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一起聚一聚,我做东,请大家吃正宗现烤全羊,谁都别跟我抢,我付账!”
听到这话,大家都乐了,阿达更是求之不得,“成,再来点羊蝎子跟酒,找个好地方!”
于是接下来开始计划,阿达听说颍川街上一家回民店不错,就提议去哪里吃。
结果陈云鹤摇了头,“算了,事儿没办完,我心里不踏实,东西还得有人看着,你们去吃吧,我在这儿守着,你们给我打包点东西回来就行。”
“老大你不去,我们去哪儿有意思!”阿达一听陈云鹤这么说,顿然就改了口。
老古听了,表情有些尴尬,但很快就堆起笑脸,“那让饭店送过来也一样,咱们自己买酒水,关门喝起来更痛快些!”
听到老古这么说,陈云鹤没再反对,于是接下来就全部是他安排,晚上大家伙就在短租屋里面喝酒。
老古安排的酒,是颍川当地最有名的白酒,名字说起来拗口,我就记得那酒劲儿特大。
谢雪怡就试着尝了一杯,直接就趴窝了,我陪着喝有六杯,也扛不住倒下了。
我倒下之前,只记得阿达跟老古在拼酒,陈云鹤一直没动过杯子,再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至于怎么回的房间,我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结果到了天还没亮的时候,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开门一开是陈云鹤。
我看陈云鹤一脸铁青的样子,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随后我们到了里屋,我看阿达跟老古跟斗鸡一样对峙在一起,眉头顿时皱了起来。xǐυmь.℃òm
“怎么回事?”我小声问一旁已经到了的谢雪怡,谢雪怡没说话,冲我指了指里面。
我朝她指的方向看了眼,眼眶一阵放大,里屋保险柜门是开着的,里面空空如也,阿育王塔不见了!
老古眼里布满血丝,冲着阿达咆哮道:“烂泥扶不上墙,老子说今晚上我来守,你特么逞能,好嘞,东西呢,塔呢?”
“我特么哪儿知道,门是锁着的,我亲自锁的门,保险柜我又没密码,我咋知道怎么开的?”阿达面红脖子粗着嚷嚷,“你们来的时候,也都看到了,门窗可都锁着的……”
“可东西是在你看着的时候不见的!”陈云鹤忽然冒出一句话,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住,阿达顿然怂了,就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老古见陈云鹤没偏袒,没再嚷嚷,冲着陈云鹤问道:“那陈老大你觉得该怎么办?买主现在情绪都被你给勾了起来,可是东西没了,咱们接下来怎么跟人交代?”
我皱着眉头,东西不见了还要交代个屁,又不是收了人家订金,但我看陈云鹤没说话,只能上前低声问了阿达一句,昨晚上到底怎么了?
阿达脸色难看,低声冲我说:“我也不知道咋了,昨晚喝酒都喝到了凌晨两点,那时候我还挺精神,但到了这屋不知道咋了,就觉得犯困!”
“我就只打算眯一哈,眯之前专门门窗都锁好了,保险柜也都是一直锁着的,可是等我醒过来就成这样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保险柜,心里面盘算开了。
装阿育王塔的可不光只有保险柜,还有一个铁盒子,盒子是我买的,盒子跟保险柜专门焊了挂锁的铁环,锁是老古跟陈云鹤一起买的,钥匙在老古和陈云鹤身上。
可现在保险柜开了,铁盒不见了,可是听阿达这么说,却让人感觉处处透着悬乎。
那时候不兴监控,就算是有,我们也没那功夫装,没有目击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待在这里也失去了意义,这局面是谁都想不到的。
阿达涨红着脸,一脸羞愧的样子,大家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陈云鹤开口道:“事儿既然已经发生了,大家先回房,都想想辙,唉!”
陈云鹤叹息着,老古骂骂咧咧着第一个走了出去,阿达还想对陈云鹤说点什么,被谢雪怡推着出去,我也准备走,却被陈云鹤叫住。
我准备关门,陈云鹤却冲我打了个手势,我下意识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随后看了眼门外,注意到老古正好往回看,我心里忽然一咯噔,装作自然地转过身来。
“小苏,你怎么看这件事儿?”陈云鹤就盘膝坐在了地上。
我蹲到了他跟前,直视陈云鹤的眼睛,“这事儿有些邪乎,但是没有线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云鹤叹息一声,低下了头,但我注意到他低头的时候,手冲我比了个姿势,我顿然反应过来,也跟着陈云鹤坐在了地上,但是却故意遮住了陈云鹤的身子。
“东西没丢,还在屋里,但铁盒确实被人偷了。”陈云鹤一句话,让我吃了一惊。
“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们三个里面,有鬼?”我很不情愿吐出最后两个字。
陈云鹤直接往后一仰,躺在了地上,“小苏,你回忆一下,铁盒跟钥匙,是谁买的?”
“铁盒是我买的,我还专门去找人借了焊条跟工具,但锁是你跟老古买的啊!”我实话实说,不明白陈云鹤问这个做什么。
“你买了铁盒之后,我又买了一个,锁我买了两把。”陈云鹤淡淡说道:“本来以为不用防谁的,结果没想到还是用上了。”
陈云鹤猛地又坐了起来,“这次智商税没白交,咱们混江湖的,不管平日里跟谁关系看上去有多亲,涉及到钱上面,还是要多给自己想条后路,阿达还是太嫩,小谢也不堪大用。”
我听得心头狂跳,微微偏了下头,外面一个人都看不到,我这才问道:“老大,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觉得呢?你认为会是谁干的这事儿?”陈云鹤一脸笑意看着我。
“这个,我真不敢猜,反正觉得不可能是阿达,他什么秉性,咱们都清楚。”我摇头说。
陈云鹤笑着用手指了指我,然后又摆手示意我可以出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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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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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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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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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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