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们用那样的态度对你,你怎么可能不计较,不过都是装出来的罢了。”
听到她的话,薄枭不由皱眉,心底浮现一丝不安,怀疑地看向洛眠鸢。
不对劲。
绝对不对劲。
这两个女人,该不会都是冲着他的菜场来的吧。
以为他时日不多,就可以等着以后瓜分他的财产和股权了?
“随便你怎么说。”洛眠鸢微笑。
和这种人讲不了道理。
她已经放弃了。
小优优和小夜夜却不是这么想的。
这个坏蛋奶奶,天天没事就知道欺负妈咪。
妈咪明明是来照顾爷爷的,什么也没有想,怎么被她说得这么难听。
“坏家伙,你就是个坏家伙,妈咪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小优优气呼呼地说,“她自己又不是没有事业,没有钱!干嘛白费这个功夫!”
“就是,你不要这么说,不许欺负我妈咪。”小夜夜生气地说。
“你们都护着她,是不是忘记我是你的奶奶了。”容青萍不开心地说。
“你这样的就算了吧。”小夜夜一点面子都不给。
以前他对容青萍的感觉还没这么差,现在,简直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听到这两小孩这么说,薄枭也没有放下戒备。
如今他的年纪大了,警惕心也越来越大了。
总有种幻觉,所有人都是冲着他的钱来的。
结果,事实上,真的贪图他钱的,摆明了就是容青萍。
可他却草木皆兵。
“走,都给我走!”他咆哮着将病房里的人都赶出去,“我不需要你们一个个的来假好心,我没什么可以给你们的,都走!”
洛眠鸢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
薄枭这样也挺引人同情的。
曾经他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果然衰老是不可抗的。
只是这心态也太容易崩了。
洛眠鸢觉得自己还是别刺激他了,转身带着孩子就走了。
容青萍也不甘心的离开了。
病房瞬间变得空荡荡了。
薄枭冷着脸坐下,思来想去,决定必须要好好处理一下,自己离开后的身后事了。
他问护士要了白纸和笔。
坐在窗边考虑了许久,最后决定了遗产划分。
他身上有公司百分之20的股份,决定分别留给两个孙儿和阿城。
在他的认知里,女性是没有继承遗产的权力的。
写完后,他将纸片折叠起来,夹在了书本里。
*
容青萍回到豪车里坐下,脸色难看极了。
跟了她多年的保镖见她这副样子,就猜到情况肯定不容乐观。
“是老爷子不同意将财产给大少爷吗?”
他一个保镖,原本是没有资格过问这种事情的。
容青萍似乎没有觉得有任何的违和,淡淡开口:“这老骨头也该死了,磨磨唧唧的,我早就跟他提过了,把股份留给阿城,他却置之不理。现在反倒和洛眠鸢走这么近,我看他就是存心想跟我作对。”
“那该怎么办?只要夫人一声吩咐下去,我什么都可以做。”保镖冷着声音说。
“今天晚上就行动。”容青萍眼神阴枭地说。
“明白了。”保镖点头。
当天晚上。
薄枭睡着之后,病房门被推开一道缝隙。
一名穿着护士服的男子,悄然潜入,将药水注入薄枭的滴液里。
薄枭猛地醒来,睁开眼睛,惊讶地望着这一幕。
发现男人在对自己的药水动手脚,立刻果断地将针头拔掉,大声质问:“你是谁,想做什么?”
男人看到他突然醒来,显然也被吓了一跳。
又见针头被拔掉,想到自己今天晚上的任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给弄了。
说完,目露凶光,扑过去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救,救命——”
薄枭用尽全力挣扎,手扑腾着抓到了床头铃。
求生的意志,使得他坚持着没有昏迷,而是用力按下了铃。
突兀的铃声,在寂静的半夜忽然响起。
前台护士没想到大半夜的,还有冰冷有需求,困意一扫而光,再看一眼电话机上显示的房间号,吓得动作飞快地朝病房跑去。
这可是燕京城最权贵的家族,薄老爷子的病房。
万一要是在自己这里出点什么事,那就麻烦大了!
猛地推开门。
却见一名男子跌跌撞撞推开她冲出来跑掉。
而病床上,一片狼藉,被子,枕头掉落一地,而薄枭仰躺在床上,心电监护仪上,绿色的波动已经停止跳跃,变为了一条直线。
护士吓得惊呼,赶紧跑去叫医生。
医生来了以后,也被这惨烈的现场给吓了一跳。
“发生什么了?怎么会这样?”
“刚才有个男的……”
“算了,时间紧急,快点准备急救!”医生喊道,很快开始准备,心点除颤,呼吸机。
“开始电击,大家离开床边!”
“护士去通知患者家属!”
洛眠鸢和薄靳析深夜接到电话,立刻朝那边赶去。
“好端端的怎么就病危了?”洛眠鸢不能理解,“白天我才去看过爷爷,情况明明很好。”
“先过去看看。”薄靳析神情严肃。
等他到了的时候,薄枭还没有完全地苏醒,只是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现在处于一种植物人的状态。
医生解释是因为窒息导致。琇書蛧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洛眠鸢不能理解。
“我们有一名小护士看见了当时的场景,把她叫来,你们问问。”医生道。
护士来了以后,直接说明昨天晚上的情况。
她先是听到了有人按床头铃。
“我立刻跑去查看,结果才打开门,就有一个穿着护士服,人高马大的男人,把我撞开,慌慌张张地跑了,应该就是那个人谋害了薄老先生。”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定有办法查出那个人的身份才对。”
“没错。“
洛眠鸢决定去调监控。
结果,令她感到惊讶的是,当天晚上的监控,居然全部被破坏了。
“这一定是有预谋的谋杀。”
“你觉得会是谁做的?”薄靳析问。
洛眠鸢蹙眉,思考了一下:“我其实有怀疑的对象,但是,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谁?”
“你的母亲,容青萍。”
薄靳析闻言蹙眉:“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你觉得呢?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昨天,她来医院看望了老爷子,她和老爷子聊得并不是很愉快。“
洛眠鸢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皱眉说道,“也许是薄老爷子对她的态度,过于冷硬,导致她采取了极端的行为。目的……我想你应该也能猜到。”
她就不说那么多了。
薄靳析也不傻,自然明白。
她会这么做,绝对是为了财产。
只是,现在一切都只是推测,没有证据。
“等到明天就知道了。”薄靳析冷着脸说道。
“你有办法?”洛眠鸢不解地问,完全无法猜到他打算怎么做。
“我会安排的。”薄靳析看了一眼病房上的爷爷,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如果这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做的,那她也太心狠手辣了。
薄靳析从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干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想要知道是不是她,只要试一试就知道了。
而另一边。
容青萍打开后门,让男人进来。
保镖和她差不多年纪,浑身武装,生怕被人看出来。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容青萍忍不住问。
“出事了,夫人,我不敢立刻回来,怕给人看出问题。”
“怎么了?难道你没成功?”
“不,薄枭应该已经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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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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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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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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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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