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身后那位强者的声音传来,阻止了正准备动手的众人。就连蓝瀚,也向他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这一刻,李翔原本已经开始沉寂的心中,仿佛被照进了一束阳光。
“他还不能死!”不惑期强者开口。
“给我一个理由。”
虽然蓝瀚的实力只是入室期,但身份摆在那里,并没有对这个不惑期强者太过客气。
或者对蓝瀚来说,问出这句话,就是对这位强者最大的客气。
“大少,我们的目的是洗髓术。如果他死了,恰巧洗髓术有没在身上,不就浪费了我们这么多苦心?”
强者的话出口,让原本升起一丝希望的李翔,心直接沉到了谷底。但这话,却让蓝瀚非常满意。
“你的意思是……”
“洗髓术如果被他随身携带,那么大少请随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但如果没有,还请大少留他一条贱命,把他交给我,我会让他吐出所有秘密!”
“好!”不惑期强者的话让蓝瀚的脸上,漾满了笑容,这样的提议,甚合他的心意。
“你们就这样当着我的面,说要把我如何如何,会不会太不把我当一回事?”
心沉到谷底的李翔,心中还有着一丝坚持,对人性本善的坚持。
只是,这样的问话却引得以蓝瀚为首的众人,发出嘲讽的大笑。他们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李翔,脸上满是嘲弄、讥讽的表情。
“你不会真的把自己当一回事儿吧?”
蓝瀚快要笑疯了,捧着肚子,差点笑出泪花。
“你以为你的命值多少钱?或者说,你以为你死了,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none!”
“一个都不会有,最多就是你那所谓的队友会流点泪,然后哦在接受这残酷的现实之后。慢慢接受,慢慢遗忘。这才是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还是说,在你那颗天真的心中,会觉得他们能做什么?他们又做的了什么?”
“按你所说,他们做不了什么,那么四大传奇呢?”虽然蓝瀚的话让李翔难以接受,但他仍坚持心中的执念,“你们就不怕四大传奇会追究此事?”
“说你天真,你还不信!”蓝瀚并没有被四大传奇的名头吓住,反倒来了精神。Χiυmъ.cοΜ
“你自己都说了,那是高高在上的传奇,他们一天要考虑的,只会是事关人类存亡的大事,你觉得他们会把心思,放在你一个刚入学的大一新生身上?”
“别说什么传奇之殇那一战中,赤木前辈的嘱托。你放心,那一战的所有信息,我们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听到这的李翔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你们清楚,你们还敢这样做?”
“因为我们同样清楚,两位传奇在守卫了你三天之后,便无声离去,从此便再无生息。这事儿,我没说谎吧?”
蓝瀚志得意满,李翔却是久久无语,他想看蓝瀚还想说出什么。
“你不用补承认。我承认,赤木前辈临死前是有过嘱托,但四大传奇不能分出太多精力看顾你也是事实,谁让你弱呢!弱到,哪怕有幸闯入传奇的视野,但也在下一秒就让她们自动忽略。”
李翔觉得好笑,“怎么说的你们就是传奇一样?还是说你们是传奇独自里的蛔虫,知道他们的所思所想?”
“你以为这一切只是我们的臆想?”
蓝瀚并没有直接动手的打算,他准备在此之前,先从心理层面,将李翔打击地体无完肤。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将你的家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收到任何警示,你会怎么想?”
“你说什么?”这一刻,李翔大怒,看着蓝瀚的眼神,已经与刚才截然不同。
龙有逆鳞,触之则死。
李翔的家中,或者说那是春桑大叔的家,装满的事李翔对春桑的思念与寄托,回忆和想念。但蓝瀚却说,那里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那那个家会被他们整成什么样子?
更何况,蓝瀚之前更是口出狂言,辱及李翔的父母,这让它如何不怒?
“对嘛,这样的眼神,才算像点样子,等会折磨你,才会给我带来点乐趣。”
蓝瀚迎着李翔的眼神,再也没有恐惧,这是实力带给他的依仗。
“抄你的家只是第一步,之前进入学校的第一天,我当着吴定国的面,那么高调的找你麻烦,也不是没有收到任何警告不是?”
“这才是你对付我真正的原因?”愤怒到极致的李翔没有冲动,而是像要讲这股愤怒好好酝酿一般,克制、冷静,用压抑地声音问道。
“不然呢?”蓝瀚一脸理所当然,“你不会真以为,我用一个手下被开除的代价,只是想纨绔一把,单纯的看你不爽吧?”
“不,我没那么无聊,我做的这一切,仍然是试探,试探传奇们对你的态度,试探你背后是不是真的像背景调查结果那样,白纸一张,平民一个!”
李翔怒极反笑,“平民又怎样?没有背景、靠山又如何?就能让你们随意拿捏?”
“拿捏这个词我不喜欢。”蓝瀚的脸上满是玩味,“如果你用蹂躏,或者说随意决定生死,或许更准确一点。不幸的是,调查结果显示,你刚好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靠山,妥妥的平民一个!”
“所以?”李翔笑着反问,“你准备怎样蹂躏我?或者说,怎样决定我都生死?”
“死到临头,你居然还笑的出来?”蓝瀚不喜欢李翔此刻的平静,脸上自己就少了几分掩饰,凶相毕露,“我希望一会儿,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大言不惭!”
这一次,李翔是真笑了,真的不再坚持了,因为他知道,蓝瀚的话没有半分掺假的意思,这从他手下看自己,像看待一个死人的目光中就能看得出来。
这样的事情,他们这群人,绝对没有少做!
“我要感谢你,”心中某些心念开始坍塌的李翔缓缓开口,“让我明白了弱肉强食的道理。小时候,我以为欺凌、强权这些事儿,只存在在街头,将和已经成为觉醒者的我绝缘。但今天,你告诉了我世界的真实模样。”
“我要感谢你的提醒,因为此前的我,一直被觉醒者保护下的太平所围绕,自然就以为这个世界原本就充满着和平。哪怕是亲历传奇之殇之后,我都仍坚定地认为,所有的觉醒者都是铁板一块,所追所求,都是想将异兽驱逐出我们的家园。”
“但今天,你们让我知道,原来除了为人类和平奋斗的觉醒者之外,还有你们这群只为自己的利益而存在的人。”
“你说的对,这是乱世。乱世哪有什么规矩可讲?但你想要我的命,也没那么简单!”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李翔的话让蓝瀚不耐,都这时候了,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大鼻子象?
“要感谢,就把洗髓术交给我。条件不变,只要你做到,我可以放你离开!”
“要不,你给我磕三个响头,再从我裤裆下面钻过叫爸爸,说不定我心情好,就会告诉你呢?”
李翔原话奉还,已经做好的撕破脸的准备。
果然,听到这话的蓝瀚,脸色难看无比,看向李翔的眼神,就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蓝瀚没有多说,手一挥,让身后的下属如蝗虫般掠过,像扑食的饿虎一般,冲向李翔。
冲锋的下属背后,是声音恶毒如魔鬼的蓝瀚。
“卸他双手、三腿,我要把他做成人彘!”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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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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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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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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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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