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沈临风多管,只小和尚一人便将事情办的妥帖。
因着沈青云的资助,医馆的位置也是选的极好。
几乎位于皇城中心!
而医馆的装潢更是华贵。
在沈临风的安排下,四处都是金光闪闪,无一不透露出华贵。
开张第一日,便是门庭若市。
原因无他,只因为沈临风第一日便大张旗鼓扯出横幅:穷人免费,富人翻倍!
除此之外的,便还有沈临风神医华鹊的称号。
此般张扬大胆,很快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沈临风面带黑纱,面上是笑意盈盈,竟无端让人信任。
最开始,众人只是围观。
到后来,便有人按耐不住上前。
头一个出面的,便是位衣衫褴褛的老太太。xiumb.com
老太太佝偻着背,一身恶臭,竟无人敢近其身。
她含着泪,小心翼翼试探出口,“姑娘,你这医馆上头所说,可是当真?”
臭味熏天。
可沈临风眉头却是皱也不皱,只笑意盈盈开口,“自然当真!”
“我这医馆,本就是为穷人开的!诸位且放心,凡有何疑难杂症,或伤风感冒,都可来我这回生堂,我定分文不取!”
黑纱将女人的脸遮掩的严严实实,只一双眸亮晶晶露在外头。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众人静了半晌,紧跟着便是一阵欢呼。
多的是热泪盈眶。
“天爷!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总算是能看得起病了!”
“华医师!您这才是医者仁心!”
“华医师!求您为我治病!”
……
一时之间,百姓竟挤满了医馆。
沈临风一一为其号脉,始终面带微笑,温柔四溢。
只有面对病患的时候,沈临风才会这般认真平和。
半个上午的功夫,药箱里的药材便全被一扫而空。
所幸,百姓们也基本上看的差不多了。
三寸丁皱着眉头气鼓鼓看着沈临风,“姐姐!我知你同情百姓,只是若长久下去,只怕很快我们这医馆便会关门。”
若长此以往,医馆只会入不敷出。
这般赔钱赚吆喝的买卖,三寸丁怎么都没想到竟是沈临风做出来的事。
沈临风疲惫的伸了伸懒腰,对着三寸丁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并不放在心上,“放心,我不会让医馆到那个地步……”
说着,外头又骨碌碌停下一顶锦绣小轿。
两人抬的轿子,还有一人专在外伺候。
似是怕什么人发现,那随从的小厮探头探脑四顾张望一番,确定无人之后才压低声音对着轿内人禀告。
沈临风唇角勾起,眸又亮了几分。
瞥了三寸丁一眼,唇向着门口方向轻努,“瞧,今日的银子这不就到了吗?”
话音才落,那小轿上便下来一个人。
虽是男子身量,却有弱柳扶风之态。
被一旁的小厮搀扶进门,隔着帷幔的一层面纱对沈临风微微做了个作揖。
可还未等开口,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沈临风不由皱起眉头。
这病,怕是不简单。
那人定定在沈临风面前坐下,时不时一声咳嗽,半晌才缓和呼吸对沈临风淡淡开口,“可是华神医?”
好听的男声,带着几分虚弱的书生气。
莫名的,沈临风对他有些好感。
点了点头之后,沈临风才轻咳一声开口,“医病将求望闻问切。这位公子,无论便与不便,还请摘下帷幔说话。”
那男子微微愣了愣,一旁的小厮小厮下意识想说些什么,却被男子拦住。
“神医说得对,若不看脸色,确实难以判定,我既然是诚信求医,便应当遵守神医的规矩。”
说着,骨节分明的大手便缓缓激昂帷幔掀开。
面色苍白,两颧发红,俨然是有不足之症。
沈临风眉头不由皱的更紧几分,“你这病,当是自娘胎里带出来的吧?”
男子苍白的面上微微扯出笑意,“神医好眼力,自我会饮食时便开始吃药,二十年间,药从未断,请了不知多少名医,都不见效。”
“今日听闻神医在京城开了医馆,所以才上门叨扰。”
说着,又是咳嗽几声,面上亦是更红。
对着一旁的小厮招招手。
小厮心领神会,将手中的托盘奉上。
男子伸出葱葱玉手,落到通红的锦缎上,衬得他的大手更白净几分。
红绸陡然被扯下,金灿灿的黄金瞬时暴露出来!
沈临风的眼睛都看直了!
男子掩唇轻咳,“百两黄金,不成敬意,劳烦神医。”
沈临风当即瞥了三寸丁一眼。
三寸丁忙不迭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那金子收起来。
再回过神,沈临风笑意盈盈,“公子爽快!”
话少钱多,她喜欢。
男人微微一笑,“叫我张如海便是。”
话音落下,一旁的三寸丁小嘴微张,轻呼出声。
“新科状元,张如海?”
同样与燕辰启齐名之人,还有张如海。
只是一个提起来让人牙根发痒,另一个却让人心生唏嘘。
说张如海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都不为过,
小小年纪便才高八斗,才绝艳艳。
只可惜,天妒英才。
他自小便体弱多病,行动些微剧烈便不住咳嗽。
痰中带血,身冒虚汗。
这二十来年的光阴都是小心翼翼。
亦是小心用名贵药材吊着,才苟活至今
偏生,张家只这么一位公子。
今年科举,纵使一举夺魁,却也是没上任的精力,倒是可惜了这位人才。
说着,张如海对沈临风微微笑笑,“身外虚名罢了,神医不必介怀。”
命都难保,官位与钱财确为身外之名。
沈临风皱着眉头轻轻将手搭在张如海的腕上,许久,面上表情越发凝重。
张如海面上却仍旧挂着淡淡的笑意,“神医不必为难,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若不是家中催促,我也不会过来。”
他自己的身子,他自己知道。
勉强撑着,难受的也还是他自己,倒不如就此罢休,也好过连累家人。
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他忽觉得不怎么可怕。
想着,他噙着一抹苦笑将手从沈临风手中收回来。
“若实在无法……”
话未说完,沈临风便掷地有声的打断张如海的话,“谁告诉你,我没有办法?”
她看着他,眸里似噙着一抹笑,偏的面上清冷如霜。
张如海的心,忽止不住跳动起来。
还……有救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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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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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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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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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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