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光是我看出来了,阿达都看出来了。
阿达盯着小飞,一脸冷笑:“你们该不会是一伙的吧?难不成你们本来就认识?”
“不是,没有,我们不认识!”小飞脸色发青,咬牙说道:“我跟他不是一伙的,我,我……”
小飞冲阿达嚷嚷起来,明显是急了,对面那人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一把冲上来,拽住小飞的胳膊,我吃了一惊,赶紧把小飞另外一边拽住。
对面那人拽小飞的力气很大,我赶紧招呼阿达帮忙,结果两边使劲儿,我们最后都拽住小飞的衣裳,只听得刺啦一声响,小飞的外套被我们拽烂了,露出里面的衣服。
“啊……”夜空下,小飞刺耳的尖叫声,把我和阿达给整懵了,对面的人也懵了,我们三个人六只眼睛,死死盯在小飞身上。
小飞现在身上只剩一件内衣,但是他这体格,可不是男人的体格,胸前两团鼓起,还有被拉歪的秋衣,露出的肩膀上那根带子,此刻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我有些发傻,阿达比我更傻,脱口而出道:“卧槽,你是个娘们儿?”
尖叫着的小飞,听到阿达这话,瞬间住口不叫,赶紧一把捂住胸口,哭着就跑了。
我和阿达面面相觑,实在是没想到,一直相处这么久的小飞,居然会是个女的!
“你看着他,我去看看小飞。”我说着,就朝小飞追了过去,这事儿有点蹊跷,不问清楚今晚没法睡了。
我在小飞帐篷外面截住了她,一再追问下才知道,原来小飞的身世,比我想象中可怜。
小飞确实是柳老收养的弃婴,只不过她到底叫什么,连柳老自己都不知道。
她是柳老早年间在闽南做手艺的时候,无意间捡到的,按照时间推算,十几年前闽南潮汕那一块确实是重男轻女严重。
举个例子,政府有政策,一个村子里面,比如拆迁按人头算钱,只有大人和男孩算钱,女孩不算钱,还有就是女孩不入宗祠族谱,家里来客人都不能上座吃饭,只能在厨房吃东西。
所以小飞就因为是女孩,一出生就被家里人给扔了,不过按照小飞说的,柳老告诉她,捡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有四五岁的样子,这就让我费解了。
一般按道理说,重男轻女的人家,孩子一出生,知道是女孩就会直接扔掉,怎么会有人家把孩子养到四五岁,都懂事会说话再扔掉的道理?
我问小飞,小飞说她也不知道,但她告诉我说,当时柳老捡到她的时候,正好是在跟人拍照,她现在手机里面的照片,就是柳老告诉她,她本来家的地方。
听小飞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刚刚那人的反应,就问小飞,那人刚刚到底说什么,是不是问小飞为什么有这张照片,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那里的人?
小飞点点头,说那人刚刚一直在问,手机里为什么有那张照片,小飞因为担心我们误会她,所以刚刚才没有说实话。
我忍不住摇头,“小飞,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们,这误会闹得,你赶紧穿好衣服,我们回去再问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小飞点头答应,回帐篷穿衣服,我在外面心里犯起嘀咕,刚刚哪个人,我感觉没那么简单,搞不好是跟我们一样,因为陈云鹤那件事儿而来。xǐυmь.℃òm
但是小飞说那人是闽南那边的,那应该就是南派的人,难道说这次陈云鹤回关,找来的不光只有北派,还有南派的高人?
南派闽南那边盗墓的,我爷爷告诉我的并不多,但是我记得爷爷曾跟我说过,南派闽南那边搞盗墓的,通常都是家族行动,团伙作战,隐秘性很高,最出名的一家姓张。
也是南边水多,像闽南那边又靠着海,他们那边自古其实不是好地方,属于被发配人员待的穷乡僻壤,不过这不代表那边就没有盗墓贼,相反还挺多。
不过那些人主业不是盗墓,而是盗船,当然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商船,而是沉船!
古代水运其实很发达,但是因为工艺和特殊原因,经常内河跟外海会发生沉船事件,而这些沉船当中,相当一部分都是载有丰厚财富的。
越是保存完好的古沉船,价值越大,而南派不少人就是吃这碗饭的,有搞得好的,如今个个身家都是上千万起步。
这么想着,我对今晚找我们这人,心中充满好奇,于是等小飞换好衣服,又带她回去了。
阿达见我们一起回来,也没追问什么,我让小飞帮我们问,那人是不是姓张,小飞答应帮着问了,但是那人听了之后,却是一脸茫然,随后说了几句话。
小飞一脸讶异给我翻译,“他说,他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但感觉自己好像是姓张,而且是跟着一群人一起来的,但是现在跟他一起的人都不见了,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他们。”
我又让小飞问了几个问题,但是无一例外,那人都没有我想要的答案,这让我很头大,于是让小飞问,白天是怎么回事。
这次,那人一拍脑袋,冲小飞喊了一声,然后调头就跑,小飞说那人让我们跟他过去,我和阿达对视一眼,跟着那人追了下去。
那人没跑多远,大概是跑到距离我们扎营位置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个沙丘后面,我看到有个土坑,用手电筒照,里面蜷缩着一个人,就是白天里那个人。
“卧槽,这啥情况?”阿达看到那人聋拉着头,蜷缩着的样子,忍不住问:“这不会是把人给弄死了吧?”
我皱着眉头,冲阿达说了句别管人死没死,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如果没死赶紧把人弄醒,然后我让小飞回去叫人。
阿达上去就给蜷缩在地上那人一脚,结果那人没醒,紧跟着阿达把人拽起来,用力拍打着脸,这才冲我说道:“小苏,人活着,还能喘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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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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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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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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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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