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想问的是,他为什么这么相信她。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现在我们不仅是同事,更是朋友。”秦诏远不紧不慢说着。
朋友。
只简单的两个字,变让温余瞬间愣住。
原来他一直把她当作朋友。
她努力挤出一抹还算自然的笑容:“好,我知道了。”
说完,便退出了办公室。
林苑本以为是那碗汤的缘故,多睡会儿就好了,可谁知,一到下午,她开始发烧起来。
“不行苑苑,你这是感冒了,我去打电话给郝医生。”许姗见林苑虚弱的模样,心疼不已。
“不……”林苑还没来得及拒绝,许姗已经拿着手机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看着半掩着的门,林苑忍不住长叹一口气。琇書蛧
她还想着要是自己感冒了,明天就不用去度什么蜜月了。
不过她现在感冒这么严重,想来明天应该也好不起来。
许姗打完电话没过多久,郝医生便来了,同时回来的还有秦诏远。
“怎么了这是?”见郝医生也来了,秦诏远微微蹙眉。
“苑苑有点发烧了,我不放心,叫了医生过来。”许姗解释道。
一听林苑生病,秦诏远神色一紧,快步往楼上走去。
房间里。
林苑拥着被子坐在床上,手里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水,听到门边传来动静,下意识以为是许姗,软软的说道:“妈,一会儿我就不吃晚餐了,我想先休息了。”
回应林苑的是一片沉静,她不明所以的回过头,在看到秦诏远时,顿时愣住。
“你、你怎么回来了?”林苑抱住被子,不敢直视男人的视线。
她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起床,再加上生病,不用猜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有多狼狈。
秦诏远上前,将她手中的杯子取出,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不是跟你说过,身体你不舒服就打电话叫郝医生么?”
“妈已经给郝医生打电话了……”
正说着,许姗已经带着郝医生走了进来。
郝医生是秦家的私人医生,平时跟秦家的私交也不错,他简单给林苑做完检查后,转身看着一脸担心的秦诏远和许姗道:“少夫人有些发烧,等下先输液,看看情况,等天亮之前烧退下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医生一边说着,一边给林苑挂上输液瓶。
从小到大林苑是最怕就是打针输液了,她的血管纤细,小时候每次输液都要扎很多次针,以至于现在每次打针输液她都很害怕。
“少夫人你别紧张。”郝医生正准备着消毒,看到林苑小手不住的颤抖,忍不住好笑道:“你这一紧张,万一我老眼昏花,扎错了怎么办?”
林苑一听,更加紧张起来。
“没事。”秦诏远突然顺着床边坐下,握住了林苑纤细的手腕。
男人温热的手心轻轻将她的手腕包裹住,仓皇的目光对上男人的视线时,心跳不自觉得加快起来。
就在她失神之际,郝医生也趁机将针推进了她的血管中。
“唔……”短暂的疼痛感消失后,林苑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一次就扎好了。林苑暗自庆幸着。
“好了,输完这两瓶药先看看情况,如果还是没有好转,再给我打电话。”郝医生一边整理着药箱,一边叮嘱着秦诏远一些注意事项。
“好。”秦诏远将郝医生的嘱咐一一记下,又转头对许姗道:“妈,你先送一下。”
许姗听此,暧昧的视线在林苑和秦诏远身上停留了片刻,这才带着郝医生离开了房间。
医生离开后,秦诏远也没闲着,一边取出郝医生留下的药,一边给林苑倒了杯水,递了过去:“这个药每四个小时候吃一次,现在你先吃着,我看着你,等时间到了,我再叫你。”
林苑接过药一口吞下,皱着小脸看着神情淡淡的秦诏远,有些心虚:“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我们既已结婚,有些事不必这么生分。”说着,秦诏远将杯子接过,放到一旁,扶着林苑躺下:“先睡吧。”
虽然已经睡了一天,但不知是生病还是怎么的缘故,她躺下没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林苑怎么也睡不安稳。
中间她也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有个软体动物一样的东西爬上了她的唇角。
她又惊又怕,只能狠狠的咬了一口。
秦诏远不是第一次偷吻林苑,但却是第一次被咬。
他疼的闷哼一声,以为是偷亲被发现了,下意识坐直了身体,却见林苑还在睡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起身走到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被咬破的唇角,忍不住蹙起眉头。
这样暧昧的伤口,只怕想掩饰也掩饰不住。
只是,要是让林苑察觉到什么,他又该怎么去解释。
正想着,手机提示音也响了起来,现在已经过了四个小时,该提醒林苑吃药了。
稍稍调整了呼吸,秦诏远重新回到卧室,却见林苑自己已经醒了。
“怎么醒了?”见她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秦诏远忍住笑意。
林苑一脸幽怨的指了指铃声还在响的闹钟:“是不是该吃药了?”
“嗯。”秦诏远将药递给林苑吃下后,又摸了摸她额头的温度:“还好,烧已经退下去了,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他认真的看着她,让林苑有种他们是相处已久的老夫老妻。
“没有了。”林苑摇摇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对了,明天就是奶奶给我订的机票出发的日子,对不起,我没能说服奶奶。”
林苑一边说着,一边自责的垂下头。
“没事,就当是出去散散心。”秦诏远轻声道:“和我在一起,不必刻意拘束。”
刻意拘束?
林苑不自觉咬紧下唇,果然,她努力让自己变成他喜欢的样子,在他眼中,就是刻意拘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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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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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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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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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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