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生生气的说:“我没骂她都是轻的!正是因为可怜我才救她,但是别指望我会像以前那样对她,这种人不配。”m.χIùmЬ.CǒM
倾城:“先想想你自己吧,书院问起来,你怎么解释?”
吴长生犯愁的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当时看见安姑娘有危险,一时冲动,没有多想,要不我们去问问衍哥儿吧?”
两人回了家。
到家一问才知道,姜衡衍没有回来。
“这么晚了,他们一定住在宿舍了。”吴长生说。
倾城点头:“原本我们是打算在书院的宿舍住来着,我想着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会不会回来……那我们去青山书院找他们。”
两人返回青山书院。
青山书院全部戒严。
倾城敲开大门:“我来找我夫君姜衡衍,您通融一下。”
“您明儿来吧。”
“我有事情找他商量,有点急,不然怎么敢这么晚来打扰你们?”
对方连通传都省了,直接拒绝,“太晚了,会影响其他学子休息,您明日来吧!”
“那打扰了。”
倾城沉着脸走到大树下的阴影下面,“这么严,不太对劲。”
“估计关门抓我和安姑娘。”吴长生抹了把脸,“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去找院长认错。”
“见了姜衡衍再说。”倾城抓起吴长生,“我带你飞进去。”
进了青山书院,他们躲着人走。
一路上很顺利,不知道是不是书院下了什么指令,学子们全部待在自己的宿舍不出来,外面只有巡逻的夫子。
倾城带着吴长生拐进院子。
李少博他们几个坐在院子里愁眉苦脸。
“你们怎么了?”倾城问。
李少博和闻君连忙迎过去:“你们可算来了,书院封了不让出也不让进,连明恩的脸面都不好使。书院上下人心惶惶。”
倾城不解:“为何?”
“因为丛姑娘落水!”
李少博说,“院长就丛姑娘一个女儿,对她的名声极为重视。刚才院方下令,今晚封院,所有学子只能待在宿舍不准随意走动,夫子们挨个宿舍点名,责令我们,丛姑娘落水一事,有外扬者,开除学籍。”
萧玄玉接话:“子渊到现在没有回来。”
“什么?”倾城着急,“我去看看。”
萧玄玉:“且慢,我已经派暗卫出去打探,先等候消息。”
很快的,一个黑色影子落在院子里单膝跪地。
萧玄玉上前耳语,之后挥挥手令那人退下。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不好的消息。好消息是丛姑娘已经醒了过来。不好的消息是,院长扣下子渊,逼他娶丛姑娘。”萧玄玉说。
“什么?”吴长生叫道,“那倾城怎么办?”
萧玄玉不太忍心说,“恐怕要恭喜倾城妹妹,家里要多一位姐姐,帮你分担照顾子渊。”
倾城的心一沉。
“我呸呸呸呸,他要是敢答应,我带师父走!”萧守儿生气地说。
萧玄玉摇头:“这已经不是子渊敢不敢的问题,从水里上来时,子渊和丛姑娘衣裳都透了,丛姑娘的外衫更是敞开的,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娶能怎么办呢?”
李少博睨着倾城的脸色劝道:“倾城你别着急,万一事情有转折呢?”
吴长生烦躁的说:“都怪安火兰。”
大家都看向倾城。
倾城沉默不语。
“你说句话呀!”吴长生催促道。
倾城弹了弹天戟的剑身,发出嗡嗡的闷响,“以天亮为界,若天亮以前,姜衡衍答应迎娶丛新月,我倾城在此立誓,此生与他再不相见,权当从未认识过他。”
众人大骇:“都这个时候了,你说什么气话?”
“我非常清醒。”倾城说。
姜衡衍的武学是她一手栽培,她对姜衡衍的身手再清楚不过,只有一种可能,他……故意落入水中。。
用意为何就不必说了,现在进退两难的效果就是最好的答案。
他想让她松口,同意丛新月进门。
同时又能造成一种勉为其难接受丛新月的假象,那么他这个姑爷在将来与丛家的博弈当中,一下子占据了主导地位。
一边享齐人之福,一边享受丛家带来的便利,一举多得,是姜衡衍能做出来的事。
天亮是倾城给姜衡衍的底线。他但凡考虑她的感受,考虑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会答应的那么痛快,否则等于她的感情喂了狗。
她心里什么都清楚,但还是心存侥幸,她始终觉得姜衡衍会用一切手段去算计别人,不会来算计她。
天亮以后……她可以听他解释。
院长的院子。
姜衡衍脱去外袍,手持长鞭走到丛子根面前,双膝着地,“院长大人授学生课业,学生敬院长如父。”
丛子根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衡衍不卑不亢:“学生不能迎娶丛姑娘,是打是骂任凭院长责罚。”
“你、你。”
丛子根大怒,一把扯过长鞭,“好、好,那我今天就打死你!”
啪——
一鞭子甩在他的背上。
姜衡衍闷哼一声,痛的身体哆嗦了一下,却死咬着嘴唇不松口。
丛子根见状更是恼火,又一鞭子抽过去,力道比之前更狠,“别以为你做了帝师的学生我便不敢打你!”
啪——
又是一道血痕。
姜衡衍眉头不皱一下。
“我已经忍了你很久,本院长的女儿难道配不上你?”
啪——
“你无父无母,没有靠山,本院长允诺会照顾好你和你的未婚妻,可是你们一对夫妻不知好歹!”
“给脸不要脸。”
“吾岂忍汝欺我女。”
啪,啪,啪……
鞭子抽到二十下,姜衡衍的背已经触目惊心。
汗水从他好看的额头滴滴答答流淌下来,落入眼睛里,刺的眼睛生疼。
前方的烛火一点点变得模糊。
除了疼痛到麻木以外,姜衡衍整个人有点眩晕。
“住手,不要再打了,你不要再打他了,爹——”
丛新月盯着一双哭肿的眼睛跑过来,疯了似的扑到姜衡衍的背上,“你要打就打我吧。”
丛子根恨铁不成钢,高高举起鞭子,“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
“你打吧!”丛新月大叫,“打死我我也好一了百了!”
丛子根用力把鞭子砸到地上:“你一片真心人家未必领情!”
“他不领情是他的事,我爱他,那是我的事!”
丛子根怒摔袖袍:“丢人现眼的东西,看你以后怎么嫁人,没有人敢娶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子渊你怎么样?疼不疼?”
见老爹走后,丛新月连忙绕到姜衡衍的前面捧起他的脸,心疼的直掉眼泪,“我爹怎么能打你,他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啊!”
“新月。”姜衡衍有点坚持不住。
丛新月用肩膀撑着他,“你别说话了,我带你去上药。”
姜衡衍:“新月,对不住。”
“子渊,我已经不奢望什么了,我只求你娶我、给我一个名分,让我爹娘安心,可好?你可以不碰我,外人面前我们假扮夫妻,私下里还是朋友,成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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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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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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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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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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