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意邀请的戎狄代表观看。
当初晋弩展现出来的威力和射程,就已经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直呼离谱!
所以,他们潜意识中认定,这就是最远射程。
不可能比这更远了。
人总是这样,没有亲眼看到的东西,都不存在!
总是喜欢怀疑敌人的实力。
便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坐!”
项翦挥动枪旗,以鼓声为号,十万弓弩手整齐划一,就地摆好了箭阵。
“上弦!”
项翦再发令,箭便已经到了弦上。
对面。
戎狄联军前锋将领,呼延庆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幕,虽然他不知道晋军要干什么。
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危险。
这份危险来自晋军的整齐划一,训练有素,不愧是脱产的正规军。
跟普通民兵比起来,那完全是两码事。
战斗力也不在一个层面上。
“后撤两百米,准备反击!”呼延庆命令道,
三百多米了,他想这个距离应该是够了。
就等着晋军射完,然后他们开始反击,正面接战,不需要多复杂。
主要考验指挥官的耐心和决心。
拼的是两边谁多一口气!
急不得,躁不得!
项翦也是迟迟没有下令,拿着望远镜,把敌人的动向看的一清二楚。
接近四百米的距离。
普通手弩根本够不上。
“前移五十米!”项翦下令,把持有手弩的军阵直接压到了沟壑边上。
仅仅只有一层盾牌保护。
后面的则未动。
呼延庆也注意到了晋军的动向,轻蔑一笑,晋君前移,说明他的猜测是对的。
最大极限距离就是接近四百米。
只要把握好这个度,晋军的弩阵就废了一半。
就是不知道晋军准备了多少弓弩,他凭着肉眼,最多就只能看到面前一块。
两头连绵不断的晋军,是什么装备,他就不得而知了。
“将军,我们要继续后撤吗?”副将问道。
呼延庆摇了摇头,“不能撤了,保持这个距离,多准备防箭的草盾。”
“让弟兄们都躲着点。”
两百米的距离他是精心算过的,等待晋军的箭弩阵一停,他们就要马上冲上来反击。
不给晋军填沟壑的时间,更不能让晋军的弩阵得到第二轮补充。
太近,容易被覆盖。
太远,赶不上。
两百米刚刚好。
项翦那边也不急,因为有中间的三条沟壑,双方都陷入了耐力战。m.χIùmЬ.CǒM
看谁消耗的过谁。
“大将军,我们为何不趁这个时间,把第一道沟壑填了?”旁边的郭兴安疑惑的问道。
既然戎狄已经撤了两百米,那么第一条沟壑就到了他们攻击范围之外了。
岂不是可以随意填。
这可是良机!
“此时填沟壑,会坏我军阵型。”项翦淡淡的解释道,若他不是帝君推荐来的。
恐怕都懒得理他。
想的挺简单。
这么宽的沟壑,要想填上,需要多少泥土,又需要多少人力?
都需要从后方运输上来,还得从军队中间穿过,哪怕晋军纪律没问题。
可谁能保证没有一个懈怠的时候。
被敌人抓住这个机会,那损失谁负担的起。
再有,敌人也可以什么都不做,看着你填,等你把三条沟壑都填完。
作战部队和填土的工兵挤在一起。
人家骑兵分分钟杀到你脸上。
箭弩阵连开弓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
晋弩隐藏的射程,只有一次奇效,一次就要达到最好的效果,等敌人反应过来就没这种机会了。
总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消磨耐心!
隔着三条沟壑对视就行了。
郭兴安察觉到了项翦语气中的不耐烦,很识趣的没有再张嘴,静静的等待。
这一拖,就拖到了下午。
双方都没有射出一箭,屁股也没有挪过地方。
项翦看了一下时间,挥手道:“开饭!”
刷!刷!
晋军士兵齐齐从腰上拿出一个罐头,匕首挑开盖子,就开始吃了起来。
有猪肉的,也有羊肉的。
配上杂粮。
那叫一个香!
呼延庆看到这样一幕,手心不禁的拽紧,其实他也在等着开饭时间。
人要吃饭这是天定的。
尤其是战争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食物的补充就更加尤为重要了。
也是双方最容易懈怠的时候。
却怎么也没想到,晋军的后勤这么好,战场上吃起了肉罐头,火头军都省了。
这种高级玩意,他们可没有。
“煮玉米,做窝头。”呼延庆下令道,也只能这么办了。
委屈就委屈点吧。
就在这时。
一骑快马来到项翦身前,马上的传令官举着金鈚箭。
“苏武大将军有令,立即攻打戎狄!”
项翦对他行了一个军礼,而后大手一挥,“击鼓!”
轰隆,轰隆!
战鼓顿时敲的震天响,晋军所有士兵马上进入了战斗状态。
对面的戎狄也顾不上玉米棒子了。
根本进入的防御状态。
“第一轮,放!”
项翦将枪旗向前方一指,战鼓的节奏立即改变,随着一声鼓声落下。
刷!
军旗挥动。
前方三排弓弩手一齐扣动扳机。
呼!呼!
密集的箭雨遮挡住了天幕,带着呼啸之声,越过了三条沟壑,再越过两百米距离。
落在戎狄联军头顶!
“第二轮,放!”
项翦继续下令。
后面的坐弩放出比之前多一倍的箭雨。
“第三轮,放!”
最后一排的重弩,数量虽然少,可都是重箭,射程也最远,用的不是铁箭。
同样是木头或者竹子做的,铁箭那是用来针对防御工事的。
而且,这样飞的更远。
穿透力也够!
呼延庆呆呆的看着天空,暗道:“完了!”
连续三波箭雨,一波接着一波,没有任何停歇,戎狄联军中哀嚎一片。
他们的草堆、盾牌,仅仅只能挡住一部分。
更为直接点。
这么多的箭矢,就算是砸也能砸死人!
“延伸射击!”
项翦继续下令,十万又十万的箭雨,一排排飞过,一次比一次远。
通过望远镜可以看到,敌人的阵型已经开始乱了。
“报!”
一名传令兵单膝跪在呼延庆面前。
“禀报呼延将军,我们后方出现了晋军骑兵!”
呼延庆一愣,“多少,不是有胡族的骑兵在后面吗?他们人呢?”
战争开始前,他就预想过会在这里和晋军纠缠,晋军也定然会让骑兵偷他们屁股。
便就让胡族的骑兵守着了后面,还有氐族的机动部队,哪里有危险,都可以随时支援。
“禀报呼延将军,胡族骑兵已经和晋军骑兵接战了,但怕是挡不住多久。”传令兵低着头说道。
呼延庆脸都黑了,一族之人,竟然挡不住一支晋军骑兵,晋军又能有多少骑兵?
“晋军有多少人?”
“三万到五万,他们配备了重弩,我军骑兵还没到跟前,就折了三分之一。”
传令兵把战况如实告诉了他。
呼延庆转过头,看着空中还在不停飞着的箭雨,被射过的地方,除了箭尾,什么都看不到。
“晋军到底制作了多少弓弩?”
骑兵和弓弩可以说是互相克制,距离远的时候,弓弩优势,但只要骑兵能冲到对方脸上。
弓弩手就是待宰的羔羊!
还有一种可能,晋军的箭弩数量,已经达到了可以死克骑兵的地步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可能。
现在形势都很不乐观。
要真被晋军截断了退路,他这八万人,恐怕会全军覆没!
可是要这么放弃阵地。
他又不甘心!
正是两难的时候。
“报!”
又一名传令兵来了。
“晋军骑兵突破了我们的防线,向西而去了,氐族首领请示,要不要追。”
“他们是凉军!”
呼延庆脑子顿时转不过弯来,冲破防线,然后向西去?
这是想干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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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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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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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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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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