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燕沐青的话,容鹤有些无语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哪个不是用来做身上穿的,可她倒好,做的东西都是小孩儿的玩意。”
燕沐青笑道:“人家本来就是小孩儿,不做小孩儿的玩意做什么?”
“案子现在查得怎么样?”容鹤换了话题。
燕沐青耸了耸肩:“还能怎么样,回头再去看看尸体,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东西。”
容鹤:“尸体那方面的检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府衙的仵作与清平镇的不同,肯定会检查仔细。”
燕沐青:“可我总觉得宗卷上写的东西太片面了,没有亲眼所见,实感不太一样。”
“可是天宝庙的方丈不是说了,人死灯枯,佛家人喜清,不希望再有人去打忧无释的清静吗?”
燕沐青:“那只是以前,现在在无释禅房内找到一件肚兜,那就说明无释并没有那么‘喜欢’清静,而且出家之人做出这种事,方丈更应该协助我们查清楚,否则传出去他们天宝庙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容鹤微微一笑:“你这是打算威胁人家啊!”
燕沐青撇了撇小嘴:“谁叫他们认死理,害我调查案子增加了不少难度。”
容鹤噗哧一笑:“你呀!人家方丈只是喜欢清静,你倒好,直接埋怨上了。”
燕沐青嘿嘿笑道:“我能埋怨他,那是他的福气,换作别人,我还不乐意埋怨了。”
容鹤:“……”
那人家方丈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
容鹤无语,却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给她递去一块果梨干:“要不我去府衙帮你,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查得快,而且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查起案子得心应手。”
燕沐青看着他,就那么看着他,看得容鹤心里有些毛毛的,心说:自己的小算盘是不是被发现了?
就在容鹤怀疑自己想要待在她身边的心思是不是被看透了的时候,燕沐青说道:“说得也是,你查案的手法虽然一般般,但好歹是个武力人,我一个女子,有时候查起案子的确有些不方便。”
“就是说啊!”
容鹤松了一口气:“所以我们就应该合作查案,就算我不会查,我也可以保护你。”
“那行吧!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
“那我早上来接你?”m.χIùmЬ.CǒM
“行!”
商量好之后,容鹤赶紧走了,一来是怕燕沐青反悔,二来是怕燕沐青看出自己的心思。
燕沐青瞪着那翻墙离开的身影,嘴角微微抽搐:“后面有鬼追啊?跑得那么快。”
“小鱼,你说我家的墙是不是应该砌高一点了?”燕沐青突然如此问道。
夏小鱼看了一眼墙头,又看了看燕沐青:“再高他能进得来吗?别爬半天爬不进来,耽误正事。”
燕沐青想想也是:“那算了……不对啊!这墙能耽误他什么正事?他哪次爬墙过来不是东扯西拉的?胡侃他倒是很能耐,别的哪有什么正事。”
夏小鱼:“……”
找你就是容将军的正事啊!
当然,这话夏小鱼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她怕公主殿下恼羞成怒。
翌日,容鹤早早就来到公主府,等燕沐青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吃上夏小鱼给他准备的早饭早茶了。
看着那悠闲又自熟的姿态,燕沐青嘴角微微抽搐:“你可真会享受,我家都快变成你家了。”
容鹤抬头,笑道:“我们不是未婚夫妻吗?还分什么你跟我,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燕沐青皮笑肉不笑:“你怎么不说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
容鹤:“行!”
燕沐青:“……”
……
吃过早饭,两人来到府衙,而此时,岳诏与林猜已经坐在里头交头接耳,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见燕沐青来了,他们这才放下手头的工作。
不过见容鹤也在,两人见了个礼,这才说道:“容将军今天怎么也来府衙了?有事吗?”
问话的人是岳诏。
岳诏以前在军营里练过一年,所以对容鹤比较熟悉。
容鹤说道:“事倒是没什么事,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将协助沐大人办案,所以以后你们可能会经常看见我。”
“这……”
岳诏与林猜相视一眼。
容鹤是武官第一人,按理说他们府衙内的事用不上容鹤,可容鹤都那么说了,他们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了,规矩不合。
不答应的话,似乎又驳了容鹤的面子,得罪一位大将军可不是什么好事。
燕沐青:“你们别为难了,这事是我答应的。”
闻言,岳诏与林猜都没有意见了。
他们本来就不愿意得罪容鹤,若这事有燕沐青在上面顶着,到时候陛下问罪起来他们也不怕。
“好了,先说正事,后面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燕沐青说道。
岳诏:“我们去查过王春花的底子,发现她在案发之时并不在府里,而是去了一个表亲家中做客,同行的还有她的夫君,而且从她表亲的邻居那里我们也了解到,当天的确见过他们夫妇,并且因为家中孩子,两人还吵了一架。”
燕沐青轻揉眉收:“也就是说,即便王春花与无释有染,无释也不可能是她杀的。”
岳诏:“从调查的情况看来,似乎是如此。”
林猜:“那王春花我们要放了她吗?”
燕沐青挥了挥小手:“先把人放了吧!没有杀人证据,留着也无用,另一边呢?王春花那丫鬟的死查得如此?”
林猜:“我们询问过当时在场的街坊,他们说看见一个黑衣人突然从巷子里串了出来,并且一刀把丫鬟砍死,事情发生得太快,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那黑衣人就拿着地上的包袱跑了。”
“有包袱?”
“有的,那丫鬟的确拿了一个包袱,从路线看来,那丫鬟是在来府衙的路上。”
燕沐青皱眉了:“那么说来,王春花很有可能真的有两套贴身衣物,并且都还在,只是送来府衙的时候被人抢走了。”
这时,容鹤说了一句话:“也就是说,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燕沐青:“当然在场的,知道王春花让丫鬟回去拿东西的就我们几个。”
岳诏:“也有可能是丫鬟在路上遇上什么人,说了什么话,然后被惦记上了。”
林猜:“能惦记王春花东西的人,可能就是怕别人知道她的东西丢了,所以拿王春花的东西补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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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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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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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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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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