还要看你和小公主浓情蜜意,和我一样要受气!我不找了!”
她说完,恶狠狠地呲牙,重重拍了下镯子,毫不畏惧地瞪着秦以寒。
秦以寒周身寒气已经不能用可怕那形容,只见那放着茶盏的桌子,他轻轻弹指,就碎成了碎片。
碎片划破她的脸颊,月挽卿才惊醒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面前的男人,是恶鬼是罗刹,如今他更像是地狱走来的勾魂使者,但凡她在多说一个字,她的下场就和桌子一样。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吸过去,反应过来的时候,纤细的脖颈已经被秦以寒狠狠掐住。
耳边,是最可怕的低语。
“月琼楼,你必须找,若找不到,那本王就亲自动手,让你变成女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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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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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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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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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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