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唐军对着三百吐谷浑军冲杀而去,双方高举着手中的刀枪,以最快的速度交融在一起。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还掺杂着人的惨叫声后,唐军和吐谷浑军换了个位置,只不过唐军的人还是那些人,吐谷浑军的人却少了三分之二。
“呵呵,哈哈哈,过瘾!过瘾啊!弟兄们,消灭剩余的那些人,给我杀!”
这五百唐军自然是于正那些人,他们自出了伏俟城后一直往南,但凡碰到有吐谷浑军队的部落,不管大小,一律冲杀而去。他们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吐谷浑人一退兵,他们立马杀个回马枪,这一招无往不利。
别看于正年纪小,但经过了大半年的军旅生涯,他如今长得异常强壮。刚毅的脸上虽然一条胡须都没有,却比那些满脸大胡子的突厥人更像成年人。
唐军随着于正的喊声再次冲杀而上,可那点吐谷浑人却没有勇气和唐军继续冲杀了,他们再也顾不得家人安危,拍马就逃。
“真他娘的晦气,碰到一群胆小鬼!”武军骂骂咧咧的喊了一嗓子。
“你就知足吧!既然他们不打了,咱们再去找下一个目标。”
武军也不和于正吵,调转战马就走:“兄弟们,找个阴凉遮阳处休息喽,等斥候有消息再打。”
“好!”众唐军将士一片欢呼,找阴凉处去了。
艳阳高照,晒得人火辣辣的疼,在高原上的阳光更是毒辣,如果不找地方躲着,没晒多久变脱层皮。可一旦到了晚上,又冷得要命,脱皮的地方被冻得又痒又疼。
云卷云舒,又是一天过去,太阳很快爬到了天空,变得烈日炎炎。
几匹快马在草原上飞驰着,战马上坐着都是一脸络腮胡子的突厥人,他们身上的衣服破烂,脸上血迹斑斑,却没有受伤的样子。
在跑到一处浓密的草场时,他们便直接拐了进去,在这里,正有五百人在一个个简易的草棚里休息。草棚外的战马吃得肚子鼓鼓的,欢娱的拼命甩着那长尾巴赶着蚊子。
这是于正他们休息的地方。
那十多名突厥人跑到于正面前,翻身下马行礼道:“启禀于校尉,前方八十里发现一个吐谷浑人的部落,大概有三百余户,骑兵约一千人。”
“哥舒兄辛苦,去休息吧!顺便让战马吃个饱,咱们再去掏他老窝!”
“是!于校尉!”
这大胡子名叫哥舒克,是突骑施人,由于部落经常被突厥人骚扰,在一次战斗中,年仅十几岁的他被突厥人抓了去。成年后在军中任职二十几年,由于为人低调,又不喜结交人,一直没有得到晋升,东突厥灭国后,他只得跟随执思失力来到长安任职。
唐朝要打吐谷浑,原本轮不到他来,但他平时的做派让突厥人不喜欢,就被派来了,而执思失力直接安排他进了这支不服管教的刺头营里。自从跟了于正后,他就改变了当初不高调的样子,而且乐于表现,特别是在于正面前表现的上蹿下跳,令于正十分器重他,才任命他为斥候头子。
“小子,你这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如果你没听清他刚才说的话,那我再给你重复一遍。这是……”
“好了,不就一千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你怕死就别去!”
“谁怕死了?我的意思是,你该考虑一下弟兄们的感受。”武军急了,说谁怕死可以,但说他不行!
“咱们打了十多次仗了,损失的兄弟有多少人?”
“哼!那是你狗运好,碰到的都是些缺少训练的兵,要是碰到吐谷浑的正规军,你这点人还真不够看!”
于正没在说话,撇了撇嘴后转身就走。他怎会不爱惜手下的性命?这毕竟是活生生的人,可生活在这战争年代,既要做到善心的一面,也要做到铁石心肠,否则,死的就是自己。
于正他们很快上路,并在太阳西斜时赶到了哥舒克所说的部落。只见这一处是个山间草场,三面环山的大山谷,山谷非常大,却是很平坦。里面青草碧绿,牛羊成群,草场的边缘一片片的灰白色的毡房分布其中。
于正观察了一会儿问哥舒克:“哥舒兄,这里面的情形如何?你有没有进去看过?”
“没有,我们是在旁边的山顶看的,从他们的毡房大概算出来,应该有三百余户,按每户抽三人当兵来算,这里足有一千兵马,只多不少。”
于正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一脸奸笑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采取另一种作战方式来对付他们。”
“什么方式?”武军和哥舒克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于正。
“咱们不妨效仿一下,汉朝的霍去病如何?”
武军皱了皱眉头,疑惑的说道:“咱们这些天来,不正是当年霍去病使用的方式吗?难道还有其他方式?”
于正一脸骚包道:“自然有!”m.χIùmЬ.CǒM
“是什么?快说!”武军急得抓耳挠腮。
但于正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站起来对所有士兵喊道:“所有人上马,目标,前方吐谷浑人营帐,只要是成年男子统统杀掉!”
武军听到于正的话瞬间明了,这才是当年霍去病真正的做法,也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趁吐谷浑人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冲杀而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等吐谷浑人都准备好了,两军再进行冲杀,并不毁其营帐。
唐军催促着战马向着谷中而去,见到成年男人就杀,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士兵,更不管他们是不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从另一边冲入,杀进谷底再从另一边杀出,没出营帐的就捣毁其营帐,让人全部跑出来,继续追杀。
一时间,吐谷浑的部落人头滚滚,血液飞洒,惨叫连天。男女老幼的哭喊声、咒骂声、惊恐声混乱成一团,更有妇孺护着孩子不要命的出逃。
这一招果然有效,仅于正他们这一遍遍冲杀,部落中的男子死的死逃的逃,溃不成军。
“于校尉,有两三百吐谷浑士兵往东南逃了,是否追击?”哥舒克对着于正大喊。
于正一咬牙道:“东南方是黑党项,给我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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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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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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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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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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