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若在争吵,叨扰了王爷清静,加重病情,我可不负责!”她咬牙切齿地瞪了两人一眼,进屋紧闭房门。
其实秦以寒这次病发,全是因为她那几针。
生死当前,她急了,下手没了轻重,但那几针只会让他身体难受,不足以致命,可他却病发,好在也及时稳住了他的性命。
为了不让林七起疑,她还是在秦以寒房中待了好一会儿,确认秦以寒没有生命危险后,才离开回房。
月挽卿的房中,嫣红在房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怎么还不回来啊!难不成真暴露身份了?急死我了!”
方才主子出门后,她的眼皮就挑个不行,心神不宁的,恐怕主子暴露了身份,担忧半天急得团团转。
听到脚步声,嫣红立马开门,见到月挽卿眼前一亮,赶紧招呼尽快锁住了门。
等她看清月挽卿的情况,眼泪夺眶而出:“主子,您身上好多伤!快!快坐下!奴婢给您上药!”
她家主子细皮嫩肉,身上的伤都裂口了,一定很疼,想来这次剿匪定是千辛万苦,才会将主子伤得那么重!
嫣红一边自责,一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医药箱,为月挽卿上药。
“主子,你怎么样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月挽卿面露难色,将断崖上的事,都跟嫣红说了一遍,当然,隐瞒了伤口出自秦以寒之手。
“那主子,最后王爷没得逞吧?”
嫣红禁不住手在颤抖,光是听主子描述,想到秦以寒那张冰山脸,她就吓到浑身冷汗,更别说面对秦以寒的主子,一定留下了心理阴影。
“主子您别慌!大不了我们和王爷鱼死网破!奴婢就算丢了这条命,也定会护你周全!”
月挽卿露出了抹无力的笑,和秦以寒硬碰硬?是嫌自己命太长?
“好的,不提他了,你知不知道这块玉佩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将捡起的玉佩拿出,放到了桌上。
嫣红瞧清那块玉佩,摇了下头:“奴婢未曾见过这块玉佩。而且这块玉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为何王爷看见后,就觉得您是女儿身?”
嫣红很是不解,她不懂玉,可眼前这块玉佩虽说成色好,却也没那么大的威力吧?
月挽卿郁闷地拿起玉佩,恨不得抬头给它砸了。
当初她将玉佩压了箱底,就把这件事忘了,可能是采儿帮她收拾行李的时候,不知道玉佩的重要性,便把玉佩给一起收拾进来了。
她苦心积虑地隐藏身份,却因为一块破玉佩毁于一旦,月挽卿头疼的按住太阳穴。
“不行,秦以寒清醒后一定还会逼问我的身份,或者干脆不跟我多费口舌直接扒我衣服,我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月挽卿心中嘀咕,脑中不断浮现出各种情况,思考破解之法,可无论怎么想,就凭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与秦以寒抗衡!
“我绝不能还没回朝杀死仇人,就先被秦以寒给搞死了!”
想到此,她猛地拍桌而起,吓得专心帮她涂药的嫣红差点把药瓶子打翻,错愕地望着月挽卿。
“主子?您怎么了?”
月挽卿眨巴着眼睛,随意编了个理由搪塞:“在想剿匪成功,我们总算能给皇上一个交代了,心中高兴。”
嫣红也跟着笑了,替她松了口气:“主子可算是要苦尽甘来了。”
月挽卿苦笑,她怎么觉得往后的生活反倒会越发苦涩?
“月琼楼!你给老子出来!要不然老子就烧了这家驿站!”
主仆两人惊魂刚定,门外传来了粗鲁的声音,被人发现松绑的肖默双眼喷火,拳头狠狠拍打房门。
月挽卿与嫣红对视一眼,月挽卿赶忙到屏风后换了一件衣裳,盖住伤痕。
那边肖默见门一直没开,给旁边两名侍卫使了个眼神,正准备强制撞门,房门突然打开。
月挽卿阴沉着的脸色越发阴鸷了起来,上前一步怒视肖默:“肖大人要烧驿站?可知王爷还在这?”
肖默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暗箱月琼楼吃错了什么药,那么吓人,可想到自己受到的屈辱,心中气焰升高。
“月琼楼,别以为你剿匪成功,大获全胜,就能无视本官,一人得意!我告诉你,听说王爷在山上受了重伤,而且还是因为你的失职,这要是传到皇上耳中,定要了你的命!”
提到秦以寒,月挽卿心中压抑得火气刷一下上涨,她怕秦以寒是真,可不代表别人就能踩到她的头上。
“肖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若真有心打听,为何不问问王爷身边的林侍卫,是谁救了王爷?而你呢?作为监察史,王爷都帮忙剿匪,可你却独自在驿站休息,要是传出去,你说是我倒霉还是你倒霉?”
“放屁!”肖默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月挽卿咬牙切齿。
“分明就是你将我绑了关在柴房!还殴打本官以下犯上!如今却颠倒黑白,污蔑本官!月琼楼你好样的,你等着,本官回去后一定要在文武百官面前将你所做的一切全盘说出,让你身败名裂,无法在京城立足!”
耳边没个清静,肖默说得激动,唾沫星子到处乱飞,月挽卿更是心中烦躁,讥笑斜视肖默,活动着双手。
“月琼楼你想干什么?你要是再敢打本官!本官今天就给你手剁了!”
“呵!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话音刚落,月挽卿不再客气,冲着那张嚣张恶心的脸就是一拳,但还没停,月挽卿似泄愤般,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身上,拳拳到肉,疼得肖默鬼哭狼嚎。
看傻的两名侍卫总算回神,刚想上前阻止,只觉得有什么刺入膝盖,直接跪倒在地。
“月琼楼!你还敢打本官?来人啊!杀人了!”
月挽卿一把将肖默拽到面前,眼神凌厉而狠绝,阴森森的盯得颤抖不已的肖默:“肖默,你要是再敢逼逼,本官今个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肖默瞳孔放大,一把呜咽着捂住了嘴巴,狗一般的学乖点头。
月琼楼的眼神告诉他,他做的出来!
“呵呵,真是一出好戏那!”Χiυmъ.cοΜ
这时,花美男扇着他的桃花扇子缓缓走来,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两人。
“你们高贵的王爷醒了,要见月琼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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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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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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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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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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