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往女人的脸上望了过去。
她一脸的严肃表情,葱白修长的十根手指头,在键盘上面快速地敲打着。
这认真的模样,简直就是迷死人了。
宋谨辞盯着她的脸上看着,女人的一举一动,哪怕只是一个眨睫毛的小动作,也都深深地勾摄着他的心魄。
看着看着,他整颗心都沦陷了进去!
到了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已经爱上了她,且还无法自拔!
谭诗全程专心地处理着公务,太过投入,连额前散落下来的发丝,她都顾不上将它拨弄上去。
起初,只是落下来一两根……
过了一会儿,又落下来几根!
堆在一起,多多少少有点挡住了视线。
忙碌中的她,腾出一只手来,将散落的发丝,往上拨了一下。
然后,手落下来,又再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了起来。
发丝拨上去,没一会儿,就又落了下来。
谭诗正在忙,没空再拨头发,这头发挡在眼前,遮住了视线,难受得她紧了紧双眉。
这一幕情形,刚好落入宋谨辞的眼眸之中。
看出她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他便不由自主地往她面前靠近了过去。
在她毫不知觉的情况下,他将手臂伸长了过去,想要帮她把散落下来的那一撮发丝拨开。
男人的指腹,刚一触碰到女人右眉的上方,她便警觉到了。
下一秒钟,她直接抬起手来,用力地掐住他的手腕,强行将他的手臂给扯了下来。
“别碰我!拿开你的臭手!”
见她误会了自己,宋谨辞急忙开口跟他解释:“你的头发落下来了,我只是想帮你拨上去……”
“犯不着!”谭诗咬着牙,语气冷冷地回绝了他。
宋谨辞被这女人强势又冷漠的态度,搞得心里有点不痛快了。
眼眸漆黑地看着她,压抑着胸腔里的怒火,问道: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执拗?我只是帮你一下,又没要把你怎么样,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我不需要!”
谭诗才不管他生不生气,她只管将自己心里不痛快的情绪给发泄出来,再也不像过去那般憋在心里。
宋谨辞气得差点要吐血,眶底一片赤红,“你……”
正要开口怒斥些什么,可话都到了嘴边,却又被他给咽了回去。
“宋总,你可以走了,我累了,我要休息了。拜拜,不送!”
谭诗一刻都受不住他了,直接开口对他下了一道逐客令。
跟上次一样,语气坚决,不留一丝情面。
下完逐客令之后,她嘭地一下子把电脑合上,往枕头下边一塞。
再然后,她撩起被子,这就准备躺下去。
宋谨辞见她又耍这样的把戏,突然间跟着了魔似的,俯下身子,跟一头蓄势待发的雄狮一般,朝她面前扑了过来。
伸手,便抓住她身上盖着的被子,猛地一扯。
被子被扯落,男人的胸脯,直接往女人的身上压了下去。
“啊……宋谨辞,走开啊你!你是不是……疯了?!”
谭诗对他的这一举动,厌烦得不行,使着力气,奋力地将他往外推去。
可她越是将他往外推,这男人越是不肯离开。
他捉住她那两只在他胸脯上奋力挥打的小手,赤红的眸子盯着她的脸上看着,眸底尽是不甘的情绪。
“谭诗,我们都在一起三年多了,这也不过才分开三个月不到,你就这么嫌弃我吗?”
“没错!我就是嫌弃你,你赶紧给我滚!再不滚,我就喊人了!”
谭诗的身子在男人的身下,死命地挣扎着,冲着她大喊大叫,让他赶紧滚蛋。
宋谨辞无动于衷,不但将身子压在了她的身上,脸还埋了下来。
薄唇直接贴到她的耳畔,在她的耳垂边上,疯狂地吻了起来……
他的吻,让她感到无比得恶心,谭诗不停地将脖子往外挪。
甚至,她还嘶声大喊了起来:“来人……救命……这里有……流|氓!”
嘭……!
她也就才喊了一声,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
林晚晴提着一篮子水果,另外,还提了一只保温盒,刚走到小诗的病房门外,正准备敲门。
里边突然传来小诗呼救的声音,林晚晴急得直接将手里的东西丢掉,拧开房门把,猛地一下把门给推开,往里边冲了进去。
以为小诗真的遇到流|氓了,她冲进去的同时,抓起门后边的一个拖把。
举着拖把柄,健步飞快地冲跑到小诗的病床这边。
看到一个男人正压在小诗的身上,林晚晴想都没想,直接用拖把柄,照着男人的头上、背上,腿上,分别狠狠地打了几棍子。
几棍子下去,男人疼得“嗷嗷直叫”。
原本强压在谭诗身上的身子,瘫软了下来,从她的身上滑落了下来,直接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臭流|氓,竟敢对小诗无理,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林晚晴的气焰还没有消下来,见那家伙瘫坐在地上,她又再继续举着拖把柄,正准备再给那家伙几棍子。
宋谨辞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栽在自家老妈的手里,他这已经被打得浑身皮肉酸胀,头也晕沉沉的。
隐约间,听到老妈说,还要继续打死他。
于是,他抱着头,艰难地从地上爬坐起来。
回头,望了一眼林晚晴,苦巴巴地说道:“妈,是我!我是您儿子!”
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林晚晴已经快要落下去的拖把柄,及时地停了下来,定在了半空中。
然后,她低头,看了一眼,正好跟儿子那双赤红的眸子对上。
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欺负小诗的流|氓,是她的亲儿子,宋谨辞!
“臭小子,怎么是你?”
林晚晴并没有生出同情或怜悯之情,反而火气更甚,定在半空中的拖把柄,又重新落了下去。
“好你个臭小子,竟然跑到医院这边来欺负小诗。怎么?当我们小诗没人撑腰,好欺负了,是不是?琇書網
早知道你这臭小子这么浑,我当初就该狠狠心,一针把你打掉算了,省得把你生出来,欺负诗丫头。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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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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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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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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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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