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回眸看向她,“怎么说?”
花娘不太确定,之前怕干扰倾城判断,所以没有说出来,但是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告诉倾城,万一对破解有帮助呢?
“自打百丽死后,有些大客官觉得花莺楼晦气不愿意过来,就把姑娘接出去。奇怪的是被接出去的姑娘安然无恙,死的都是在我们花莺楼里接客的姑娘。”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这不连续死人吗?为了避风头我把花莺楼关门几天,关门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姑娘们都好好的,结果开门营业,当晚就死了一个。”
倾城问道:“你是说,只有在营业接客的时候,才会发生怪事,关门的时候不会?”
花娘略显犹豫:“对,前几次都是这样。”
“那今天照常营业。”倾城说。
花娘刚点头,一群衙役闯了进来。
“谁是花莺楼的妈妈?”为首的衙役问。
花娘脸色变了变,很快换成笑脸,迈着婀娜多姿的步伐,“哎哟,官差大人,找草民有什么事啊?”
“郡守大人说了,你们花莺楼接连出事,勒令你们停业整顿。”为首的挥手喝道,“贴封条。”
“别别别,官差大人,有话好好说。这封条一贴,我们花莺楼不是完了吗?”
花娘连忙拦住,陪着笑脸说,“这样,您再宽限我几日,郡守大人跟我熟得很,我亲自跟他去说。”
为首的衙役粗鲁的推开她:“少废话,郡守大人亲自下的命令,谁也不能更改。”
花娘暗暗咬牙,脸上却笑的花枝招展,低声说:“今儿您就别贴了,随后我送几个姑娘到您府上,好好陪陪您。”
可是对方态度坚决:“你跟我说没用,郡守大人的命令谁敢不听?”
眼看拦不住,花娘无计可施。
倾城不解的问:“郡守大人昨晚不是还派人来接走你们这里的一位姑娘吗?应该多多照顾你们才对,这是为何?”
这不是自打脸吗?
“难道你们姑娘昨晚没伺候好?”
花娘咬牙切齿:“这还看不出来?李郡守想金屋藏娇,把那个姑娘留在自己身边,又不想支付赎身钱,亏老娘之前给了他不少好处费!那个死丫头也是个没良心的!”
倾城挑眉。
“这可怎么办?”花娘愁容满面,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花莺楼是她的命根子呀。
倾城想尽快把祸害人的鬼抓住,了解事情真相,免得让更多无辜的姑娘失去性命。
依花娘所说,只有营业期间,才会发生人命案,那么想要尽快的抓住作祟的鬼魂,还得让花莺楼继续营业。
“等等。”
倾城喊停正在贴封条的衙役,对为首的衙役说,“你告诉李郡守,就说倾城在这里办事,让他再宽限两天。你回去就这样告诉他,他听到我的名字,知道该怎样做,不会为难你。”
“倾城是什么东西?不认识。”为首的衙役不耐烦的说,“走开,别耽误老子办事!”
倾城被推的倒退了两步。
萧守儿扶住她,手搭在自己腰间公主府的令牌上,就要上前呵斥。
倾城赶紧把他拽了回来。
夭寿了,也不看看这是哪,在妓院里亮昭雅公主的令牌,这是要把昭雅公主的脸丢尽吗?
“那怎么办?你的名号显然不好使。”萧守儿手放开令牌。
倾城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她也没有想到,她的名字会不好使唉。
“算了,我亲自走一趟吧,姜衡衍告诉过我郡守府在哪。”倾城说。
“姜衡衍?”为首的衙役对这个名字十分敏感,立刻把脑袋转过来,“你们认识姜公子?”
对方称呼姜公子,显然对姜衡衍态度尊重的。
萧守儿立刻扬起脑袋,无比骄傲的指着倾城说:“这位是你们口中姜公子的夫人,姜倾城是也。”
衙役们动作都停下来片刻,全部朝着倾城望了过来,那样子似乎对姜公子的妻子都特别的好奇。
为首的衙役的态度明显变得和善许多:“原来是姜公子的夫人,我还以为您是花莺楼的……唉误会了误会了。这样吧,我派人回去请示郡守大人一下,然后再决定这条子贴不贴,您看可行?”
倾城点头:“劳烦您。”
萧守儿有点得意,低声说:“姜衡衍的名字管用呢。”
倾城冷着脸哼了哼。
“师父,你还在生他的气呀?其实他没有做错什么,是那个女的纠缠他。”萧守儿说。
倾城不可置信自己听到的,这家伙不添油加醋也就算了,竟然还帮姜衡衍说话?wWW.ΧìǔΜЬ.CǒΜ
这是转了性了?
萧守儿讪讪的:“很少离开他这么长时间,还怪想他的。”
倾城没好气:“你想他你自己回去,反正我不回去。”
萧守儿语重心长地劝道:“师父你不知道,一个女子为了心爱的男子,能疯狂到什么地步。姜衡衍估计也是没料到她能变成那样,你小心上了丛新月的当,她巴不得你和姜衡衍生出嫌隙呢。”
倾城沉默一下,“丛新月年轻漂亮,气质出众,身负才华,与姜衡衍有共同话题,她有能力帮他,而且愿意他,最关键的是她深爱着他。小手,你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换做你,你难道一点都不动心吗?”
萧守儿想了想说,“我会动心。”
不过他话音一转,“可姜衡衍不是一般人,一直在拒绝丛新月,你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衡量他对你的感情。”
“你以为他是圣人吗?”倾城扁了扁嘴,“你不知道,他私藏丛新月绣的鸳鸯帕。”
萧守儿眸子微微睁大,“真的啊?看不出来,他竟然藏的这么深?”
倾城小鸡啄米的点头。
萧守儿好气呀:“那还等什么,咱们回去阉了他吧。”
“倒也、不必吧?”
倾城挠挠头,虚心请教,“你爹爹长得那么好看,如果有女的勾搭他,你娘亲都是怎么解决的?”
萧守儿想都不想的说:“我娘是公主,谁敢勾搭我爹爹,不要命了?”
“忘了你爹是个倒插门。”倾城好奇的问,“那你娘亲没想着再找一个?”
萧守儿点了点太阳穴,做思索状:“以前我爹爹担心自己体弱多病活不长久,劝我娘亲再找一个郎君陪伴她、照顾她。我娘亲为了让他安心就答应下来,然后爹爹脸一变,抱着我玩命寻死……”
萧守儿手一摊,“就是这样,我娘亲再也不敢想除了爹爹以外的其他男人了。师父,你要不也用用这一招?上吊自杀,投湖寻死什么的,百试不灵。”
倾城的嘴角抽了抽。
看不出来叶尘还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两口子玩的挺野啊。
外面忽然跑进来一个单薄的身影,“哪呢哪呢?倾城姑娘在哪呢?快快快。”
此人正是李郡守的师爷。
李郡守还是县令时,这个师爷就跟着他。
升迁以后,李郡守还是把他带在身边。
所以他是认得倾城的。
“哎哟,倾城姑娘!是什么风把您吹到府城来了?”师爷拱手作揖,头比手还低,态度十分恭敬。
衙役们都看傻眼了,不就是姜公子的妻子吗,又不是姜公子本人,至于这样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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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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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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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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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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