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储顿时横眉,陡然站起身来,却不料,随着他剧烈的动作,胸口起伏不定,波涛涌动。
丁清婉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尤其是胸前丰腴,真是一波三折。
她笑眯眯的忽然抬手摸了过去,还捏了捏。
“陛下,您是否觉得胸口郁卒?只要做大幅度动作,便有胸前沉坠之感?”
樊储黑着脸一把拍开她的手,“别用这种色眯眯的眼神盯着我,可别忘了,这是你自己的身子!”
他的声音顿了顿,随即又道:“的确如此,你难不成有什么隐疾?”
丁清婉叹口气,嘴角笑意更浓,“陛下,您没穿肚兜啊。”
“肚兜是什么?”
却在这时,隔着屏风,曹公公那尖细的声音传来。
“陛下,御膳房那边送来了最新进贡的果子,需要我给您呈上来吗?”
还不等到丁清婉回应,曹公公便招呼着人将东西送进去。
樊储看了一眼丁清婉,眉头紧锁。
丁清婉却动作迅速,抬手直接将她从推到一边,收敛了面上所有情绪。
“皇后,这墨,你研磨得可不怎么样啊,听闻裴家大小姐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你这个女儿倒是与她一点都不像。”
这阴阳怪气的话,倒是与之前的樊储有几分相似。
樊储低眉顺眼,默默拿过砚开始研磨。
曹公公让人将水果放在一旁的桌上,这才弓着身子看了一眼樊储。xǐυmь.℃òm
“陛下,皇后娘娘手拙,不如让老奴来吧,可别耽误了您批阅奏折。”
丁清婉一挑眉,端坐在桌前,斜眸轻笑着摇摇头,“曹公公,既然她不会,那就得学,你先下去吧。”
“是……”
曹公公退了下去,顺势将房门关上。
听到房门的咯吱声,丁清婉啧啧感慨,“皇后,你瞧瞧曹公公多贴心的,还不快点研磨,别磨磨蹭蹭的,连个太监都不如。”
这话……也有些熟悉。
似乎是原文中樊储说的话?
念头转至此,樊储只觉得一阵头疼,大概明白了丁清婉是有着报复心思的。
再次将樊储按在书桌前批阅奏折,丁清婉则吃着刚刚送来的新鲜荔枝。
“曹公公不太对劲,但目前对你没有杀意,只是想控制住你,昨夜为何会中毒,这件事我正在查,但有些事情需要你来协助……”
还是第一次听她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正事,樊储不禁对她多看了几眼。
丁清婉懒洋洋吃着水果,斜睨他。
“我这里,你不用操心,不过……”
她直起身子,饶有兴致的一手托腮。
“你是不是还没见过你那娇俏可人的惠妃,贤淑大方的淑妃,能与你琴瑟和鸣,赏花观月的德妃,还有对你痴情不寿,处处依赖与你的娴妃?”
她笑意浓郁几分,摆摆手,“不用太想念她们,很快你就能见到,届时,你就知道她们是多么贴心的可人儿了。”
话音刚落,外面再次传来曹公公的声音。
“陛下,惠妃求见。”
丁清婉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这曹公公究竟有多么的不想让我们两个接触过密啊……”
状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可却道破了天机。
樊储对这个冷宫老婆更高看了一头。
若是原文中的丁清婉也能像此时这样不被爱情冲昏头脑,或许,也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不见。”
丁清婉催促樊储快点批阅奏折。
门外。
经过精致梳妆打扮的惠妃崔涵,此时手里端了银耳汤等待在外面。
她天生一张娃娃脸,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虽然这张脸姿色差了点,可她天生甜糯嗓子,声音娇滴滴的,能得男人娇宠。
曹公公开了门,她一脸期待,“公公,我能进去了吗?”
曹公公纠着眉心摇摇头,“陛下不见您。”
惠妃顿时懊恼跺脚,“陛下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都好久没看我了,现在居然还不愿意见我,是不是被冷宫那个狐媚子勾走了心?”
一听这话,曹公公似是惊恐连忙阻拦。
“哎哟喂,惠妃娘娘,您可千万别胡言乱语,那位即使已经被打入冷宫,那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后娘‘’娘呀,您刚才那话,可是以下犯上。”
惠妃是个心直口快的,努努嘴娇嗔一句,“那又如何,陛下宠爱我,才不会罚我呢,之前我可是当着陛下的面说这些话的,他可高兴了。”
想到这里,她端着汤羹便往里面冲去,扬声大喊着。
“陛下,我给您送汤羹来了,听下人们说您最近胃口不好,昨夜受了风寒,还叫来了御医……”
曹公公安排几人假意阻拦。
“哎,惠妃娘娘,您不能进去……”
惠妃一把推开他们,气喘吁吁闯了进来,掀开门帘一看,顿时呆若木鸡。
此时的皇后正衣衫半解趴在皇帝腿上,面上飞霞,娇羞不已,而皇帝竟然有一只手已经伸进了皇后的衣服里……
看到这香艳画面,惠妃面上笑容霎时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却是悲愤和羞怒。
“陛下,您,您……”
她颤抖着身子,泪如滚珠不断滑落,无声控诉。
丁清婉却淡定自若将樊储身上的衣服拉好,面上却带着笑容。
“惠妃来了,快快过来,让朕瞧瞧,你这小脸是不是又瘦了?”
她若无其事将樊储推开,走上前去亲昵捏捏惠妃脸蛋。
“怎的,寻朕有何事啊?”
妃子擅自闯入御书房,甚至没有向帝后行礼,这是何等的无礼,是要禁足的。
可……
樊储沉下脸来,横眉冷声道:“惠妃,见到皇上皇后不行礼吗!”
惠妃被他威严的声音震慑,吓得打了个激灵,小心翼翼揪着丁清婉的衣角,娇哝撒娇,“陛下~”
丁清婉却笑着拍拍她的手,“惠妃见到朕不必多礼,毕竟……”
他侧头看向樊储,对上他愤怒的目光,笑意越浓。
“朕之前就是这样待你的。”
樊储心头一凛,脑海中涌现出一些剧情。
原文中,丁清婉知道樊储有意对裴家出手,便怒气冲冲来御书房找上了樊储。
樊储却以她擅闯之名,让人赏赐了她两巴掌。
当时,冒冒失失的惠妃冲进来要为她求情,樊储却不觉得她冒失,反倒夸赞她真性情,甚至将她搂在怀里,借以刺激丁清婉。
惠妃得意洋洋,不懂身侧朝着樊储抛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拥有记忆的丁清婉宫斗知识丰富,自然不会忽略惠妃的表情。
惠妃将樊储挤到一边,娇嗔着道:“陛下,您好几日没来看臣妾了,臣妾甚是想念,专门给您做了汤羹过来呢。”
丁清婉眼角瞥向樊储,哈哈一笑,接过碗放在桌上。
“辛苦了,有赏。”
惠妃顿时喜形于色,“多谢陛下。”
自始至终,她从未正眼看樊储,浑然当他这个皇后不存在。
这样分明有失礼数,可丁清婉似是浑然无察觉,似是对她不忍责备。
得了宠爱的惠妃,离开御书房时的脚步都比往日轻盈。
忙完了公务,丁清婉站起身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侧头看向自始至终被她冷落的樊储。
“感受到了吗?这就是当初你待我时的感觉。”
樊储淡然整了整衣襟,“只是冷落而已,并无任何不适。”
丁清婉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这可未必。”
待到樊储回到住处时,这才体会到了丁清婉那意味深长的一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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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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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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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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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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