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队办公室里众人早就在忙碌。
宋景云站在会议室里,双手抱胸,对着贴了满满照片和线索的白板沉默着。
谢宜修推门进来,放了一杯咖啡到桌上,“想什么呢?”
“你说,当年蒋清婉在挖心案里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脑海忽然出现一张清秀的脸,宋景云下意识皱了皱眉。
谢宜修:“你觉得她不像杀人犯?”其实对于蒋清婉的,他了解的并不多,因为在警察刚怀疑的时候她就忽然辞职失踪了,这样的行为让警方更加坚定了她与挖心案有着关联。wWW.ΧìǔΜЬ.CǒΜ
第一次见到蒋清婉是在问询的时候,当时她们公司一位主管就是受害者之一,他记得很清楚,那个娇娇小小的女孩回答问题时白着脸,害怕得眼睛都红了,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却一直坚持到问询结束才流下来。
事后她还说,那位主管就像她的父亲一样给过她帮助,请求他们一定要抓住凶手。
可是后来所有受害者的特征总结下来,发现多名死者血型和多项身体特征都一致,警方断定凶手有着心脏疾病或者因心脏疾病而遭受过亲人离世等打击,对心脏有着极度的恐惧,此种心理也完完全全体现在了杀人特征里。而后重新排查,又根据命案现场的出入情况,最终锁定了蒋清婉。
“其实我也怀疑过蒋清婉也许和挖心案毫无关系,可是她又的的确确认识ruin,而且还在最后帮助ruin逃脱。”
“我总觉得有什么被我们遗漏掉了。”宋景云拿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谢宜修踱步到窗口,抽了一支烟点燃,“要不要把我们之前的判断全部推翻?”淡淡的烟味弥漫,朦胧雾气里他看见对面街上的人来人往。
忽然,有一抹红色撞入眼底。
他怔了一下,凝神看过去,一家早餐店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鲜艳的红裙,长长的金色头发流转着盈盈光晕。因为角度原因只露出一小半的脸,看不真切。
是她!梦里的那个女人!
谢宜修的胸口仿佛被什么钝物重重击了一下,闷闷地疼,他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脑海中飞快闪现着光怪陆离的画面。
然后,他猛地转身就往外冲。
宋景云诧异地回头,追到会议室门口,只来得及看见他远去的背影。
外面的人同样一头雾水,楼岩峰保持着喝水的姿势,小声问了句:“老大这是……什么情况?”
回答他的是一张张迷茫的脸。
在早餐店门口停住,谢宜修还在微微喘气,目光却快速在人群中扫了一遍又一遍。
有人在打电话,有人在边聊边走,有人在买东西,他们穿着各种颜色的衣服,白色、黄色、蓝色……可是再也找不到那个一身红裙的女人,仿佛刚才那一眼都是他的错觉一般。
嘈杂的环境里他一句话也听不清,早餐店里老板娘热情地问他想要吃什么,后面上来买东西的催促他让开,他茫然地站在那里,忽然觉得心底空空的。
——
“不要!”
浔音粗喘着从不知名的梦镜里惊醒过来,睁开眼睛,灿烂的阳光斜斜打在被子上。
额头都是细汗,她用手抵在额间,一声又一声地喘着气。
过了很久很久她才坐起来,想要倒杯水喝,但热水瓶里却是空的。撑着走下床,她拿着热水瓶往外走。
开门的时候正好有几个人从门口走过,她隐隐听见两个男人的几句对话声:
“唐教授什么时候到国内的?今天能遇到你实在是太意外了。不知道唐教授你有没有时间来我们医院交流下经验?”
“实在抱歉,我正在在休假,以后若是有机会再来贵医院做交流吧。”
……
最中间的那个背影有些眼熟,浔音凝神看了一会儿,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正出神着,病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又走回去房间,是秦苗的电话。
“浔音!”隔着电话仿佛还能感受到秦苗的活力四射,“杨彦这两天要回来啦,我们找个时间吃个饭怎么样呀,大美妞?”
浔音忍不住笑起来,“我要是不同意是不是就不美了呀?”
“哎呀,哪有啊,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美的,”秦苗笑嘻嘻的,“浔音呐,我们快点聚聚吧,算是给你去去霉运呢,嘿嘿。”
“好,那你们定了时间告诉我。”
——
午后。
气温急剧飙升,空气中热浪翻滚。
老城区一座年代久远的小区里,一个黄头发的年轻人哼着歌走进了某个单元,年久失修的楼梯上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
到了4楼他开始大声敲门,不过才敲了两下,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这间公寓的防盗门没有锁。
他奇怪地张望了一眼,然后吹着口哨走了进去。
“啊——!!”
数十秒后,一声尖叫响彻了整栋居民楼。
……
刑警队办公室。
炙热夺目的阳光从各个窗户里照耀进来,办公室里一片明亮。
楼岩峰和老刘推门走进来。
王超一脑门的汗,一进来就喊,“这么大热天的在外面,简直是互相伤害啊。”
苏羽转了椅子,无语的看他,“你这都哪来的词儿,让你少上网还不听。”
王超已经拿了杯子到饮水机旁倒水,狠狠灌了几口,才说:“你不懂了吧,上网是咱年轻人的爱好。”
“去你的。”
楼岩峰也过去倒了杯水,另一只手不停的抹汗,“苏姐,外面是真热,全世界满满的恶意都在这个季节了。”
苏羽“噗嗤”一声就笑了,“完了完了,你也和王超一样开始贫了。行啦,快点过来,空调底下吹会儿。”
这时,里面办公室的门开了,谢宜修和宋景云走出来。
“事情办完了?”谢宜修问。
王超和楼岩峰两人刚才是去清县警局,就大巴案做相关交接和后续工作了。
“嗯,都差不很多了,其他的一些工作吴队长说他们会处理的。”
谢宜修微微点头。
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楼岩峰拿着水杯走过来顺手接了电话,“你好,市刑警队。”
半刻之后,他喝水的动作停下,脸色渐渐凝重。
大家都望着他,心底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挂了电话,楼岩峰看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谢宜修身上,“老大,月河小区发生命案。”
——
月河小区。
狭窄的楼道里站了很多人,早就有民警接到报警电话来到现场了,一扇布满锈斑的栅栏铁门外拉着警戒线。
门外的墙上贴着许多黄色的符纸,宁朔的表情有些怪,回头看了眼宋景云,“李露?”
谢宜修已经在门口戴了脚套手套,挑开警戒线走进去,首先注意到的就是地面上一尘如洗的木质地板。
“谢队。”
“谢队好。”
“……”
里面几个民警看见他纷纷打招呼。
谢宜修颔首,“死者呢?”
“在这边。”一名民警带着他往卫生间走。
宋景云落后他一步,也没急着去看尸体,视线在屋内一寸寸地扫过。
比起上次来,客厅里明显整洁了许多。
柜子上、茶几上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地板也像是才拖过的,整间屋子都看起来明亮舒适。
另一边,谢宜修来到了卫生间门口,一股咸腥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里面的浴帘已经被拉开,白色的瓷砖上鲜血蔓延,再往里看,老式的浴缸里一片血红色,李露躺在血水中,乌黑的头发湿淋淋地搭在异常苍白的脸上。
她的脖颈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但是最为可怖的是她的眼睛。
那原本属于眼睛的地方已经变成了空洞森然的血窟窿,两颗眼珠不翼而飞。
跟着谢宜修一起进来的几个民警别开了头,甚至有几个刚工作的新手已经受不这场面冲出去了。
谢宜修蹲下来检查,戴了白手套的手指拨开她的头发,脸上并无其他伤口,身上也没有明显的外伤。
等检查到双手的时候,他注意到她的左手手指上戴着一枚钻石戒指,鲜血已经将其染红,晶莹的钻石在血色下折射着妖艳的光芒。
他漆黑如墨的眼底倒映着李露最后的姿态,有很多的疑惑在脑子里生根发芽。
听见后面宁朔的脚步声,谢宜修起身让了位置给他,然后转身出了卫生间。
刚到门口,就听见楼岩峰的声音,“是谁发现尸体的?”
一个民警指了下电视机柜的位置,“是这小子。”
电视机旁站着一个高大的少年,穿着件黑色背心,纹了一条手臂的纹身,头发染得又黄又红的。
楼岩峰默默地看了他两眼,“你成年了吗?”
那少年神情紧张,乍一听见有人问话,吓得差点一抖,双手不由自主地攒在一起,“当……当然。”
“混帮派的?”这时,宋景云转身问。
他走近了两步,少年吓得赶紧往后退,直到撞到电视机柜才停下。
“我没杀人!我,我进来她就死了!”
苏羽已经拿到了他的资料,递给谢宜修,小声的说,“这人叫虎子,18岁,跟着一个叫天哥的人混帮派,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替天哥来请李露算命的。”
那边宋景云已经叫了小马先带虎子回警局做笔录。
谢宜修没说什么,默默进了卧室,视线最先落到梳妆台上,上面摆了很多瓶瓶罐罐,众多化妆之间还夹杂着一张商场小票。
和客厅的复古装修比起来,卧室的装潢要现代化得多,床上的被褥铺得很整齐,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空相框,拉开抽屉,里面是些零碎的杂物和几张面额不等的纸币,最边上还有一只打火机。
检查完床周边,谢宜修站起来走进更衣室,左边的衣柜里衣物众多,一年四季都归类放得很规律。右边的要相对来说杂乱一些,衣服裤子凌乱地塞成一堆。
最底下的一个柜子里装着一个保险箱,箱门紧锁,并无撬动痕迹。
宋景云看过了外面,走进来问,“有发现吗?”
“嗯。”谢宜修走出来,关移门的时候,余光忽然瞥见一抹亮绿色,凝神望去,是一件白色裙子上的荧光星芒胸针,他伸手一扯,针头勾在蕾丝布料上稍稍用了力才扯下。
把胸针装进证物袋,谢宜修对宋景云道:“出去吧。”
——
从房间里出来,谢宜修叫了大家过来做个简短的讨论。
出去走访的人并未带来什么好消息,李露平日一般都待在家里给人看相算命,很少出门,邻居们和她接触不多,而且平日里来看相算命的人来来往往,大家也都没注意到有什么特别的人。
昨天下午,邻居说她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好像还哭了,之后她就一直没从公寓里出来过,直到今天被人发现死在自家浴室里。
王超带人去问过小区保安,据他们说这是个老小区,租住着很多外来务工者,平日里什么人都可以随意进出,并且没有监控。
因此,初步调查之后基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
谢宜修安静地听他们汇报完,然后问:“大家有什么看法?”
小马先开口:“房间里值钱的东西一样没少,凶手不可能是为财,而且室内没有挣扎痕迹,防盗门也是完好的,死者和凶手应该是认识的。”
楼岩峰点头,“嗯嗯,我同意,而且凶手整理过现场。”
谢宜修一直沉默着,等到楼岩峰说完才开口,“凶手的意图还不能确定,但可以确定的事有两点。第一,李露近期有一个情人,他们时常一起过夜;第二,从现场处理的情况来看,凶手拥有很专业的反侦察能力。”
王超:“凶手有着极强的反侦察能力可以理解,但是情人什么情况?”
“李露不抽烟,但是抽屉里却放着打火机,很可能是有一人能随意进出她的卧室并且是抽烟的。再者,在梳妆台上有很多近期购买的化妆品,衣柜里也有不少新购置的衣物,我们刚接触她的时候,她虽然打扮靓丽,但并不化妆。当一个女人开始精心装扮自己,会为了什么呢?
“更可疑的是凶手整理现场的程度太不寻常了,从卫生间到客厅再到卧室,几乎每一处都被清理过,甚至是衣柜,李露有一个衣柜是被人翻动过的。如果是普通的命案,凶手没有必要这样子大幅度地清理现场。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在这间公寓里的每个角落都留有生活痕迹,所以他才进行了大面积处理。
“当然,这些还只是猜测,最为关键的是李露手里的戒指,那上面没有丝毫刮痕,是新的,常理来说,一个女人不可能自己给自己买钻戒带着玩吧?”
“那为什么是情人而不是恋人呢?”王超又问。
谢宜修没再说话,宋景云倒是给了他答案,“李露在小区里也算是名人了,她若是有正常恋爱关系的男朋友,并且经常来家里过夜,怎么可能没有人知道呢?”
“也就是说这是一起情杀?”老刘下意识地摸着下巴思考,“不过这么残忍的手段实在少见,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要挖走死者眼睛?会不会李露的这个情人就是ruin?”
提到ruin,众人人的脸色都有点难看。
王超小声嘀咕了一句,“见鬼了,不会吧……”
这时,卫生间里传来动静,宁朔走了出来。
他摘了口罩,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从手法来看不能确定这起案子和ruin有关。”
所有人都静默了数秒。
只听他解释:“ruin擅长使用刀具杀人,手法利落干脆,但是李露身上基本没有刀伤,因此很难比对,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来作具体详细的对比分析。
“她的死亡时间在昨晚10点到凌晨1点之间,死因是机械性窒息,也就是说她是被勒死的,凶器应该是尼龙绳。”
楼岩峰听得有些愣,“勒死的?那……那一缸血水是死后放的?”
“当然不是,人死后血液就会开始凝固,不会再呈现流动状态,如果是死后放血,不可能会有这么多量,”宁朔否定了他的猜测,“应该是凶手先刺破了她的手腕大动脉,然后勒住了她的脖子,她开始不停地挣扎,但是这反而让血流得更快。”
众人持续失语中,每个人脊背上都爬上了一丝寒意,觉得一阵恶心。
照这样说来,李露是在被勒死的同时放光了身上的血?
宁朔继续说,“她手腕的伤口呈方形窟窿,是由三棱军刺造成的,这种伤口无法包扎止合,即便没有被勒死也活不了多久。至于眼珠是死后挖去的,工具应该不止一样,初步判断是医用手术刀具,凶手很完整很小心的挖走了她的眼睛。”
“另外还有一个情况,”他忽然停住,脸上神色有些难看,“李露在妊娠期,不过现在我还不能判断是几周,要进行更详细的尸检。”
这个爆炸般的信息让所有人都瞬间一愣。李露有孕也直接证明了谢宜修之前提出的那个假设,的确是有一个秘密情人的存在。可是现在一条人命却变成了一尸两命,凶手对一个孕妇下手,实在是令人发指。
谢宜修脸色微冷,抬眼看向宋景云,“你有什么看法吗?”
“暂时没有,不过这起命案有些奇怪,”宋景云皱着眉微微摇了摇头,脑海里有很多杂乱的想法,但都无法理清,“我认为这不是单纯的情杀,凶手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小马附和,“我也觉得不像是情杀,要是情杀的话何必搞得这么变态。”
众人还在各抒己见,楼岩峰却想起方才的一个发现,不由有些出神,犹豫了很久他才开口:“凶手会不会是警察?”
一瞬间,所有的讨论声都戛然而止。
众人诧异的目光纷纷投向他,
王超差点没叫起来:“警察?!”
“凶手处理现场的手法太专业了,而且有一些警察惯有的小习惯,”楼岩峰伸手特地点了几处地方作为例子,“总感觉他好像知道我们会查什么,会关注哪些地方。”
谢宜修敛眸沉思,“光这点并不能说明什么,这些知识并非只有警察才能学习到。”
“可是,我还发现了这个,”他走到电视机柜前,弯腰从下面取出几张光盘,“我看过了,这些都是有关警察的一些纪录片和一些专业知识介绍。我记得,上一次李露去警局的时候并没有对我们和局里表现出太大的兴趣,那么会是什么让她突然关注起这些呢?”
电视机柜那一块是楼岩峰检查的,其他人之前都没注意那些光碟,此时被单独点出来,众人这才觉得有些奇怪。
如果李露的情人是个警察,那么为了爱的人而去了解其职业也是合理的。
“可是……”小马想要反驳,张了张口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长久的沉默,众人心头都蒙上了重重的阴影。
难道局里的同事之中,真的有一个人是凶手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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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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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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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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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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