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几分钟,就有脚步声停在自己身后,易安扭过头一看,便看见了挂着笑的阎凌。
易安神情一滞,脸忽然冷了下来,没了之前的慵懒。
他嘲讽的看了易安几眼,然后走到她的身边,“让阮阮进组是你做主的?你这不是引狼入室么?”
阎凌当然知道世家妹妹阮阮的心思,
她喜欢阎烈,在阎烈和易安结婚之前就喜欢,一直到现在依旧喜欢。
“阎总,”易安面无表情的看着阎凌,“是引狼入室还是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扼杀,是我来主导,我没必要从你的口中听到任何关于我丈夫的事情,况且你可不会有什么好心思。”
阎凌被戳破,却依旧挂着浅浅的笑,似乎并没有动怒,只是看着易安的眼神却冷下去,伸手贴住她的脖颈,“谁允许你这样和我说话,”
“易安,你不要以为你嫁给阎烈,就有资格借助阎家的风光,
你太自信了,阎烈之前和谁交往,又到了哪一步,你又了解多少?
你和他在一起不过两年的时间,你对他了解多少?……”
易安心里的那点不满一下子被刺中了,她反手打掉他掐住自己脖颈的手,“你该不会想告诉我,
阮阮和阎烈以后会背着我做出什么事情来吧,我虽然不了解阎烈之前和谁交往过,但现在我才是他的妻子,
妻子,你懂么,就是只有我才名正言顺,
其他,任何人,不管是谁,就算是你,都得靠边站,”
她不是脾气好的人,也不是受了欺负还会忍气吞声的软弱个性,
阎凌说这些拐华无非就是想让她不高兴,她现在的确不高兴了,
但也绝对不会叫阎凌好过。
被她一刺激,阎凌心里那点不见光的心思焦躁得不行。
“易安。”是阎烈的声音,
他在里面没找到易安,问了萧萧,便到这里来寻她。
几乎是瞬间,阎凌就松开手。站在易安的身边,表情看不出喜怒。
“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阎烈微微蹙眉,只觉得有些疑惑,
“公司最近想投资一个栏目,我问问易安有没有兴趣接下那档节目,简单聊几句,”他的语气实在太正常,叫人看不出一丝的异样。
“不是和易安说几句话你都不放心吧,”阎凌抿着唇轻轻地笑,“那你可得平时多留心点,易安平时可是和很多异性接触呢?”
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
阎烈却在看见易安脖颈上的红的瞬间心头一凛,眼神闪了闪,“大哥说笑了。”
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身影,阎烈皱起的眉才慢慢放下去,“他和你说什么了?”
“没事,只是随便聊了几句,”她慢慢揉揉自己的脖颈,凉意终于消失。
“这里怎么了?红起来了?”
易安有些不自然的护住自己的脖颈,含糊地说,“啊,大概是被虫子咬了一下。”
她并不愿意提,他无奈地笑了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萧萧站在角落看着被人围在中间表情有些疲惫却依旧耐心的听着的男人,站的有些久了,右脚微微踮起,一下又一下。
她喜欢阎凌,从两年前开始。
那天是堂姐易安的婚礼,很简单却很温馨,
她喝了一点酒,真的只有一点,但是却醉得厉害,一个人寻了空躲在小花园休息。
迷迷糊糊睡醒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当红女星宋琳芝委屈的看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表情很淡。
就那一眼,萧萧知道自己完了。
见色起意大概很好的描述了萧萧第一次看见阎凌就喜欢的状态。
后来因为姐夫阎烈的缘故,又多见了几次阎凌,每一次见面她都紧张的打嗝,毕业之后进了钟漾的公司,因为公司之间的合作案,她看见雷厉风行的阎凌,成熟男人的吸引力不可小看。ωωω.χΙυΜЬ.Cǒm
她怔怔的站在一边,看着有好看的世家姐姐凑上前去和阎凌主动搭讪。
心里有点酸,但还是站在那,不往前去。
是有些自卑的,虽然生在易家,但私生女的身份这么多年来一直压着萧萧。
她相信易安,因为易安对自己是真心的好。
他因为这股刺鼻的香水味觉得有些反胃,一转身却看见那个画着淡妆的女孩子,
视线交集的瞬间,萧萧先避开,
他却朝着她快步走过来,
萧萧还未来得及回过神,就已经看到人站在面前了。
“看见我也不打招呼么!”他笑意深了几分,
阎凌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会议室睡着的小姑娘,后来才知道她竟然是易安的堂妹,小猫竟然是狐狸的堂妹,有点意思。
“阎总,您....好,”又开始打嗝了,萧萧在心里鄙视自己没出息,至于一看见他就这样紧张么。
“叫我阎大哥不就行了,你和北北是好朋友,我是北北的大哥,自然也是你的大哥,”他说着还伸手揉揉这小姑娘的发顶,觉得这小姑娘迷迷糊糊的样子有点可爱。
萧萧和阎北北是好闺蜜,阎北北是阎凌的堂妹。
他一揉自己的发顶,萧萧瞬间满脸通红,
易安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眉皱起来。她觉得阎凌放在堂妹萧萧头顶的手无比碍眼,恨得牙痒痒,有些说不出口的心烦意乱。
倒是阎烈看了看,随口问道,“大哥对萧萧看起来似乎有些不一样,”
“别乱说,”她几乎是瞬间就立刻反驳,
“我也没说什么,你反应有点大啊,”阎烈捏捏她的手心,“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大哥为什么每次一见面就能掐起来,但是大哥平时还是挺稳重的一个人。”
易安冷冷道:“稳重可不是好人的同义词。”
他没说话,只是觉得最近易安似乎格外的坏脾气。
她觉得最近的事情真的是有些巧合的过分,眯着眼睛看过去,
易宁很悠闲地站在那里,正和对面的阮阮相谈甚欢。
竟然把人都带来老爷子的寿宴,有点意思。
阮阮一抬眼便看见了不远处的阎烈,笑着挥挥手,又看见站在阎烈身边的易安,乖巧的笑笑,只是却没有了之前对着阎烈的笑意那么深刻。
易安那双眼睛看的清楚,却不动声色的揽住阎烈的小臂,“我们去打个招呼,易宁都把这姑娘带到老头寿宴上来了,显然是当真了,”
阎烈点点头,便跟着易安一起往那边去,
在阮阮的眼里,阎烈依旧耀眼的过分,眉目间依旧是最熟悉的和煦的善意,清朗又神采奕奕,
大概是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有多么直白,下一秒她在看见易安的眼神之后就立刻收回视线。
有些心思,错过了机会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有些话,错过了那个时机就变得说不出口。
阮阮喜欢阎烈,很多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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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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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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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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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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