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他说,易安,我也很难过,不能陪在你的身边,我很难过,但是我想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了,千千万万个选择最后一定是你,
可是,阎烈,我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的选择,我一直都只有你啊,”她耷拉着眉眼,仿佛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比他语言更快的动作,他已经把易安迅速揽进怀里,“在等我一段时间好不好,”他的声音低哑,又似乎在忍耐。
“你现在为什么忽然回来看我。”她抓着他心尖处的衣服,
“不放心你,”
“那你还要回去么,”
“嗯,”
“什么时候再走,能和我在一起多久。”
“一个小时。”
她深吸气,抓住他的手腕,压低他的棒球帽“走吧,”
“去哪?”
“酒店,抓紧时间,”
他看着易安,瞬间因为她的话,脸涨得通红,却还是顺着她的力道向前走,
她是用她自己的身份证开的房,两人关上门之后,易安才近似迷恋的看着他,她走到他面前,摘掉他的帽子,摸了摸他的脸,说:“没有受伤吧,”只要想起阎哲说的那些话,她连晚上睡觉都是无止尽的噩梦。
他摇摇头,垂下头,“没有,”
她却自己动手,去脱他的毛衣,“我要自己检查,”抬起头,看见阎烈淡笑的眼睛。
他再也不想让时间就这样流走,猛地拉住她的手,将她扯到床上。
易安压根没躲,顺着这股力道跟着他一起躺了下去,
“你……”易安顿了顿,低着头,又说:“你怎么这么久都不联系我,你不出现,也不告诉我任何理由,就那么消失了,我找你很久,却找不到。”
阎烈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没有解释,也没有说任何理由,他只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头贴在他的心上,说:“我不喜欢你和我说对不起,”
“好,那我以后不说。”
“不是不说,而是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可以么,阎烈,你可以做到吗。”
他眼神太复杂,各种情绪一起涌上来,两人同时静了。
易安没见到他之前,想说的话有很多,可是见到的时候,却又不想说了,那些话还说干嘛,只要看着他,足够了,已经满足了。
她轻声说:“阎烈,要快点回来回到我的身边,”www.xiumb.com
他的心里瞬间一软,“好”
她看着压在她身上的阎烈,说:“这次是你主动的。”
阎烈低头吻她,嗯了一声,
“这次是你诱惑我的,”
他又笑,嗯了一声,
她的声音低低的,却充满了眷恋,她说,“阎烈,你是爱我的,”口唇之间分明是和平时不一样的味道,他以前向来只有薄荷味,现在易安却觉得自己的全身有一股来自于他的浓厚的烟草味道。
她不知道这段时间阎烈到底在哪,和谁在一起,经历了什么,她不问,只是在等待着,等待着他主动和自己说,不说也可以,她只要他回到自己身边就可以了。
易安抱住他,轻声说:“我很想你。”
他重新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进去的时候就看见阎凌暴怒的表情,“你在想什么?!阎烈,你告诉我到底在想什么!?现在是你自己偷跑出去的时候么——?你怎么能这么冲动!?”
“阎烈,你能不能在这待一段时间,不要出门,我说过多少次,眼下这个时间点,你出去对你不安全,对易安也不是好事。”
“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只是担心易安,我不想让她一个人胡思乱想,”他去的时候只是一心想着易安,没有考虑太多其他,或者说,其他都没易安重要。
阎凌喘着气,一把推开窗户,冷风钻进来,他的头脑冷静了一些。深深地呼吸,看着窗外。
阎烈说:“我只是回去看看她。”或许是他的声音听起来过压抑,
阎凌倒是不再继续发火了,
沉默。
他说:“我答应你,等这次事情过去,等把苏舒找到,你就立刻回去找易安。”
阎烈低声,“嗯。”
“很快就能结束现在这个局面了。”
阎烈轻轻的笑了笑,
易安是在准备下班的时候听见敲门声的,忙碌了一天,她的精神有些疲惫,头有些沉。
打开办公室的门,外面站着顾卿溪。微微有些惊讶,说:“你不是在临锡拍戏么,怎么回来了。”
他大概是跑着过来的,一直大口喘着气,低着头,手扶在门边上,半晌,才抬起头来。好像要说什么,很难开口的话。
易安只是觉察到他的眼神似乎是和平时不一样的,“怎么了,”
“你,......”他看着她,脸色是很难得的正经。
“你到底想说什么,”易安皱起眉,觉得有些古怪。
“苏舒来找你了么,”
“没有啊,”
“她要是打电话找你,要你和她见面,你千万别答应。”
“嗯?”易安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苏舒怎么了,她不是两个月前和自己说要去外地的亲戚家休息休息么,
“别问那么多,易安,你就听着我的话,千万别和苏舒见面。”顾卿溪低沉地说,“你最近也不要再来上班,尽量呆在家里,”
易安说:“你到底怎么了,你的话我也听不懂”
“苏舒,她不是你之前认识的那个人了。”顾卿溪缓缓地说,“她早就变了,不对,或者说,她一直都不是我们以为的那个人。”
“你在说什么,”易安看着他的脸,上面还有一道很深的疤痕,“你的下颌怎么了。”
他急急的说:“没怎么。
她摇了摇头,“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事情,苏舒到底怎么了,还有你,突然从临锡回来,和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你说清楚,顾卿溪。”
他咬了咬牙,“我之前曾经偶然撞见过苏舒和阎家一个男人见面,看起来关系十分亲密的模样,当时没多心,直到最近几天我看见新闻报道,才知道那个人并不是什么好人,”
易安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新闻报道,阎家的一个男人,这也太过巧合,是阎家大伯还是阎哲。
“昨天夜里,我在结束拍摄之后,车在回酒店的路上被追尾,是她,我昏迷之前,只是看见她蹲在我的面前,她却没说什么,只是一直在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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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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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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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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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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