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为此感到十分头疼。
尤其杜月桂丈夫回来,廖玉阳和凤莼不好再在他们家中打扰。
“哎呀!你们别多想,我们这儿就是个小村子,住的吃的比不上京城,还得二位多担待些。”
院子里,四四方方的桌子摆满家常饭菜。
几人各坐一方,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杜月桂的丈夫也是个性子耿直之人,丝毫也不在意廖玉阳和凤莼在他家中住下。
“我们从京城赶来,便一直住在你们这,平白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凤莼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
“叶松有时去外面做生意,一走就是大半个月,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你们来了我还热闹些。”杜月桂给几人添饭。
“只是我担心你们事情没能办好,会不会有什么影响。”杜月桂颇为担忧。xǐυmь.℃òm
提及此事,凤莼情绪兀的低落。
杜月桂反应过来,连忙换了话题。
四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不知不觉桌上菜肴纷纷见了底。
“杜姑娘这身厨艺了得,叶大哥有福气了。”
吃饱喝足,凤莼倚着院子里的大树休息。
原先那玉佩的事情引得凤莼忐忑,小心提防了杜月桂几日。却发现杜月桂与寻常农家女子无异,无论是家里亦或是田间,全然打理的井井有条。
要说杜月桂隐瞒了真实身份,她实则是宫里的人,凤莼可不信。
“我从前也不会,为了他才学的。”杜月桂盘腿坐在凤莼身旁。
后面男人收拾碗筷,嬉笑声不绝入耳。
凤莼竟有些羡慕这样的光景。
待回了京城,就又是另一番模样了。
“你和叶大哥是怎么认识的呀?”许是现下无事可做,凤莼八卦心起,倒想听听杜月桂和叶松的爱情故事。
两人相濡以沫,那股子甜蜜劲都快要溢了出来。
凤莼真真是羡慕了的。
“都是一个村的,我们从小就认识了。”杜月桂笑道。“不过我与他未成亲时,同村好些个年轻男子心仪于我,我后面偏偏选了他,被我那群姐妹背地里数落了许久。”
“现在呢。”凤莼静静听杜月桂说。
“现在,她们都羡慕我找了这样一个男人,既踏实又细心。日子过的虽不富裕,但吃饱穿暖,总是足够的。”杜月桂说起这些时,脸上满是笑意。
凤莼不由得被感染,心里也甜滋滋的。
“我和他成亲时,真称得上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也不会做。后面和他住在了一块,他也未舍得让我操劳。但我哪好意思里里外外的事务都丢给他一人去做啊。”
微风拂面,远看这田间美景,凤莼竟有一瞬想要留在石头村,永生永世生活下去。
但她尚有使命在身,自己若是逃了,京城那些人该怎么办。
他们还等着自己回来呢。
凤莼很快收回思绪。
“你呢?你好似从未和我讲过你的事情。”杜月桂转过来好奇凤莼。“你要是不便告诉就罢了,我看你和廖公子就不是寻常人家。”
既是千里迢迢赶来办事,想必背后总藏着些秘密。
“我没你这么好的运气。”凤莼自顾自说道,仿佛没有听见杜月桂后面的话。“我无心仪之人,在京城中臭名昭著,自然也没哪家公子看得上我。”
“家中有娘亲和弟弟,唯一比得上你的就只能是家境殷实,从小到大不愁吃喝,反倒助长了我一身的坏毛病。”
凤莼不说假话,但也刻意避开了自己身份。
“你父亲呢?”杜月桂眉头微蹙。
“我没有爹爹。”凤莼回答的轻快。
那坐在龙椅上的男子,许是凤修贤的父亲,凤国的君主,但绝不是她和凤修雅的父亲。
“你娘和弟弟可还好?”杜月桂见凤莼不愿提及父亲,索性换了话题。
“我娘出了点事情,这回我和廖玉阳来石头村,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的。”凤莼告诉杜月桂。
点到为止,她能同杜月桂说的,也只有这些了。
廖玉阳帮叶松打理完院落,催促凤莼出去办事。
她拍拍屁股起身,跟着廖玉阳去了。
“你和杜姑娘都说了些什么?”廖玉阳好奇。
“姑娘家待在一块能说什么,无非聊些儿女情长家长里短。”凤莼专心致志看脚下的路。
廖玉阳问出的话,她有一搭没一搭的答。
“儿女情长?你还有什么儿女情长是我不知道的?”廖玉阳打趣。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凤莼朝他翻了个白眼。
也是,凤莼从前招惹过的男子不在少数,要一个个的记下来,倒真有些数不清了。
夜里,杜月桂起了个身。
她只顾得着了件单衫,夜风习习,吹得人瑟瑟发抖。
杜月桂绕出院子,左顾右盼后才从衣袖中掏出一张信纸。
恰好一只白鸽飞到了杜月桂面前。
杜云桂伸手,那白鸽不偏不倚站在了她手指上。
这一幕映入凤莼眼帘,惊得她差点跌掉下巴。
“我早说过,杜月桂绝不是常人。”廖玉阳双手挽臂,气定神闲望向凤莼。
“那她会是谁。”凤莼百思不得其解。
未必是凤修贤派来的人?
“我不信她是坏人。”凤莼回想这段时日与杜月桂种种交集,原来她早将杜月桂当做了好友。
“是不是坏人,待会儿就知道了。”
比起凤莼,廖玉阳看上去沉稳不少。
不等凤莼提问,廖玉阳转身打开窗户,那白鸽竟乖乖落入到他的手中。
“这是怎么回事?”凤莼吃惊。
“她会训白鸽,我也会。”廖玉阳轻声回应。
他毫不犹豫抽出杜月桂绑在白鸽腿上的信纸,打开来细细翻看。
愈到最后,廖玉阳神情愈加复杂。
凤莼跟着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赶忙接过信纸。
如果杜月桂真是凤修贤派来的人,那他们这几日岂不是羊入虎口,一举一动尽在凤修贤的掌控之中。
同廖玉阳一样,凤莼看完久久回不过神。
“为什么她会写信给白家,找白家求助?”凤莼问。
杜月桂的信,是写给白家的。
其中内容大抵是希望白家出手。
“她到底是哪一方人。”
这下连一向聪敏的廖玉阳也拿捏不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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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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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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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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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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