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和谢雪怡显然没想到,我还是真的走,就算那人在我们身后喊,用手电筒晃我们,我依旧还是一脸舞动宇宙的表情。
“小苏,真不管了?”谢雪怡有些迟疑,“那人要是晚上冻死在这里咋成啊?咱不成了见死不救吗?”
“那是他自作自受。”我冷笑一声,“冻死了活该,回去睡你们的,这时候可不是该同情心爆棚的时候,你们难道都忘了阿哲的事情?”
一提到阿哲,谢雪怡和阿达都不说话了,阿哲的事情,给他们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强了!
眼下这个人,不知道是敌是友,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沙漠里,可不能随便救生人,要不然晚上被人怎么弄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即便没搭理那人,我晚上基本上都在守夜,阿达是指望不上,谢雪怡就更指望不上,我怀里揣着刀,一直守到了天亮。m.χIùmЬ.CǒM
等我们收拾好行李,重新回到那个人申报,那人趴在地上,手还在不停按手电,跟昨晚我们碰到他是一个样子。
“嗨,起来,赶紧的,别装了!”阿达上去就踹了那人一脚,结果没啥反应,他忍不住回头看我,“小苏,该不会昨晚上在这儿搁一宿,人直接冻挂了?”
阿达这话刚说完,地上那人忽然动了动,我们把人翻过来,眼神陡然凝住,谢雪怡则是差点叫出声来。
原来这人背后有伤,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刀伤,还不止一道,血都凝住在身上。
我看他虚弱睁开眼瞧我们,就问:“你这什么情况?背上怎么弄的?”
那人吃力地说道:“我,我在沙漠上,碰到打劫的,逃跑的时候,被砍了几刀!”
打劫?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不信,我干脆直截了当问道:“南边还是北边的?这儿也没外人,我知道你不是被打劫,是被下坑让人搭背了吧?”
我这里说的搭背,意思是被人从后面下了黑手,但是眼前这人只是意外看了我们一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干脆闭上眼,一语不发。
看他这尿性,我乐了,“行了,别撑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不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可就真丢你在这儿不管了。”
听到我这么说,也许是被我们丢怕了,那人赶紧睁眼,一脸哀求的表情,“别,你想知道啥,我说就是!”
看人终于怂了,我嗤笑一声,问道:“认不认识陈云鹤?”
听我这一问,阿达和谢雪怡都死盯着对方,那人眼皮一挑,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意外,“没想到还真是同行,你们是陈云鹤什么人?”
一听对方这么说,阿达和谢雪怡都有些激动,就想要说话,但被我一把拽开。
阿达和谢雪怡都一脸意外的看着我,我冲他们一皱眉,使了个眼色,他们这才老实待在一旁,静静看着那人。
眼下对方依旧还是情况不明,谢雪怡和阿达万一说漏嘴,让对方抓到把柄,顺着他们的话说,我们怕是啥有用的信息都得不到。
“我,我们是应陈云鹤的邀约,来摸西夏王妃宝藏的。”终于,那人说了实话。
原来这人叫刘家忠,是北派里面的老人,这次是就是应陈云鹤的邀约来的。
阿达和谢雪怡听了顿时兴奋地不行,但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因为要是这个刘家忠说的话是真的,那这次陈云鹤叫来的人有不少,北派好手至少来了上十人。
按道理说,这样一帮人,寻常战国墓都不见得能打动他们,陈云鹤就用一个虚无缥缈的西夏王妃宝藏,就把这帮人给忽悠过来了?
刘家忠被阿达扶起来,一脸虚弱的样子看着我,“我知道小兄弟你是在怀疑我,这个我能理解,但我真的是因为陈云鹤牵头,才来的沙漠。”
“都到这份上了,我没有骗你的必要,你也别瞎猜,我这伤,根本不是刀伤,也不是被人在背后下了黑手,而是下墓遇到了意外。”
下墓遇到了意外?听到对方这么说,我微微点头,“那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陈云鹤人呢?是他把你丢下的?”
刘家忠摇了摇头,“是我自己要求离开的,因为这次的事,我带来的人都挂在下面了,我自己也身受重伤,继续留下就是等死,离开还有一线生机!”
听到刘家忠说这话,我们都不由得大吃一惊,刘家忠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来的人都挂掉了,只剩他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遭遇到了什么?怎么死了这么多人?
按照刘家忠刚刚说的,陈云鹤这次摇人,来的可都是好手,可刘家忠却又说死了很多人,这就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了。
见我一脸不信任的表情,刘家忠强撑着身子,接着说道:“是我们自己太贪了,陈云鹤说让我们先别着急下,是我们自己偷着下去,结果没想到是个机关墓。”
“机关墓?就活了你一个?”我眉头皱得更紧,看刘家忠说话不像是作伪。
“是机关墓,里面不光是机关,还有流沙,我……”刘家忠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变得卡白,“小兄弟,帮帮忙,先给我处理下伤口,我,我感觉自己要挨不住了!”
见对方情况不对,我赶紧让谢雪怡拿急救包,我和阿达给刘家忠处理伤口。
结果等我们打开他的衣服,看到真实的伤口后,顿然倒抽一口凉气。
他后背确实不是刀伤,但应该是某种锐利的暗器划过造成的,刃口很奇怪,像是锯齿一样,伤口处的肉都翻卷着。
而且应该是有日子没处理,根本没愈合的伤口有感染的迹象,伤口边缘红肿的老高,还有不少地方都在往外渗出红黄色的不明液体物质。
“小苏,这咋整,化脓了,还这么长一道伤口,怕是要好好处理才行啊!”阿达有些麻爪子,拿着纱布不知道从何下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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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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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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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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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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