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落在了她的旁边。
下一秒,只见弘历的手倏地一扬,她还未看清怎么回事,身边便传来一声痛呼声。
与此同时,桎梏着她手臂的那只手松开了,然后高向菀就看见赵嬷嬷被弘历一脚踹倒在地。
“唉哟。”赵嬷嬷顿时疼得趴在地上嗷嗷大叫。
高向菀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弘历跑过来是帮她打敌人的。
弘历这时目光落才重新落在高向菀身上,余光触及她的脖子上的伤口,他顿时眸色一紧。
“你受伤了?”
他连忙将人拉近自己,入眼的竟是一道足足有四指宽的鞭痕。在周围细嫩白皙的肌肤映衬下,那绽开的血肉显得有些触目。
“被抽了一鞭子,小伤。”高向菀抬手捂住伤口处,挡开了弘历想要查看的目光。
“小伤?”
弘历恼怒的目光缓缓移向一旁正惊颤发愣的侧福晋:“你竟敢对她动手?”
他的声音阴沉可怕,让侧福晋顿时浑身一颤。
弘历虽然不喜欢她,但也从未像今日这样愤怒,厌恶地看自己的,侧福晋心中一阵难受,可眼下她也没心思多想其他了,急忙解释道:
“我没有……是,是她自己撞上去的,我,我没有对她动手。”
没对她动手?
那他刚刚亲眼看到的是什么场景?
一个婆子都敢对他的女人动手了?
“你当我是瞎子?这些不是你的人?”弘历冷冽的目光扫过黄嬷嬷和竹芝等人。
目光所至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皆是惶恐低头。
“谁动的手?”弘历面沉如水,声音带着森寒。
黄嬷嬷一听登时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弘历面前。
“主子爷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打到高格格的,是,是她自己冲上来不小心……”
“所以,是你?”弘历冷冷直视着她。
黄嬷嬷浑身抖如筛糠,惶恐磕头道:“奴婢知错了,奴婢该死,求主子爷恕罪。”
“小德子。”
“奴才在。”小德子连忙靠前一步应道。
弘历冷酷开口:“拖下去杖责五十。”
杖责五十?
此话一出,刑房内众人顿时心头一骇。
平时犯大错的下人也才杖责三十啊。
黄嬷嬷听了这话更是吓得魂儿都没了,这五十杖下来不得要了她半条命?
全场恐怕也就只有高向菀的脸色是没什么波动的,因为她对杖责多少的数量根本没有什么概念。ωωω.χΙυΜЬ.Cǒm
看到打自己的人被处罚她甚至在心里还觉得挺解气的。
“还有……”弘历目光扫向了被打趴在地的赵嬷嬷,“她也拉出去一并处理。”
正疼的呲牙咧嘴的赵嬷嬷一听,登时脸色煞白,也顾不上身上的痛了,连滚带爬地跪到弘历面前磕头求饶:
“主子爷开恩啊,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本来被吓傻了的黄嬷嬷一听赵嬷嬷的求饶声,忙不迭也跪磕了过来:
“主子爷饶命啊,求求您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小德子看了一眼一脸冷然的弘历,连忙招来两名侍卫将哭喊哀求的两人给拖了出去。
两人见弘历不为所动,只能将最后的救命希望寄托在侧福晋身上。
“侧福晋,求求您,帮奴婢求求情吧。”
“奴婢们可是听您的命令行事的啊。”
一听这话,侧福晋气得脸都绿了,恨不得冲上去将两人的嘴堵上。
果然两人的话成功地将弘历的目光引至了侧福晋身上。
“爷,妾身只是在查下毒的凶手,是她在百般阻扰。”
侧福晋气急败坏地指着高向菀,全然没有发现弘历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我都已经跟你解释情况了,你非但不去核实,还一味地执着在打我的人上面,你这分明就是假公济私。”高向菀也不甘示弱地趁机告状。
“你胡说。”
“够了。”弘历眼风一扫,侧福晋立马噤声。
“下毒一事你不必再过问。”弘历冷声道。
“爷……”
“回你自己院中闭门思过,听候发落。”弘历打断了她的话。
说完他看也不看侧福晋一眼,拉着高向菀就走。
“哎,等等,秋娘还没放下来呢。”高向菀拉了拉他的手。
弘历回头看了一眼笑口和花月,吩咐道:“你们把人扶回去。”
说完他就拉着高向菀走了。
一旁的侧福晋眼睁睁地看着弘历问都不问因由就将人护走了,再想想弘历刚刚对自己的态度,她顿时气得一把将身旁的椅子踹掉,尖叫着将桌面的的茶盏扫飞。
“啊……凭什么?明明有嫌疑的是她。”
刚把唐秋娘解救下来的花月和笑口看着她魔怔的样子,生怕被连累,两人互使一个眼色之后,扶着唐秋娘急忙地离开了。
出了刑房的高向菀被弘历拉着往前走。
“爷,你慢点,秋娘她们还没出来呢。”高向菀不停地往后看。
弘历停下了脚步回身,看向她的脸色有些沉,当目光掠过她脖子上的伤痕时,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你自己都还未顾好,还顾着别人?”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拉着人就往梨花院的方向去了。
另一头,等侧福晋回了听竹院,云兰便也匆匆奔回了兰翠院……
听她说了事情经过的富察格格脸色很是难看。
明明证据都已经指向高向菀了,为什么爷问都不问的就偏护着她?
“格格,如今主子爷正与高格格在一起,她会不会拿着咱们给假口供的事在主子爷面前告状?”云兰一脸担心道。
富察格格闻言也是一惊。
她本来想着,既然高向菀有嫌疑,自己也不算冤了她,又听信了侧福晋的话,觉得只要高向菀失了宠,她的永璜地位才会更稳。
一时鬼迷心窍地,她才会让云兰给假口供想尽快坐实高向菀的罪名。
结果却没想到弘历亲自插手进来了。
“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的。”富察格格嘀喃道。
另一头,梨花院内。
陈太医已经给高向菀脖子上的伤做了包扎。
“还好,伤口不算很深。”陈太医说道。
“那……会不会留疤啊?”高向菀有些担心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纱布。
“格格放心,只要每日按时敷药,不要沾水,便不会留下疤痕的。”
“哦,那就好,谢谢陈太医。”高向菀松口气。
毕竟没有一个女孩子是不爱美的。
陈太医再叮嘱了几句,便被高向菀催促着去了唐秋娘那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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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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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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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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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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