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宽松舒适的运动裤就没保住。
周漾看着他愣在那里不动了,还特意朝他的后腰上拉了一把,嘴上催促道,“快点儿。”
陈暄和:“……”
这要是还能忍,就是圣人了。
虽然重逢之后,两个人也曾翻云覆雨过数次,但是陈暄和可从来没想过‘生孩子’这个问题,应该是没敢去想,梦都没做过。
这很好理解,一方面两个人已经有周小沉了,另一方面周漾的事业和生活都变得复杂了许多,忙碌而又高速的节奏下,陈暄和不认为她还有心思再去生养一个孩子。
可是周漾接下来的举动,又让他觉得她刚才的那句话应该不像是开玩笑。
于是,这场运动突然间就升华了,虽然还是有条不紊、轻重缓急、层次递进的进行着,但是在陈暄和的心里已经被赋予了重大的意义了。
室温像是渐渐的升起来了,在漆黑的夜里,双方缠绕着滚烫的身体,感受着彼此的爱意。
等到一切落定之后,才感受到冬日里的深夜有多宁静。
陈暄和抱着周漾,带着激情余热的掌心轻轻的覆盖到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来回婆娑。
“没那么快啦,”周漾闭着眼睛,声音疲惫的嘶哑着说,“也不一定一次就中吧。”
陈暄和:“我知道。”
周漾吧嗒了一声,“那你还摸的样样的?”
陈暄和轻缓的说,“我就是在想个问题。”
周漾:“什么问题?”
陈暄和平静的呼吸了两下,“我们再要一个孩子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沉沉?”
周漾沉思了一会,最后摇摇头,“他太小了,在这件事上的意见没那么重要的。”
陈暄和:“那好歹也要提前通知一下。”
周漾又想了片刻,“等真有了再说也来得及。”
陈暄和沉默了一会,就在周漾以为他准备睡了的时候,突然他又说,“你真的想要个孩子啊?”
他这一晚,这个问题问了快不下十次了。
周漾偏过头,用手摸了摸他刚透出来胡渣,“怎么?你不想要吗?”xǐυmь.℃òm
陈暄和愣了愣:“当然不是,”说完,他又解释道,“我就是还不太敢相信。”
周漾又把手缩了回去:“哦。”
陈暄和贴着她的头发,轻吻了一下,“你为什么会想要?”
周漾闭着眼睛,扭了扭有些酸疼的身体,嘟囔道,“我喜欢小孩子,我现在看到周小沉幼儿园里小小班的小朋友,觉得都好可爱、好小啊,可是沉沉都快六岁了,马上就要到狗都嫌的年纪了。”
“……”陈暄和皱起了眉,突然有些打抱不平了,“可是我觉得沉沉很可爱啊,眼睛圆溜溜的,小脸肉乎乎的,很懂事也很聪明,男孩子调皮一点怎么了?六岁又怎么了?幼儿园都还没毕业呢?他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小孩子了。”
周漾轻轻哼笑了一声,随口道,“这说明你带的还不够多,他也有很烦人的时候。”
陈暄和抿抿嘴,“你就因为这个啊?”
他的语气里有些三分不满、三分不平、四分委屈。
周漾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对话,好似是对周小沉同学有些不公平,但是这话由亲妈说出来其实也还好,毕竟亲妈的嫌弃都不会是真嫌弃。
周漾想了一会,“也不是啦,”她往陈暄和的胸口靠了靠,“我也很想跟你再一起养育一个孩子。”
陈暄和觉得自己duang的一下又被感动到了,搂着她的肩,忽的紧了紧。
周漾认为这回应该是把他哄好了,闭上眼睛又开始了匀净的呼吸。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周漾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开始做梦的时候,陈暄和突然又开始说话,“哎?对了,你上午的时候是不是说过结婚?”
周漾被他的声音惊了一跳,长叹一声,“我的天,你还没睡吗?”
陈暄和歉意道,“你睡着了啊?”
周漾:“是啊,这都几点了?你不困啊?”
陈暄和顿了两秒,“是有点困,但是不太敢睡。”
周漾:“为啥?”
陈暄和:“我总觉得不真实,害怕这是一场梦。”
周漾有些无语,伸手在他腿上掐了一下。
“嗷——”陈暄和压着声音叫了一声,“你为什么掐我?”
周漾:“现在还觉得是梦吗?”
陈暄和摇摇头,“不是梦,不是梦,你是周漾,我是陈暄和,我们俩现在34岁,有个六岁的儿子,准备再要一个孩子,刚刚还为此努力了一下,我们曾经相爱,现在和未来也会相爱,我陈暄和这辈子永远都不会离开周漾。”
周漾点了点头,在他脸上摸了摸,“嗯,行了,那赶紧快睡觉吧。”
陈暄和:“好的,宝贝。”
房间里又安安静静的持续了几分钟。
周漾觉得自己好像被传染了,刚刚差点睡着时被惊扰了之后,就突然没了睡意。
硬着头皮又进行了几分钟的虚假睡眠,忽的眼睛一睁。
听着耳边传递的匀长的呼吸声,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哎?你看到我的直播了吗?”
隔了两秒,跟预料中的一样,陈暄和的声音也异常的清醒,“圣诞节那次?”
既然知道是哪天,那肯定就是看了,周漾没说话,继续等着他下文。
“我看了,”陈暄和说道,“还一直看到了最后一秒,当然也听到了你最后说的话。”
周漾咬了咬嘴唇,她很少说些情感外放的话,更别提在一些公开的场合。
陈暄和停了一会之后,叹了口气,“但是当时我没那个自信,我不确定你那话是不是跟我说的。”
“嗯?”周漾脑门冒出些许问号,翻个身,趴在了床上,“那我还能跟谁说?”
陈暄和垂着眼睛看了看她,“我不知道啊,”他撇着双眉,神色有些无辜,“毕竟在我走之前,你和……”
他话没说话,但是周漾很清楚他的意思。
他走之前的那晚,就是周漾和潘航在酒店里故意气他的那晚,她吸了一口气,“我和潘航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哦。”
陈暄和挑了挑眉,嘴里的齿舌之间动了动,可是面上却也没任何反驳,只是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
可这一声“嗯”,就把周漾一身的冤屈给嗯出来了。
“你不要这样嗯,”她胳膊支起了上半身,对着陈暄和认真的说,“盛典那天,我知道你在酒店门口,但是那天晚上我和潘航确实也没发生什么事。”
陈暄和没说话,但是看着她的眼神里显然还是半信半疑。
周漾有些来劲了,她指着他,“陈暄和,你如果再这个样子,那就别怪我翻旧账了。”
陈暄和皱了皱眉。
周漾继续说道,“你和你的那位美女助理的事情我可是全都知道了。”
陈暄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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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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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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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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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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