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挽卿心头大震,未曾想到猜测成真,白皙如玉的脸上瞬间阴沉下去,当即跪下:“皇上,臣冤枉!”
她精明的水眸看向贺沉香,见他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好似在她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一般。
探究的眼神快速从几个人脸上闪过,肖默、太子、月琼玉,她没有放过蛛丝马迹,最终停在了月琼玉身上。
月琼玉的嘴角快速冲月挽卿笑了下,随后演技爆发,震撼无比地指着贺沉香坡口呵斥。
“贺大人,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月大人刚回京不久,又刚升了官,怎么可能会蠢到这个时候犯事!”
言下之意,就算要玷污女子,也应是风头过后。
贺沉香接戏也快,惶恐不安的瑟瑟发抖。
“皇上!朝堂之上,龙威面前,微臣是万万不敢说假话的,那名状告的姑娘,点名了就是月琼楼月大人!”xǐυmь.℃òm
唯恐秦帝不信,贺沉香紧接着说:“皇上,如今那名受害人就在殿外候着!”
话已至此,无论如何人都是要传上来的,秦帝挥了下手,旁边的太监就扯开了嗓子:“宣!状告者上殿!”
众人齐刷刷看向了门口,就见一名长相还算清秀,身材瘦弱的脚下血迹斑斑,苍白着脸缓缓走了进来跪在秦帝面前。
月挽卿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遍,再三确定这个女人她绝对没有见过。
“殿下何人?”秦帝身边太监道。
女人哆嗦了肩膀:“民女无姓小名丹草,乃漕城曹阳县一位农妇,民女,民女见过皇上。”
太监道:“丹草,你且抬头看看,你所要状告之人!可在殿堂之上?”
名为丹草的女人,战战兢兢地抬起了头,小心翼翼地将殿上的人扫了一遍,最终落在跪在地上的月挽卿的身上。
“是他!”她的身体可见的剧烈颤抖,猛地吐了口血,她从地上爬起,冲着月挽卿快速跑去,却被侍卫上前拦住。
“是他!就是他玷污了我!”丹草满脸恨意,神色癫狂,挣扎着想要上前撕碎月挽卿,身上的伤口因为她的疯狂,又开始流血,可她像是感受不到般,狰狞着脸转头看向贺沉香。
“大人!就是他!是他杀了我们一家五口人!求皇上,求大人,为民女做主那!”
说罢,她软了身体,从侍卫的怀里挣脱,跪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出声。
那哭声像是阴间爬出的恶鬼,听得人心惊胆战。
秦帝脸色彻底变黑,贺沉香也是一副同情的模样,深深叹了口气。
“月琼楼,你害了老夫女儿还不够,竟然还把手伸向了无辜的老百姓,你还是个人吗?”肖太傅痛心疾首地望着依旧面色不改的月挽卿,心里厌恶至极。
“皇上,请您严惩月琼楼!为小女,为这名妇人,讨个说法!”
月挽卿抿紧了唇,什么都没多说,“太傅慎言,皇上,微臣冤枉!微臣没见过……”
皇帝神色震怒,“月琼楼,朕没问你!”
月挽卿立即住口。
太傅等人瞬间冷嘲,秦以寒的眉目依旧没什么变化。
而龙椅之上的秦帝深沉的目光看向丹草,道:“你将细节,一一道来。”
丹草闻言,强撑着鲜血淋漓的身体,抬头看向秦帝,边哭边道:“回皇上,民女被这畜生奸污,并非是这段时间的事。”
“而是在半年前,民女在曹阳县碰到了正被流放的畜生!一开始见他可怜,身上还受了伤,便好心收留了他养伤,谁知这畜生伤好后,竟然想赖着不走,民女的父亲见状,想将他撵出去,结果他竟然当场拿了棍子打民女父亲!”
“父亲与他争斗,却被打得只剩半条命,民女跪着求着让他别动手了,谁料着畜生竟然直接将民女……将民女……”
说着到污秽处,丹草哽咽着,泣不成声,众人也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全部鄙夷地看向月挽卿。
丹草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民女中途想反抗,结果他将民女打晕,霸占了民女的清白,当民女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民女的父母还要弟弟们,都惨死家中!”
“他们身上全是棍子打出的痕迹,是他!是他害怕我们将他的罪行公布于众,竟然残忍地将民女一家全部杀害!”
“半年前?”月琼玉疑惑地看着丹草,面露狠色。
“半年前兄长的确在被流放,但仅凭你一人说辞,如何能确定那就是我兄长?再者事情已经过了半年,为何你现在才找上门来,莫不是打听到兄长被流放过可现在却成为了朝廷命官,所以起了歹心,收了别人钱财,故意来陷害我兄长?”
月挽卿望着月琼玉那副为自己辩解的虚伪模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大家,她是有前科的人。
“月琼玉,你别因为他是你兄长,就想徇私舞弊,别忘了他被流放的原因是什么!”
肖太傅跳了出来,冷声暗示,月琼玉却淡漠地望了他一眼,颇为正义。
“即便是狗咬人,也要有证据指证人,仅凭她几句话,谁知道说的是真是假?”
丹草脸色突变,错愕地望着月琼玉,随即将头重重磕在地上:“若民女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而且民女是有证据的!”
肖太傅听了,心中大喜,赶忙上前,催促丹草:“哦?是什么?你且快拿出来,让皇上为你申冤!”
丹草转头,怨恨地盯着月挽卿,看向了她的腰腹处。
“皇上!证据就在他的腰部上,民女记得很清楚,那名玷污民女的罪犯,腰腹处是有一颗痣的!若各位不信,大可以看个究竟!”
此话一出,其他人别说有多幸灾乐祸,一般人哪里会知道这个地方有什么,已经大半相信了丹草的话。
月挽卿沉着脸望着丹草,实在想不通是什么理由,让她宁可自残,也要来冤枉自己。
月琼楼腰部处有没有痣她不知道,但自己肯定是没有的,可现在,肯定不能让人脱了衣服验身,那不就暴露自己女人家的身份了?
所以脱衣服验证,是万万不能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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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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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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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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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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