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我抓住,我一定要将这两人碎尸万段,抽其神魂,祭炼百日。”
“让其尝尝痛不欲生的痛苦!”
……
严洞明自一团黑色的雾气之中急冲而出,阴沉的脸色难看之极,低吼道。
他那一身华丽的玄袍,已经破烂不堪,其上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
整个人披头散发,双目猩红,宛如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因为心中暴怒,周身汹涌的灵气都是有些不受其控制。
气人!
太气人了。
自他让两位化虚境后期左右包抄之后。
面前那两人,居然急速得改变了逃窜路线。
更可气的是。
自己等人追上去,遭遇了多番暗算!
先是一株古木不知为何,陡然暴涨数倍,将一名化虚境中期修士,直接给弹飞了百丈。
之后又有妖兽不断来袭。
虽说都是些灵台境的蝼蚁,但是数量多达数百,且完全不畏死亡得冲向自己等人。
即便是五人为化虚境,也是被那妖兽拦住了数息时间。
之后更离谱的事情就来了。
数颗裹挟着淡淡灵气的石头被抛砸过,因为其力量极小,众人也没有放在心上,直接拂袖将之崩碎。
谁料。
那石头之之中,居然隐藏着毒药。
那毒药唤醒了生灵最原始的冲动,直接让得五人尝到了邪火攻心之通。
压制毒性之后,五人又被两人甩开了不知多远。
待得追击上去后,等待五人的,看到的是群山生灵都在交配的奇景。
那欢愉的嘶鸣之声,还有那不忍直视的画面,直接让他们体内刚被压制的邪火再度卷土重来。
就在五人压制毒性之时,那群妖兽居然向他们扑过来,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一滩滩白色的液体。
如此耻辱的经历,让五人对于封皓辰和凌雪依的杀意,已经达到了巅峰!
什么宗门底蕴,什么石碑……
全部都被他们抛在了脑后,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亲手宰了那两只蝼蚁。
只有将其碎尸万段,方能缓解他们心中的仇恨。
在经历过数次暗算之后。
严洞明五人已经有些草木皆兵。
可是。
即便如此,他们依旧着了道。
就在他们快要追上封皓辰和凌雪依两人之时,面前一株古木毫无预兆得炸裂开来。
而那古木仿佛只是一个锲子,周遭数十颗古木几乎同时炸裂开来。
一股黑色的毒雾,笼罩方圆三十丈之地。
那毒雾能腐蚀万物,即便是化虚境修士所撑.开的护体光幕,都被轻易融化。
若非手中仗着有玄器在手。
严洞明五人绝对要吃大亏。
可是即便如此。
五人依旧是吸入了少量的毒物,只觉心肺好似有百虫撕咬,剧痛难当。
即便服下解毒丹,也并未有太多的缓解。
唯一能减轻痛苦的,只有运转灵气不断冲刷心肺。
“宗主,我要生撕了这两人!”
有老者抓着自己的月匈膛,咬牙切齿开口。
“如此太便宜他们了,我要用毒虫毒草,将其炮制成药人,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另一名老者满是杀机开口,眼中那抹怒火,已然滔天。
“那得先找到他们!”严洞明厉声说着。
经过这毒物,封皓辰和凌雪依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且。
连得灵气波动也无法探查到丝毫。
逃走了这是不可能的。
毕竟。
之前他们的距离一度被拉近到三百丈距离。
不过数息时间,想要遁出百里。
以他们之前的速度判断,根本不可能。
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
这两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隐藏了自身的气息,逃开了神识的探知!
嗡嗡嗡……
严洞明自储物戒掏出了一个震动不断海螺。
这是传音灵器,能让相隔极远的两人视线短暂的对话。
此刻。
那震动的海螺中传出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宗主,他们在我这边。”
“正在向你们的东北方向潜行。”
“我这就去拦住他们,你们快赶过来!”
……
严洞明身躯一震,喜笑颜开,不过他也不枉提醒那老者一句:“小心行事,那两人的手段诡异得很!”
海螺那边,传出了自信的话语:“区区两个化虚境初期的蝼蚁而已。”
“何足畏惧!”
“看我擒……啊……”
……
海螺之中传出一声惨叫,随后便没有了声音。
神识之中。
属于那老者的灵气波动,突然间诡异得消失了!
五人当即心头一沉,立刻向着东北方向赶了过去!
让五人大跌眼镜的是,当他们急赶慢赶得出现在那老者灵气消失的地方,却是惊愕的发现,那老者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鼻孔中还冒出一个鼻涕泡!
浑身被脱得精.光,连裤衩都被没有给他留一根!
“封皓辰!我苍王宗和你不死不休!”
严洞明怒吼道,话语如同闷雷震荡在山脉之中,惊起了飞鸟无数。
紧握的拳头,咔咔作响。
什么时候,苍王宗如此憋屈过!
什么时候,苍王宗被如此羞辱过?
此仇不报,妄为人!
看着暴怒的严洞明,一名老者叹息一声,走到那赤.身.裸.体的老者面前,先是为其扔去了一件外套,而后以灵气凝出水滴,撒在其身上。
不过。
就在那水从老者苍老的脸庞滑落在地面之时。
老者周遭的大地忽然化作了沼泽,将老者直接吞噬了进去。
那前来救人的老者,连忙将灵气化作匹练,缠绕在熟睡之人的脚踝之上,将其狠狠拉拽了出来。
而也就是这一拉拽。
老者身后忽然有白光亮起。
五人的脸色猛地一变,毫不犹豫得撑.开了护体光幕。
轰!
数枚爆丹所迸发出的毁灭力量,瞬间将方圆百丈之地尽数吞噬。
那力量交织了足足数息,方才被一股狂暴灵气猛地荡灭。
严洞明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望着那被炸得血肉模糊的赤身老者,整个人都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
“宗主……我们彻底失去了他们的踪迹了。”
一名老者石更着头皮说道。
严洞明的牙齿咬得咔咔作响,怒吼一声,一掌拍碎了不远处的一座山岳,咬着牙崩出了两个字。
“回……宗!”
严洞明衣袖一震,阴沉着脸,直接御空离去。
说罢。
四位沧云宗长老面面相觑,各自叹息一声,脸上满是苦涩和无奈。
沉默着,四人带着那名重伤的老者,跟上严洞明的身影,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
呼……
距离爆炸地不过一百五十丈的地方。
一块巨石下,传出一声释然的呼吸声。
凌雪依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放松了些许。
微微侧目。
看着狭窄地洞中,那脸色惨白如纸,已经重伤昏迷,倒在自己大.腿上的封皓辰,她呡了呡嘴唇,眼中带着些许亮光。
略显苍白的脸庞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过。
想着封皓辰昏迷前的叮嘱,她并未立刻选择离去,而是静静呆在那地洞中,等待着时间缓缓流逝。
一刻钟后。
四道身影去而复返,神识之力不断扫过四周,不放过丝毫细微的痕迹。
凌雪依当即凝神屏息,默默收敛自身气息。
手中握上了早就拿出储物戒的惊霄弓。
满是紧张和忐忑。
不过好在。
有秦牧言炼制的丹药,此刻他们两人的气息已经完全被屏蔽了。
加上之前爆丹初初级版所掀起的灵气波动还未散去。
那四人虽说搜寻得已经极为仔细,却依旧未发现他们两人的存在。
“皓辰说的果然不错。”
“这些老东西,都是老奸巨猾之人,稍有丝毫懈怠,便又会陷入生死陷境。”
……
凌雪依心中默默想着。
若非封皓辰昏迷前所有交代,她现在可能已经轰开面前的石头,急速逃命了。
而这……
绝对会和去而复返的四人撞上。
着实让人心底捏了把冷汗。
“宗主……看来那两人真的是离去了。”
一名老者叹息一声,凝声说着。
严洞明收回神识,点了点头,满是无奈道:“确实如此。”
“先回宗吧,丢失的神碑只能另想他法了。”
……
“听苏家人说,那邪魔封皓辰乃是凌云宗的弟子。”
“他人跑了,可是凌云宗跑不了。”
……
有长老提议道,眼中满是凌厉之芒。
显然。xǐυmь.℃òm
抓不到封皓辰,他们要去找凌云宗麻烦。
“那就兵发凌云宗!”
“他既然能为了苏家人前来苍王宗。”
“我就不信,凌云覆灭在即,他会不现身!”
……
严洞明话语森寒,带起杀机无限。
地洞之中。
凌雪依将那些话语听的清清楚楚,心中却是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轻笑着,她又将目光落在封皓辰那俊逸的脸庞上,心中嗤笑道:“你还真的是料事如神啊。”
去而复返,试图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紧张之下,下意识得运转灵气,从而暴露自身位置。
此计划落空后,又开始言语相激,妄图让自己本就紧张的心绪出现波动。
之后会无奈离去,可是紧接着,他们便会再度复返。
这是封皓辰昏厥前,着重给凌雪依交代的。
之前凌雪依还觉得封皓辰有些太过谨慎了,有些小题大做了。
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
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份料敌先机,当真让她惊叹不已。
如果今日,是自己一人被困在此地,或许早就被这群老狐狸抓住了。
果然……
那四人离开之后,仅仅数十息时间便又再度降临。
不过早有准备的凌雪依,自然没有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成功得再度瞒过了四人。
有了之前的教训。
凌雪依还是没有从地洞出去。
足足等待了一个时辰后,她方才用玉臂将地洞上方的巨石,轻轻挪走。
确认了安全后,她回到地洞中,给封皓辰喂下几颗疗伤丹,抱起昏迷的封皓辰,在密.林中腾跃而出。
半日后,她寻到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做好防护后,将封皓辰轻轻放在身旁,自己则是盘膝打坐,快速炼化着体内积攒的药力,以恢复实力。
在第二天的黄昏,封皓辰方才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苏醒过来。
“看样子,我们是逃出生天了?”
看着已经换上了一条崭新素裙,洗净脸上尘土,正在一旁闭目打坐的凌雪依,封皓辰有些庆幸说道。
“多亏了你的提醒。”
“不然,我们现在可能已经在苍王宗的牢狱之中。”
……
凌雪依没有睁眼,淡淡说着。
那无暇白皙的面容,再度蒙上了一层清冷高傲。
好似一位仙女般,气质空灵,不染凡尘。
看着又恢复了往日模样的凌雪依,封皓辰顿感压力极大,撇了撇嘴,笑道:“秦师兄这次算是帮了大忙了。”
说着。
封皓辰开始运转心神,内视自身。
灵海枯竭,经脉中遍布裂痕,稍稍运转灵气,便觉刺痛无比。
五脏六腑移位,其内存在诸多淤血。
肋骨断裂五根,刺穿了血肉,好在并未伤到内脏。
弑神瞳因为过度使用,短时间内无法催动。
神灵骨神光暗淡,显然也是在这一战中,被消耗了诸多能量,连得其内符文都是有些若隐若现。
不过这些都小事。
最重要的是他的右臂。
此刻。
他手臂呈漆黑之色,鲜红的裂痕一路蔓延到肩膀。
咋一看去,仿佛下一刻就要裂开一般。
这就是强催修罗剑的后果……邪力破坏了血肉。
若不及时拔出其中残存的邪力。
这条手臂,会慢慢废掉。
不过好在。
凌雪依已经察觉到这手臂的异常,为他渡了一些灵气温养。
不过这并不治本,只能略微缓解。
封皓辰,叹息一声,满是无奈。
在这邪力未被拔出之前,自己这右臂,是不能握剑了。
“那柄剑很危险,你不该动用它的。”
凌雪依清冷的嗓音淡淡响起。
封皓辰苦涩道:“那种绝境之中,哪有时间去考虑危险不危险?”
“能活着就不错了。”
……
“你明明有其他手段。”凌雪依睁开妙目,直直注视着封皓辰,似要透过那双深邃的眸子,看透封皓辰的内心。
最后那名化虚境后期的老者。
几乎是被封皓辰瞬息压制。
那瞬息间爆发出的力量,绝对是有着抗衡半步融灵境的力量。
且。
之后封皓辰并未有任何的不适。
有就是说,封皓辰其实一直藏着一个可以瞬间镇压化虚境后期的手段。
凌雪依想不通的是,为何之前面对那刀芒,他会选择石更抗那那等反噬之力,强催那柄满是邪力的诡异之剑,也不愿动用那股力量。
“那是我最后的依仗。”
封皓辰看着湛蓝的天空,低喃着。
他试着以神识呼喊了几声李老,没有回应。
看样子。
镇压化虚境后期,对他造成极大的消耗。
“疗伤吧。”凌雪依呡了呡嘴,没有继续在这问题上纠结。
的确。
当那股力量爆发之后。
封皓辰在数十息后,便昏厥了过去。
换句话说。
当那股力量动用后,是死是活,已经不是封皓辰可以左右的了。
换位思考。
是不是说,这家伙在那一刻,将自己的性命完全交付给了自己?
凌雪依如宝石般眸子,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封皓辰,嘴角不自觉得上扬。
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从心底滋生而起。
让她全身都是有些酥麻,心跳都不绝得跳动得快了几分。
这就是……被人信任的感觉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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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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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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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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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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