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止是喝断片那么严重,是失忆症!
“没有,我们没发生什么。”
秦以寒却有点不相信,可他无论怎么回想,脑袋都是空白一片,对于昨晚的事记忆太过模糊。
他不满地看着月挽卿,方才和肖詹打斗,月挽卿身上的衣服松散了些,梳得一丝不苟的束发,如今也凌乱,可想而知方才月挽卿心里是有多气,用的动手幅度都是很大的,只想弄死肖詹。
这哪里是切磋武艺的架势,分明是想着把吴良弄死的架势。
秦以寒的目光往下移动,月挽卿的唇瓣破了,现在还渗出了血迹,使得她本就殷红的唇瓣,多了一丝妖冶。
秦以寒上前,手比脑子动作更快,直接将手按在了月挽卿的唇上。
月挽卿吃惊,秦以寒的手已经收了回去,将手竖在了她的眼前,阴冷地看着月挽卿。
“你打个架,还能把嘴磕破是吗?”
月挽卿心中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和肖詹打蹭到的,而是和王爷您!”
“什么?”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
月挽卿冷哼一声:“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昨晚您对微臣可是下了狠手,将微臣的脸都磕在了墙上,才导致微臣把嘴巴弄破的,现在就忘了?”
回想早上起来浑身酸疼的滋味,秦以寒有一点信,可转念一想,月琼楼若真能把他伤那么重,为何会一直受制于他?这不合理。
“月琼楼,你当本王三岁小孩?磕墙上嘴巴能破成这样?这分明……”秦以寒想到了什么,纠结地顿住,没往下面说。
这样的痕迹,分明就是被人咬破的!如果是这样,不是肖詹,难不成是他?
秦以寒眼神一顿,蓦地甩来了月挽卿的手,警惕地看着月挽卿。
“分明什么?难不成王爷认为是微臣趁你醉酒之后,非礼了王爷?”
心思被戳穿的秦以寒非但没有任何窘迫,反唇相讥道:“也不是没有可能。”
呸!
月挽卿差点没忍住骂人,秦以寒的脸怎么那么大。
“要不然王爷认为,微臣嘴唇为什么会破呢?”
努力想吧,最好想到你个禽兽都做了什么。
秦以寒还真在努力想,可惜除了自己让月琼楼留下的记忆,其他的全部忘记,比失忆忘得还彻底。
联想到自己早上起来身体疼痛的感觉,秦以寒脸色越发冷。
“是你动手打了本王?”
我去你大爷的老娘才没打……不对,她打了。
月挽卿轻咳:“王爷,真的是不小心磕破的,微臣到现在还没吃午膳,一会儿又要干活了,劳烦王爷放过微臣吧!您听听,微臣的肚子都在咕咕直叫!”
说着,肚子很配合地叫了一声,秦以寒嘴角微抽,月挽卿看准时间,直接甩开了秦以寒,一溜烟跑进了膳堂。
秦以寒看着面前变得空落落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他素来对自己疑惑的事,挤破了脑袋也想弄清,如今月琼楼态度不明确,问话也是支支吾吾地遮掩,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秦以寒扫了眼膳堂,门口已经见不着月挽卿的影子,秦以寒只能先行离开太史殿。
翌日,月挽卿便以太史殿官吏的身份上朝,可她站立的位置,却还是被安排在了秦以寒身后,左侧是王逸潇,右侧是肖詹,身后是那用鼻子怼她的傅秦寿。
“月大人,你的嘴是怎么了?”
月挽卿舔了下唇,最近天气干燥,她又是一肚子火气,这嘴是好了又裂,裂了第二天又好。
月挽卿抬头扫了眼前面坐着的秦以寒,本想拿咬破的搪塞王逸潇,又只能吞下去讪笑道:“不小心磕破的。”
“磕破?”
王逸潇那双桃花眼暧昧地盯着月挽卿的嘴看,这分明就是咬破的,显然月琼楼不想说出真相,他看了好一会儿,月挽卿瞪了他一眼,见她有些恼怒的模样,王逸潇就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正想多打探一些,秦帝来了。xǐυmь.℃òm
又是无聊的早朝,今日秦帝却直接宣布秦以寒会配合太子做事,给太子嘚瑟不已,秦以寒却气质越发森冷,让人无法靠近。
下了朝,月挽卿跟在太史殿人群后面,准备回去。
“月大人,你的嘴伤得挺重,我这有一些专门治疗嘴伤的药,给你一瓶。”
王逸潇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直接拦住了月挽卿。
也不等月挽卿拒绝,王逸潇拉住月挽卿的手,将那瓶药放在了月挽卿手中。
“微臣一个大男人,嘴巴破了就破了呗,跟个娘们似的上什么药!”
王逸潇眼尾抽搐,感情月琼楼是在拐弯抹角骂他娘们呢!
他忍住羞恼,指着月挽卿的唇瓣说:“哎!月大人就别客气了,你这嘴上的伤,我一看就是被人咬破的,怎么可能是磕破的呢!”
月挽卿剜了他一眼,打着哈哈:“我说是磕破的,世子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王逸潇眯了下眼前,特地往前凑,想要仔细端详月挽卿的伤口,却被秦以寒一把拦住。
“王世子,这里是宫中,不是你那烟花巷柳!”
“本世子也是好心,若月大人真是被咬的,那肯定是身边的人做的吧,王爷您说是吧。”
“呵呵,王世子说话真是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王爷怎么会清楚我的事呢,世子爷要是真那么闲,倒不如多看看医术,免得乱做定论!”
说完,月挽卿甩袖,作势要走,王逸潇却不依不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他乃是情场高手,磕破和咬破哪里能看不出来。
月琼楼的嘴巴就像是被那种不懂吻技的小孩,胡乱啃了一通。
月琼楼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泠香,而且思维方式,也跟男人大不相同,不是女的,他都有点说服不了自己不信。
王逸潇怀疑的眼神落到不远处秦以寒身上,被秦以寒那双死水般的眼睛一瞄,吓得赶紧收回到月挽卿身上。
“月大人,本世子还没好好谢过你剿匪时救了本世子一名,不如就今晚,我带你去花船上玩玩如何?”
“不用了。”黑狐狸打的什么注意,人尽皆知!
王逸潇也不恼,凑上前去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呵,如果月大人要是不去,那就是心虚,说明一切都是你装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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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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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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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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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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