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听着里面的动静,赶紧将婢女带出来,关好房门,拍着起伏不定的胸膛,后怕不已。
“以后进去送饭时,千万不要与王爷对视,听到了吗?”
婢女捂着受伤的脑袋,声音有些哽咽,吓得战战兢兢。
“是,是……”
“谁在外面?”
这时,屋内再次传来夏姚冰冷的声音。
她周身煞气难以压抑,只是站在门口,便能感觉到三月寒意。
荷花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了进去,恭恭敬敬垂下头去,“王爷,是奴婢。”
“荷花,我在这里关了多少天了?”
荷花低垂眼眸,根本不敢看床榻上的夏姚,“三日。”
“怎么才三日?为何我总觉得已经有了三年了?外面情况如何,那些男人们都找到了吗?”xǐυmь.℃òm
听到夏姚逐渐正常的语气,荷花悄悄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勉强抬头看她一眼。
此时的夏姚已经换上了浅色纱裙,端坐在梳妆台前,看不清楚脸色,可她挺得笔直的腰杆,依旧有着曾经征兵无数的气魄,锋芒毕露,犹如正待出鞘的利刃一般,
“找到了一部分,那些男人经过了特殊训练,似乎已经学会了些许武艺。”
“而且,他们似乎出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夏姚陡然抬眸看她,荷花吓了一跳,心头一紧,赶紧再次垂下头去,再也不敢多看她一眼。
王爷的眼睛……已经赤满了血丝。
鲜红色的眸子,犹如被血迹晕染过一般,尤为骇人。
“这些人似乎很抗拒接近女人,而且还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有谋反的可能。”
荷花的声音低弱了几分。
夏姚冷哼一声,活动着手腕,竟然一拳砸在了铜镜上,却见铜镜生生凹陷进了一个洞。
荷花倒吸一口冷气,还好王爷体力没有恢复,若是再恢复几成,恐怕能直接将铜镜洞穿。
“那大概是被人洗脑了。”
夏姚倏尔起身,赤红的眸子迸射出异样光泽,“不如,把他们全都杀了吧,这群男人已经没救了,日后也会成为我国的敌人。”
着诡谲的红芒,就连荷花也不禁心惊胆战。
“王爷,您还是多多休息吧,狄仓马上就来为您做针灸,今晚还有药浴……”
说完,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没走多久,便迎面遇到了带着药箱的狄仓,她赶紧将狄仓拉到一边,小声询问。
“王爷的情况如何了,这病情还能不能治好?”
狄仓面色有些凝重,“现在我们还在找痊愈的办法,但我能做的,只有延缓。”
想要痊愈,必须找到下蛊的人!
荷花后怕的拍拍胸脯,“现在的王爷太吓人了,比之前……”
她做成兽牢时还要吓人。
之前的王爷,虽然会残暴无情,可却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差别攻击。
“日后少让婢女们与她接触,稍后我让她昏迷一段时间,你安排人去打扫房间。”
“好。”
狄仓进门,却见夏姚那已经猩红的眸子,不禁无奈叹口气。
“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有杀人的冲动吗?若是有的话,用你的意志力克制,千万不能再次动下杀手,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地上还有斑驳血迹,这是刚才送饭婢女的。
见到他,夏姚满腔火焰也不禁熄了,她扭过脸去,根本不想与狄仓对视。
“我知道,我已经很努力的忍着了,这个房间我不想待了,想出去。”
在这房间里,时日渐长,令她越来越烦躁。
狄仓转身拿出一个蛊虫,挤出蛊虫身体里的水,混杂着茶水晃了晃,递给夏姚。
“喝了它,我带你出去。”
他不会害她。
夏姚不假思索,直接一饮而尽。
狄仓放下茶杯帮她解锁,夏姚看着他的背影,胸口那股郁气再次涌动,她想要发泄……
额头青筋暴涨,她咬着嘴唇,艰难扭过头去,呼吸不畅,胸口起伏不定。
不能,她不能这么做!
理智与冲动的碰撞,很快,夏姚便出了一身冷汗。
狄仓解开所有铁链,转身时便见满头大汗的夏姚,不禁勾勾嘴角,拿出手帕帮她擦汗。
“不用忍着,现在的你,我一根手指都能戳倒。”
这话可惹怒了夏姚,彻底将她紧绷着的弦挑断。
她眸子暗红,直直朝着狄仓猛扑而去,双手钳制着他的脖子,狠狠用力。
“你……”
她嘴角勾起了诡谲的笑容,赤血的眸子煞气凌人。
“好了,别闹了,乖,下来。”
狄仓无奈摇摇头,搂着她纤细的腰枝,将人放在了床上,轻轻松松将她两只手自从脖子上摘了下来。
“老实点,别总是想杀我。”
在夏姚震惊的目光中,却见狄仓这般轻松的动作,而且,她还没反抗的能力。
“你怎么可能……”
她不死心,再次一跃而上,犹如树袋熊一般,双手双脚缠在他身上,胳膊抵着他喉咙,用尽全身力气。
殊不知,现在的她,只令狄仓感受到温香软玉将他包裹……
“好了,别闹了,快点下来,我带你出去逛逛。”
他无奈拍拍她的背,即使脖颈处被缠着,也毫不受影响。
着实是……现在的夏姚力气太小。
夏姚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看狄仓,“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疼吗?”
“不疼。”
狄仓摇摇头,轻笑着将她抱着稳稳放在地上。
“你刚刚喝了药,现在身上的力气应该只有正常的百分之十,这点力气,堪比三岁小孩。”
三岁……小孩?
夏姚攥攥拳头,没有感觉到自己体内有力量的流失,明明,她还是之前那个强壮有力的自己!
“我不信!”
她暗自咬牙,忽而上前一口咬在狄仓肩膀上,死死咬住不放口。
“居然敢侮辱我的力气,狄仓,你好大的胆子!”
“真不是我侮辱你,现在的你的确只是三岁小孩的力气,你还感觉不到吗?浑身虽然没有力量流失感,但是的确……”
狄仓揉揉她的腮帮子,夏姚不禁松了口,纠着眉头看着自己刚刚咬过的痕迹。
狄仓的皮肤……竟然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这是为什么!
“我明明已经很用力了!”
狄仓轻笑着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看来,很有效果,我这次带你去京城逛逛。”
“好。”
夏姚早就迫不及待,赤红的眸子里迸射出异样光泽。
荷花安顿好马车,走上前来,见到夏姚那鲜红的眸子,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王,王爷,您出来了……”
她浑身紧绷,随时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见到她这般防范,夏姚冷哼一声,“怎么?对我防范成这样,还怕我对你动手不成?”
荷花心头一凛,连忙陪笑道:“奴婢只是担心有人妄图伤害您,随时贴身保护您。”
“哦?你的意思是,我的实力不如你,还得你来保护?”
现在的王爷当真是……吹毛求疵,简直是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
“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她磕磕绊绊想要解释,生怕夏姚一怒之下也对她出手,她可不是王爷的对手。
“阿姚,我们上车吧。”
狄仓上前打圆场,温柔牵起夏姚的手,“她是你的贴身婢女,怎么可能会对你有异心呢?”
“你还是个奴隶呢,这就已经开始对我有异心了!”
夏姚使劲挣扎着,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狄仓的对手,更是气恼不已。
这种蛊虫药效太过霸道,能够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性情。
若不是有狄仓控制,现在的夏姚,一旦蛊虫发作,便会想要用鲜血来缓解,她会彻彻底底沦落成为杀人如麻的疯子。
说着,她气不过,气血翻滚,再次狠狠的朝着狄仓的肩膀咬了过去。
这动作吓得荷花花容失色,有些不知所措。
“这,这……”
狄仓却依旧面带笑容,“无碍,现在的她,咬合力只有三岁小孩的程度,对我完全没有影响。”
可是这画面看上去也太恐怖了……
自家王爷死死咬着狄仓肩头的肉不放,这若一般人,肯定会生生被咬出一大块肉来。
可此时的狄仓却依旧笑着,像是浑然无所察。
“好了,是不是咬累了?乖,松口。”
狄仓将她轻而易举的拉开,从随身的荷包中拿出一把坚果,塞到她手里。
“若是血气上涌实在难熬,你可以吃些坚果来泄泄火,这些硬壳,只要咬开,嘎嘣脆。”
说话间,他往她嘴里塞了一颗。
夏姚恶狠狠盯着他,将嘴里的坚果咬得嘎嘣作响。
眼看着狄仓将自家王爷训得服服帖帖,荷花也不禁对他肃然起敬。
“马车就在附近,还请上车。”
荷花不放心其他人,干脆自己坐在外面赶车,马车缓缓行驶,百姓们见到晋王府的标志,纷纷恭敬让开大路。
马车上的夏姚听到下面那些嘈杂的声音,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令她越发焦躁不安。
该死的!头痛!
她难耐使劲敲敲脑袋,本就赤血的眸子颜色越发精纯,鲜红。
她双手捂着耳朵,咬紧牙关,呻吟声不禁从唇齿间溢出。
“好疼……别说话了,都别说话了!”
见状,狄仓赶紧抽出银针,在她后脖颈的穴位处刺下。
夏姚的痛苦虽然有所缓解,可却还是疼痛难耐,她捂着脑袋呜咽一声。
狄仓心疼不已,吩咐荷花将车子架势往人少的地方。
却在这时,对面迎面行来另一辆马车,将他们的去路恰到好处的堵住。
荷花眉头一皱,扬声道:“谁敢拦晋王殿下的马车?”
却见对方马车中的人将门帘撩开,露出夏闵的脸。
“恭迎五殿下。”
百姓群中有数十人齐齐叩首跪拜,振臂齐呼。
那些不明所以的平民们对视一眼也跟着跪了下来。
霎时间,震天的齐呼声响起,车内的夏姚痛不欲生,蜷缩着身子,死死咬着嘴唇,顷刻间,唇瓣便被血迹染红。
荷花见状担忧看了一眼车内,下车对夏闵行礼。
“殿下,我家王爷今日身子不适,想要掉头回府,不知五殿下可否让行。”
夏闵已经几日未曾见过夏姚了,他猜测,夏姚或许已经开始蛊虫发作,意识不清。
这次过来,或许能够看到夏姚发作的状态。
也让所有百姓们都看看,他们口中的王爷,真面目究竟是什么样。
“哦?四姐身子不适?”
闻言,夏闵眼睛微亮,挑挑眉,来到车子旁,低声询问。
“四姐?您可还好?用不用臣弟找御医?”
许久,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荷花忙上前,拦住夏闵的去路,“五殿下,我家王爷病情有些许严重,恢复治疗即可,还请放行。”
闻言,夏闵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怎么?四姐病重,我这个做弟弟的,还不能多问了?”
他抬手就要去掀开帘子,只是还没靠近便被荷花打断。
“五殿下,还请离开,我们王爷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她越是阻拦,夏闵便越肯定,夏姚绝对病情发作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有动静。
“放肆!竟敢阻拦我!我来看我胞姐情况,有何不妥?难不成你这恶奴暗中作祟,此事另有蹊跷?”
没想到被倒打一耙,荷花脸色铁青,“你……”
夏闵冷哼一声,再次要来撩开帘子,可先他一步,一只纤纤素手探出,将帘子掀开了一条缝。
“皇弟,我竟不知,你何时对我这般关照了?”
夏闵一惊,连连后退几步,差点被路上的石子绊倒,脸上笑容霎时间僵硬。
“……皇姐……”
夏姚虽然脸色有些惨白,可这幅威严姿态与往日无异,她的眸子里虽然布满了血丝,可依旧尚存神志,没有达到想象中的效果。
为什么会这样……
“有事?”
夏闵诧异愣神过后,很快便反应过来,急忙调整好表情,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
“皇姐看上去精神欠佳,不如,皇弟为您找些御医?”
“不必。”
夏姚面无表情看着他,“还请皇弟让一步,本王忽而有事,需要回府。”
夏闵纠着眉头后退着吩咐下人将马车挪开,给夏姚让开路。
明明……现在的夏姚应该已经无法保持理智了才对,为什么会这样?
殊不知,马车上,夏姚面上虽然不显,可却一只手紧紧揪着狄仓腿上的一撮肉,隐忍着。
总算,马车渐渐行驶离开了人群,那些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夏姚心头的暴躁也渐渐舒缓。
狄仓见她这般模样,轻轻将人拥入怀中。
夏姚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那有序的心跳声,沸腾的热血总算平稳了几分。
“这种蛊毒……更像是一种神经毒素,能够刺激人的神经,让人做出无法控制的事情。”
“而且,外界嘈杂的声音也会对我有影响,正常分贝下的声音,我已经很难忍受了,感觉像是……脑袋里有人用木锯切割。”
听着她的声音,狄仓将这些感受一一记录在纸上。
“困不困,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夏姚摇摇头,轻阖双眸,声音有气无力的,“现在闭上眼睛,好像有许多虫子在脑袋里钻。”
回府后,狄仓为夏姚准备了纸笔,她若是无聊,就专心作画。
已经五日了,他的疗法已经对她起不了太大作用了。
入得宫去,他求助乌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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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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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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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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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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