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凤莼就觉得后悔了。
自己问这个做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廖玉阳转过身,打量她时目光要多冷淡有多冷淡。
……
“不是,你没事跟我生什么气啊?”凤莼竟有一丝委屈。
廖玉阳自回京后三番五次对她出手相救,从未如此疏远过凤莼。
忽的如此,凤莼心里空落落的。
“你和宋少将军你侬我侬的时候,我也没见着你管过我。”廖玉阳话里透着浓浓醋意。
一旁青竹听着别扭,不动声色先行去了桥头等候。
“我和宋云初从小一块长大,两人聊点儿时趣事,怎么就你侬我侬了?”凤莼还嘴。“再说了,我和他就只是聊聊天,可没像你一样,都已经把人搂怀里往家带了。”
凤莼也不开心。
那贺语诗什么为人她未必不知道?就算是找也找一个品行好点的姑娘吧。凤莼猛翻白眼。
“我只看见你们从头聊到尾,我就在你旁边,也没见你搭理过我。”廖玉阳语气松缓了些,但仍然拉不下面子。
他心中总还是憋着口气的。
“是你没搭理我。”凤莼拔高了声音反驳道。
“我不找你,是怕打扰你和宋少将军好事。”廖玉阳好不容易消气,想到宋云初,一下子又醋上心头,酸滋滋的,弄得他浑身别扭。
“你怎么总觉得我和宋云初有些什么?”凤莼全然不理解廖玉阳所想。
“你被罚那日,我亲眼看见他抱你离开。”廖玉阳偏过头。wWW.ΧìǔΜЬ.CǒΜ
他若不提,凤莼都快忘了这事。
“我当时疼晕过去了,他不抱我我自己飞回去吗?”凤莼无奈。
合着廖玉阳从那时就误会了她。
“再说了,你不也抱过我,我们两个难道也有私情?”凤莼觉得好笑,说着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廖玉阳却是一脸严肃的盯着她。
凤莼尴尬,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们两个……算有私情吗?”她居然拿捏不准。
外面早就传过凤莼和廖玉阳之间有过往来,毕竟廖玉阳科考之前是真真在公主府住过一段时日。
再加上凤莼荒淫成性,身边有如此俊朗的美男子,很难不引人猜想。
“你和宋少将军当真没有男女之情?”廖玉阳就是信凤莼的话,不听她亲口否认,廖玉阳便不能安心。
“没有。”凤莼斩钉截铁道。
“那就好。”廖玉阳满意点头。
两人误会解开,打算背道而驰,各自回府。
谁料凤莼转身时踩到青苔,兀的脚滑,整个身子朝一侧倒去。
“啊!”
她尖叫一声,下意识抓住了廖玉阳的衣袖。
廖玉阳避之不及,同凤莼一起跌入湖中。
“扑通”一声,平静水面溅起层层水花。
“少爷!”
“公主!”
若梅和青竹一人站桥这边,一人站桥那边,两人倒同时看见自家主子坠湖,不约而同奔去了桥上。
“什么仇什么怨啊,非要往湖里拉。”青竹半个身子趴在了栏杆上。
“都怪你家少爷,要不是他带贺语诗回家,公主哪会追上来与他发生争执。”若梅急得眼圈泛红,乱将廖玉阳责怪了一通。
“你家公主无缘无故跑来半路拦我家少爷的车,你们还有理了?”青竹气不打一处来,连忙替廖玉阳说话。
“公主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湖面眨眼间平静下来,再看不见凤莼和廖玉阳身影。
若梅转身蹲在地上,埋头抽泣不止。
“少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死了算了。”
青竹蹲在了若梅旁边。
两人伤心了好一会儿,青竹忽的想到什么,猛然抬起头来。
“不对啊,我家少爷会水啊!”
既然廖玉阳会水,又怎会淹死在这湖里。
青竹总算松了口气。
底下,凤莼吞了好几口湖水,呛得她头晕目眩,泪水夺眶而出。
廖玉阳抱住凤莼,将她带到了岸边。
“好些没?”他低声询问。
凤莼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我是不是死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眼前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你瞎说什么呢?”廖玉阳皱眉。
他将自己和凤莼衣裳里的水先行攥干净了,免得待会儿走时太重,白白浪费不少力气。
“廖玉阳。”
凤莼轻唤。
“我在。”廖玉阳心头柔软得一塌糊涂。
“我要是死了,你帮我照顾下我母妃和我弟弟。”凤莼最惦记的就是白氏和凤修雅。
“你不会死。”廖玉阳轻轻擦拭凤莼脸上水渍。
“还有若梅若竹,给她们找个好人家。”凤莼像是听不见廖玉阳说话。“还有我院子里种的西瓜,你没事帮我看着点,等熟了就是你的了。”
凤莼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连西瓜都给照顾上了。
廖玉阳哭笑不得。
“你惦记的东西倒是不少。”他道。
廖玉阳在水中耗了些力气,现下周身疲惫,只撑得住背起凤莼走一段路程。
“那我呢?怎的不关心一下我?”廖玉阳有些好奇凤莼是如何打算他的。
“你以后会变得很厉害的,不需要我担心。”凤莼凑近廖玉阳耳畔,用极细小的声音说道。
“什么?”廖玉阳又问了遍。
他是听见了的。
凤莼已经昏睡过去。
廖玉阳心想,自己抱过凤莼,背过凤莼,总赢过宋云初了。
虽然廖玉阳自己也不知道为何非要同宋云初计较这些个不打紧的东西。
秋雨时节过去,天气晴朗了些。
一连出了好几天太阳,晒得人懒洋洋的,只想倦在家中,舍不得踏出门去。
凤莼新设计了款新口味的糕点,上架后反响不错。
趁着天气正好,她打算送去给白氏尝尝。
路过御花园,凤莼正巧撞见皇上和潘清迎在亭中嬉戏。
她无心搭理二人,欲假装看不见从小路绕去。
“莼儿。”皇上从背后喊住凤莼。
凤莼满脸不情愿调转头去了湖畔亭中。
“你是去看望你母妃?”皇上扫了眼凤莼手中食盒。
“是的。”凤莼乖巧点头。
潘清迎约摸与凤莼年纪相当,压根撑不住那身明黄凤袍。
凤莼瞧着潘清迎一身金钗首饰,便想起第一次见到白氏时的情形。
那才称得上“母仪天下”一词。
“朕听说宋将军寿礼,你送了个旁人从未见过的东西,惹得宋将军开心不已。这几日朕每每召见他,他都要在朕面前夸赞你几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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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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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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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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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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